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江城子之幽梦忽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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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中毒

“惜凤!惜凤!醒醒!”有人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很熟悉,带着一点不熟悉的紧张与焦急。

终于啊,他终于也有些把她放在心底了吗?

黑惜凤为自己低微的要求无奈,顺遂着那人的愿望,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江瑕松了一口气,“身体可有不适?”

黑惜凤只觉脑袋沉重,身体疲累,像是狠狠打过一架后,全身乏力。

她清了清嗓子,却觉得嗓子嘶哑,貌似发不太出声音。

江瑕似乎明白她的心意,将她半扶起来靠着自己,又取来一个杯子,喂她喝水。

清冽冰凉的液体入喉,带来沁入心扉的冷意,黑惜凤感觉喉咙舒服了一点,精神也振作了些。

“我们没死?”她记忆中最后的时刻,是他们都被流沙淹没了。

“你大小姐想死,阎王爷还不收呢!”江瑕敲了她额头一记,神情有说不出的喜悦,以及淡淡的亲昵。

黑惜凤迷惑地瞅着他的眼睛,被他眼底明亮的光芒吓了一跳,不知为何脸一红,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好几层衣物,衣裳样式有些眼熟,外面的是符震的白衣,贴身一点的是江瑕的外衣,层层衣物底下,隐约露出黄色的衣料,大概是谁的衣物充当了绷带,给她裹伤了。

裹伤?

黑惜凤一惊,脸孔更红。

这里除了她一个,全都是男人!而她有些伤口是在背上,无论是谁给她裹伤,都难以避免肌肤相亲!

仿佛知道她在介意些什么,江瑕咳了一声,轻声道:“不用担心,是心柳给你清理的伤口。”

心柳?!

“心柳没死?!”黑惜凤一震,所有的羞窘全被这巨大的喜悦冲走,她猛地站起身,却觉得手脚发软,不由“哎呦”了一声。

“没死没死,一个两个都是阎王爷不收的主。”江瑕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半搂半扶地抱着她往外走。

黑惜凤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壁光滑,仿若天成,壁上镶嵌着一盏盏长明灯,烛光照得石室里亮如白昼。石室里有石床,石桌,还有几个蒙了些尘土的箱笼,很像普通人的卧房。

“这是哪里?”沙漠里有这般明净的居室吗?

“不知道。大概是沙底下。”江瑕耸耸肩,扶着她往外走,石室不大,几步就走到门口。

因是石室,门口并未如一般人家有门扉,前方的情景瞬间一览无余。

前方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圆形大厅,壁上同样镶着长明灯,厅内明亮。也不知空气从哪里流通,她竟丝毫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黑惜凤首先见到的,就是面容绯红的仇心柳神情紧张地守在大厅首位。江云就坐在那儿,盘腿坐着行功运气,显然是有一段时间了,明玉功的寒气正从他身上弥漫。

真的没死!

黑惜凤轻喘了口气,这才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仿佛憋气太久,终于能够放心一般。

仇心柳看起来安然无恙,唯独外衣的袖子少了一截,大概是割下来为自己包裹伤口了。

而江云在掉入火焰前被人打了一掌,现在应该是在运功疗伤。

他身后的墙面透明似冰,散发着隐隐寒气,冰里封着一个男人,身形修长,面容清癯,两眼有神,若不是他在冰中,黑惜凤差点以为那是个活人了。

“那位应该是此地的主人。”江瑕的声音及时在她耳边响起。

黑惜凤点点头,再左右看看,这大厅颇大,除了那面冰墙,其他几面都是石壁,石壁上似乎绘有图画,九方策正站在其中一面石壁前,与符震、唐凌琅低声说话。

“怎么不见那位清明先生?”黑惜凤迟疑地问。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清明去厨房,说要弄点东西吃,他刚才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寒潭,潭里有鱼。”江瑕指了指对面石壁一个洞口。

黑惜凤顺着他的指示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休息的卧房对面,同样有一个石门,大概石门之后就是厨房吧?不过里面居然有寒潭,她不由隐隐打了个冷颤。

也许是身子受伤弱了,也许是那面冰壁散发的寒气影响,又也许是听到江瑕说这里居然有寒潭,总之黑惜凤就觉得冷气逼人,寒气透骨。

“觉得冷?”江瑕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胸膛温热,黑惜凤感到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身上传来,那股寒意也渐渐消散,她抬头看他道:“这地方怎么像个冰窟似的?比我家的冰窖还冷。你不说是在沙底下吗?谁人会弄这么个古怪的屋子住?我冷死了……”

话音未落,她猛然想到一事,推开江瑕的怀抱,步伐有些不稳地跑到仇心柳的身边问道:“你不冷?”

