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摔倒,自己肯定会被公冶清压在下面,夜雪冷眸一闪,突然脚下一旋,带着两人翻了个身,下一秒,公冶清“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夜雪则摔在了他的身上,虽然他身上也很硬,但总比被他压在下面好。
夜雪想要起身,却被公冶清一把抓住,海水般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夜雪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膝盖又狠狠撞上了他的要害……
夜雪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经意道:“这次不是故意的。”
说着不顾公冶清的感受,径自爬了起来,冷眸微转,竟看见公冶墨正站在梧桐院的门外……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深沉如寒潭,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薄唇紧紧抿着,眉宇间隐约现出萧杀之意,他冷冷的与夜雪对视许久,最终却转身离去。
夜雪看着公冶墨的背影缓缓消失,觉得那样的身影很是寂寞,不觉竟怔了一怔,但又想,他或许不会再来梧桐院了,那岂不是连契机都已经出现……
当天晚上,公冶墨果然没有来梧桐院,夜雪按照一贯的作息,按时吃饭,饭后散步,散步半个时辰后沐浴,然后上床就寝。
夜雪就寝后又等了两个时辰,直到整个墨王府都渐渐安静下来,才悄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墨色窄袖劲装,将装备全都带在身上,又静静听了一会,确定后墙那扇小窗应该是那个暗卫的视觉死角,便准备好静静的等在窗下。
直到更鼓声响起,才借着那个声音的掩饰轻轻打开了窗子,娇小的身子利落的窜出,然后轻轻落地,鼓声正好敲完,一个嘶哑的声音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雪借着声音的掩饰,接连几个腾挪,瞬间已经完全远离了梧桐院的监视范围。
夜雪早就看过梧桐院周围的环境,知道小窗后面是一个废弃的院子,叫做雨蕉园,因为无人打理,园子里杂草丛生,淹没了原来的青石小径。
夜雪小心的穿过破败的廊架花圃,便看见几间房屋,房屋不想廊架那般破旧,只是灰尘很大,掩盖了原来的华丽颜色,窗棂有些断了,被残破的窗纸连着挂在上面,风吹来便发出类似敲门一样的声音。
夜雪大略扫了一眼,便向一面墙靠过去,解下挂在腰间的飞抓一抛,确定另一端挂住了实物,脚下用力一点,便像灵猴一般翻上了高墙。
夜雪像只猫一样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这里是墨王府侧面的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都是高墙,平日很难见到阳光。
夜雪将背在身后的黑纱斗笠带在头上,便走上了大街,此时不是很晚,街上有些酒肆还在营业,夜雪贴着墙在暗影里疾步行走。
“站住,你撞了爷还想走不成?”夜雪与几个醉汉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有人出手揽住她的去路。
夜雪脚步一顿,三个醉汉已经围了上来,夜雪压低斗笠,压着嗓子道:“我没有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