楚秀菡目光柔柔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座座高楼大厦,心说,他也在这座城市呢,他在哪儿呢?仿佛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以后,自己就会安心一点。
谭歌呵呵一笑,道:“我代表青鸟公司和楚秀菡个人谢谢你,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梁锦城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楚秀菡那张似笑非笑的俏脸上,望着车窗外风景的眼睛里全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她心里是有人了啊。梁锦城也是过来人,也曾经纯洁过,能从她的脸上读出这些内容。不过,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她的心上人是自己。
晚饭地点在一个叫绿竹轩的酒店,南方酒店的包间一般没有北方的大,北方人喜欢成群结队的到酒店吃饭所以酒店的包间设计的都很大,南方人不喜欢成群结队去吃饭所以包间设计的一般都很细腻雅致,充斥着浓浓的古雅风情。梁锦城订的包间有30平米左右,算是酒店里比较大的,包间墙上挂着几幅仿郑板桥的《兰竹石图》,八大山人的《莲花鱼乐图》,墙边一个巨大的折叠式的苏绣屏风,一个正冒着袅袅檀香的香炉,这一切让整个房间显得古色古香。
从包厢的选择上,让楚秀菡和谭歌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现在大部分的经营性场所都追求奢华,追求视觉上的震撼力,所以难免都陷入了千篇一律的模式中,突然这时出现了一个反其道而行充满内涵文化底蕴的怪物,这令他们有一种另类的感觉。同时,他们对梁锦城这个家伙也是有点刮目相看。
要知道,对他们这些经常接触一些城府,心机都算是不错的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仰望般存在的人来说,从一个细节里便可大致的推断出这人的底蕴,层级。梁锦城没有选那些暴发户偏爱的金碧辉煌的所谓豪华酒店,包间,却针对谭歌和楚秀菡的品味和层次,别出心裁的选了这样一个颇能附庸风雅的场所,以显示他的品味,世界观还是不错的。
双方坐定,程阳有意让楚秀菡和梁锦城挨着坐,不料,谭歌却很巧妙而得体地插了进去,他怎么能不知道梁锦城他们的意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行业里已经出现了一些潜规则,很多导演和制片人出资方都对女明星下了黑手。毋庸赘言,谭歌当然不是这种人,他甚至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他是真心想培养出一批能振兴原创音乐的歌手。对楚秀菡也像亲女儿一样关爱有加。
梁锦城也不动声色,反而瞪了一眼程阳,心说,你老小子也是纵横欢场的男人了,靠,难道不懂得钓胜于鱼的道理?渔翁最大的乐趣不是吃鱼,而是在于钓的过程,靠自己的魅力一点点地征服一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让纯洁的少女因为爱你而变成一个****,那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么?
在他看来,楚秀菡再成熟,也不可能超越她的年龄段,一个小女孩,凭自己的温柔手段,还搞不掂她?
梁锦城微微一笑,道:“今天还有两位大佬,马上到。我还得把主宾的位置让给他呢。”
谭歌不禁纳闷,那又是何方高人?
正在说说笑笑之间,一阵爽朗地笑声传了过来,道:“锦城老弟,你架子够大啊,我见你一面,还得三番五次地约你!”
梁锦城连忙满脸堆欢地迎接了过去,紧紧握住来人的手,道:“曹叔叔,你这么叫,可乱了辈分啊!折煞小侄了!”
楚秀菡和谭歌微微一愣,这声音何其熟悉?往门口一看,却见曹伟业和黄卓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两人连忙起身站立。
曹伟业脸上都是笑意,但是,楚秀菡却敏锐地察觉出他眼睛的深处并没有什么感情,而是很清冷,很冷冽的感觉,不过,他那忠厚豪爽的面孔掩盖了脸上的杀机。而黄卓依旧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梁锦城笑道:“曹叔叔,我哪敢在你面前摆架子,别说你,就是我父亲也不敢啊?”
曹伟业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你这可就错了,无论于公于私,你老爸可比我牛多了。他是我的学长,他官儿也比你叔叔我做得大啊!”
梁锦城呵呵一笑热情地道:“当年我父亲在军队若没有曹家的关照,哪有今天啊!好了,好了,父辈的事情我不敢评说,曹叔叔,快请进。”
曹伟业介绍了下黄卓,道:“别叫叔叔了,这位黄卓才三十多岁,也是我兄弟,你们年龄相差不多,你也叫叔叔啊?”
