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杜诗里的唐朝往事:杜诗女读者新选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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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暂往白帝复还东屯

暂往白帝复还东屯

复作归田去,犹残获稻功。

筑场怜穴蚁,拾穗许村童。

落杵光辉白,除芒子粒红。

加餐可扶老,仓廪慰飘蓬。

我很在意子美夔州田园诗,至少冲淡了这一时期不少诗作给人的重复疲劳感。

子美一生真正忙农事,也就在大历二年(767)的夏秋季节,恩公柏大人委托子美代管东屯秋收,因为东屯大片田地是军粮基地,责任重大。前期子美常常派家奴去与有关方面的官员接洽农田生产事宜,发现该官员工作不可靠,便举家搬到了东屯,方便亲自督促,只是间隔回瀼西看看果园。

当初接下此事时,子美就畅想过一番收获后的喜悦,其中“遗穗及众多”(《行官张望补稻畦水归》),还真不是诗人玩虚词,现秋收已近尾声,子美当真让周边村子的孩童下地拾稻穗。子美的仁心不仅惠及人类,对蚂蚁老鼠之类的“害虫”也充满怜悯,要让它们均沾丰收之喜,有饭同吃,有福共享。

此诗五、六句描绘白米和红米新鲜出壳的美丽,末两句想象食用时的幸福和粮食满仓的安慰,可同另两首作于同期的诗参看。《茅堂检校收稻二首》其一有“尝新破旅颜”句,让后世读者仿佛看见了子美终于能够愁眉一展容颜一亮的片刻欢喜;《刈稻了咏怀》有“旭日散鸡豚”句,又深深被天地人间之仁义感动振奋,要与子美一起吟诵诗词感谢粮食了。

让我深感遗憾的是子美老是从视觉上描绘新米饭的漂亮,而无一句从嗅觉味觉上形容新米饭之香之甜,可惜可惜,好似少了一喜那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