仇心柳见她跑了过来,脸上先是扬起欣喜的表情,继而一怔:“我不冷呀。”

黑惜凤瞪大了眼睛:“你穿这么单薄,窝在江云的身边,身后还有一整堵冰墙,你竟然感觉不到冷?!不可能吧!”

她穿着江瑕和符震等人的衣物,离那墙远远的,都觉得冷,仇心柳怎么会不冷?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被她这样一说,仇心柳也觉得不太对劲,可她确实不冷。不但不冷,身体还在不断发热,那热度烫得她后背都冒出热汗了。

“你站开些。”江云此时睁开了眼睛,看了仇心柳一眼,轻轻地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之前它一直在发热。”仇心柳摇摇头,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蕴神珠。

蕴神珠已经没有红光缭绕,看起来就是一颗普通的圆润珠子。

黑惜凤摸了摸,感觉不到任何热度。她皱眉又顺手摸了摸仇心柳的脸,掌下的热度让她惊叫:“你好烫!”

“呃,是么?”仇心柳反手摸着自己的脸,感觉不出什么热度,倒是喉咙干燥,觉得有些渴。她看到江瑕也走了过来,便从怀里又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还你。”

是那支火狐族的红色玉笛。

黑惜凤一下子不说话了。

江瑕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

两人一时无语,仇心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回身去看江云,江云收功站起,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抹下一把汗。

“真的有些热。”他看着掌中微微闪着紫色浅光的汗渍,皱眉。

“你刚练完明玉功,身体比较冰吧?”仇心柳眯起眼,鼻子翕动,嗅了几下,“不过我今天才知道,练明玉功竟然可以让人身带香气呢!你真香,这味道浓郁又香甜,好闻!”

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让人好想吃。

不知道是不是被黑惜凤说多了,仇心柳竟觉得自己确实热了起来,好像有一把火在胸口一点即燃,迅速蔓延,从胸口燃向四肢百骸。手脚,发肤,连血液也开始激烈的奔腾着。

“真的好香。”她眼睛迷蒙,不知不觉靠近江云的怀里,抓住他的衣襟,像猫儿一样凑上去闻着。

江云脸色一变,猛然抓住了她的双手。

“心柳怎么突然怪怪的……”江瑕话还没说完,一股掌风扫至,凌厉地将毫无防备的他打到了大厅的另一边。

唐凌琅突然跃至仇心柳与江云身前,先是一掌打飞江瑕,紧跟着立刻扣住仇心柳的手腕把脉。

“汗是紫色的。”江云低声对他说。

唐凌琅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取出一枚银针刺入仇心柳的腕间,再取出时,银针变黑了。

“有毒!”黑惜凤惊叫。

唐凌琅点点头,问仇心柳:“江云被偷袭的时候,你帮他挡了暗器?”

仇心柳回忆了一下,道:“那人先是撒了一片银针过来,我用衣袖扫开了,不过有几枚擦过了手臂,但是当时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感觉如何”

“身体有点热……眼也有些花……唔,云哥哥很香,你也带了些香气……”仇心柳的回答开始混乱,眼神也迷离起来。

江云闻言立刻将她搂紧,后退了几步,靠近那堵冰墙。

唐凌琅则是直接回身退开,远远站到了边上,然后大声喝道:“除了江云,所有男人不要靠近仇心柳!”

“你不会是说……心柳她……被人下了……”江瑕听出些端倪来,有些艰难地说出口,“****?”

所以先前云大哥在冰墙前修炼明玉功,那寒气无意中镇压了药性吗?然后云大哥修炼完毕,心柳体内的药性无法压抑,就开始发作,觉得云大哥很……香?

江瑕感觉挺荒谬的。

战斗中哪里有人故意洒****的。

“不,这本是唐门的月华引。中毒后加快血液流动速度与劲道,中毒者会筋脉爆裂而死。”唐凌琅道。

“你怎么对唐门的毒药这么熟悉?还有,这听起来只是毒药啊,为何心柳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反应?”江瑕问道。

“唐门的毒,没有一样他不熟悉的。”符震轻轻笑道,插口问,“所以,为什么?”