黄卓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和梁锦城握了下手。
曹伟业早就看见楚秀菡和谭歌了,装作诧异的表情,道:“呦,还有人呢?”
梁锦城尴尬地一笑,知道他因为自己不是专程接待他有点不满,道:“有点小生意要谈。”
曹伟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还做小生意啊?叔叔都脸红啊,自愧不如啊,我在京城都听说你的大名了!”
曹伟业这么一说,梁锦城就感觉一丝紧张,甚至有点恐惧,官宦子弟生意做得太大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引起高层的注意那后果更是可怕了。连连谦虚道:“曹叔叔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您可是掌握着亿万资产的国企大佬啊!整个国内的通讯设备也不是您说的算,这可是巨大的资源优势啊!”
曹伟业一本正经地感慨道:“唉,锦城你这么说就错了。钱再多,也是国家的啊!我也就是一直任命的事情。公家饭并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无论多大的官,都是一纸任命的事情。今天您在台上,明天人家下来一纸免职通知,你立马就什么都不是了。您所说的可以利用的资源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不像你们啊!年轻人脑子活!我们老家伙是不行了!”
这么一说,梁锦城更加忐忑了,他真有点后悔自己又想接待曹伟业又想向楚秀菡献殷勤,结果,弄得自己很尴尬,很显然,曹伟业已经对自己有点敲打的感觉了。
谭歌微笑着看着曹伟业,刚想打招呼,曹伟业却先开了口,道:“这两位,不熟悉啊,能不能介绍下啊?”
楚秀菡立马就感觉出来,曹伟业并没有想把梁锦城当成真正的朋友,因为他不想把他认识自己和谭歌老师的信息透露出去,至于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就绝非她一个小姑娘能猜测出来的了。
梁锦城连忙介绍谭歌、楚秀菡和程阳给曹伟业认识,曹伟业冲每个人都点了一下头,最后欣喜地一笑,亲切地对楚秀菡道:“我最爱和文化人打交道了!小楚,这么说你也是中原人,咱俩还是老乡呢。”
楚秀菡甜美地笑道:“曹叔叔,您可是大官儿啊,以后我要是受欺负了,你可得给我撑腰啊!”
曹伟业仰天大笑,很是爽朗,眼睛一瞪,气象万千地道:“谁敢欺负我老家人,老子削了他!虽然现在外界都风传我们曹家现在不景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尚存啊!”
梁锦城在一旁拍马屁道:“曹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京城权贵圈子,在十大家族中,最有希望最有前途最有权势的肯定是曹家!”
梁锦城感觉自己很苦逼,今天真是失策,没计划好,把曹伟业和楚秀菡凑到一个桌子上了,自己还得冲曹伟业点头哈腰奴颜婢膝,让楚秀菡看得清清楚楚,太丢身份了。
于是,他决定尽量装得不卑不亢一点。
曹伟业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梁少爷,我问你,你敢么?敢欺负我们曹家的老家人么?”
梁锦城赶紧打着哈哈道:“不敢,当然不敢!曹家是梁家的大恩人,也一直是我们的靠山啊,这世界上有敢挑衅自己靠山的人吗?”
程阳连连点头,嘴里附和着,不知不觉冷汗就出来了。看来,曹伟业这个权贵可不是吃干饭的,很是精明,似乎一下子就察觉出梁锦城的意图。
在一个月前,梁锦城在骄阳文化传播公司看到楚秀菡的照片的时候,惊为天人,说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种初恋的感觉,仿佛看到了那一年,大家一起追过的女孩。当时就有了觊觎之心,让程阳把这个小明星弄过来,自己一定要得手。
梁锦城脸上笑着,却在心中一紧,心说,最近华夏权贵圈子一直流传, 十大家族中的曹家一直在没落,声势式微,所以,父亲梁玉也拜上了京城林家的码头;今天看曹伟业却神采熠熠,精力充沛,气场和派头比省级干部还要大一点,完全没有一点颓势。莫非,自己和父亲走错了路线?
曹伟业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楚秀菡,很和蔼地道:“在深圳还有什么老乡没啊?叫来一起玩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