唐凌琅挥挥手,示意两人跟他一起走到下风处,确认不会有任何味道飘到仇心柳那边时,才道:“她身体状况不一样。”

早已站在那里的九方策道:“她体内有火狐血,本是沸腾的血液。然后刚才数度使用灵力,身体虚弱,受不住毒液侵蚀,所以产生了不可预期的反应?”

唐凌琅点点头,没有否认。

“有何解法?”一旁的符震接着问。

“有。”唐凌琅的声音清晰有力,“男人。”

江瑕一噎。

结论就是:仇心柳中毒了,这毒液混合她体内的血液,产生了突变,变成了****。

所有人看着那头的江云与仇心柳,目光中不约而同带了点看好戏的笑。

江云拧眉,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仇心柳却在此时凑得更近,整个人几乎是软绵绵的依偎在他怀里。

“云哥哥,你闻起来真的好香好香,好像甜糕一样香香甜甜的,我好想吃……”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云却没有空闲再瞪人,因为仇心柳不但嘴里咕哝,香软的红唇也凑了上去,贴在他的颈子上细细啃了起来。

一股热气猛然冒起,被她****啃咬的脖子像是着了火,火焰熊熊往丹田直烧而去,江云僵直了身子,两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身。

“唔……凉凉的,真舒服……”唇上的触感既冷又热,似乎暂时缓解了体内的燥热,仇心柳食髓知味地拉扯着江云的襟扣,试图将双手探入江云衣内。

“心柳……”江云想挣开她,但想到她的情形又更不想放开她,尤其在现场还有那么多男人的情况下。

他双眼悄悄染上了赤红色,呼吸也急促起来。

在他的默许下,仇心柳已经拉开了他的衣襟,她双手终于如愿以偿摸进去,隔着中衣摸着他的肌肤,小手缓缓游移。

“真好摸……”她赞叹。

“扑哧。这是活生生的女恶霸调戏良家少男吗?”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还轻声调侃。

江云的脸青红交错。

她的唇还贴在他的颈脖上啃咬,并有往下滑落的趋势,她的双手正拉扯着他的中衣,试图更进一步探索。

她几乎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软甜的馨香盈满他的鼻间,浸染他的呼吸,充斥他的心扉。

江云咬了咬牙,拦腰将仇心柳抱在怀中,身形一掠,急掠进了那间没有房门的卧室里。

“呀!”黑惜凤红着脸低叫了一声,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其他。

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那张石桌被人以掌力击打而起,横在门上,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嘶啦——

“心柳,等一下——”

衣物撕裂的声音与江云低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慢点,唔唔……”

暧昧的声音透过门缝断断续续地传来,然后,石桌上迅速地凝结起一层冰晶,冰晶飞快地蔓延到门框,越结越厚,最终将所有的视线与声音都挡住。

房中春色无边,外厅却再无法窥视。

“哎呀,门都堵死了,他们会不会闷死在里头?”符震闷闷地笑。

“这里不是沙底下吗?你怎么没闷死?”黑惜凤瞥了他一眼,勾唇也笑。

众人说说笑笑四散开来,各自去找事做,都很自觉地远离那道冰封的春意盎然之门。

“发生了什么事?”厨房门口,清明站在那儿,显然是被刚才那声巨响引来的。

“有人干柴烈火——”江瑕话未说完就被黑惜凤捶了一下,他皮厚,浑不在意。

清明皱了眉头,目光在大厅转了一圈,发现不见了江云跟仇心柳,他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视线下意识就向那卧房堵冰封的墙看去。

“仇心柳中毒,解药是男人,江云在给她解毒。”唐凌琅在大厅边上找了个突出像石床的东西,懒洋洋靠了上去。

清明脸色微变,瞳眸猛地一缩。

只沉默了几秒,他脚步微抬,就想跨出门去。

“清明,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正与符震继续看壁画的九方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清明的神色一整,眸底的冷焰慢慢消去。他紧绷了下颔线条,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回厨房。

半晌,厨房里传来轰然的水爆声,然后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音。

“哎,晚饭大概是没有着落了……”江瑕低声嘀咕着。

黑惜凤横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那扇牢固得听不到声音的冰门,心里微微叹气。

希望仇心柳,以后可以顺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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