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笑到脸抽筋,但依旧故作威严,道:“念你有自知之明,此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先前所说的话,你可记得?”
“自此之后,晚辈自当不会踏入青云宗半步!”
罗永垂不知不觉中,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微的汗珠,心中愈发的认为,此人不能招惹!
“对了,先前你寻找的那女子,是你何人?”
“是舍妹。”
罗永垂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一答道。
张清源心中一动,莫不成前些日子,与他一同吃饭并撂下侯府令牌的女子,便是罗永垂的妹妹?
“为何要寻她?”
“舍妹生的淘气,外出数月未归,家父担心,特派晚辈来寻找。不知前辈可曾遇到过舍妹?”
“我若有她消息,可以通知你,她姓啥名啥?”
“罗雨露。”
“好,你可以走了。”
罗永垂如遇大赦,再拜,然后紧张兮兮的离去!
张清源老气横秋,端的是一副道貌岸然之样。
小白站在张清源身后,咯咯笑的花枝乱颤,张清源白了它一眼,“这才是我真是的面目!”
小白冲着张清源做了个鬼脸,意思是鬼才信你。
张清源刚一回神,杨福来与方云川早已逃之夭夭。
张清源大呼可惜,若不是因为罗雨露的事情走神,那两人早已命归西天了。不过铁云一死,铁炎宗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不足为惧。
李洪原想去追杀那两人,但以其实力,也只比杨福来高上一筹,再加上张清源不杀两人,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故而就没有去追杀。
“小子,放走那两个杂碎,是啥意思?”李洪来到实验室中,直接问道。
“没毛意思,走神了而已。”张清源实话实说。
“走神?”
李洪立即暴跳如雷,“你这是放虎归山!”
“铁云一死,铁炎宗势必内乱,他们龙争虎斗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张清源倒是给自己圆了一个场,却也无可挑剔。
“咦?有道理!”
李洪一听,顿感有理。
“不过你小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竟然能将罗永垂给吓得一头汗,哈哈哈……”
“哈你个头,我得罪了自己的小舅子!”
“哈?”李洪的笑容戛然而止,“你?”
“赶紧滚蛋,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张清源连推带哄,将李洪推到了外面。
罗丫头,我感觉我们快要再见了。张清源一脸的坏笑,醉卧美人膝啊,哈哈哈。
想到这里,张清源心中畅快淋漓。
正准备将望远镜收起,却见一道绿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望远镜视野中。
这人正是当初那女子,立于云端,看着李洪杀出山谷,还道了声有趣。
“道友既然来了多时,何不进来一徐?”
张清源扯开嗓门,声音通过那八个大喇叭,传至青云宗的各个角落。
李洪神情一怔,四目张望却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定是那小子故弄玄虚!李洪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在意。
实验室外,张清源搬着椅子挥袖坐下,小白双腿直立站在一边,手中捧着一轴画卷。
面前,山水如画。有一女子从空中落下,当如仙女下凡一般,万物美景皆黯然。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张清源风度翩翩,坐在椅子上,中间放着一茶几,茶几的另一边早已备好椅子,等候佳人入座。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坐在张清源身前的椅子上。
这一笑,惊得张清源心神澎湃,心中叹息,好美好美,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若是能让此女睡卧床榻间,为自己捶肩揉背,那可真是极致的享受。
“小兄弟如何称呼?”
对于张清源那近乎放肆的眼神,绿衣女子并无多少怒意,眉宇间倒是流露出一丝好奇。
“呵呵……”张清源慌忙擦了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小弟张清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徐秋艳。”
张清源在看徐秋艳,徐秋艳也在看着他,仿若对于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看着徐秋艳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张清源心中暗爽,还以为是自己的俊朗的外表潇洒的英姿起了作用。慌忙自我介绍:“本人爱好音乐,更喜欢把酒吟诗,闲来无事之时,也可素描丹青,对于书法也略有研究,不知与姑娘可有共同喜好之处?”
“哦?”徐秋艳脸上笑容依旧,道:“张兄还有如此雅兴?”
“见笑见笑,见到徐姑娘,张某诗兴大发,特想饮诗一首,不知徐姑娘可否赏脸,批评指正?”
“批评指正不敢说,愿与张兄一同探讨。”
“好!”
张清源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陷入沉思之中。
张清源一拍大脑,露出恍悟之色,“没有酒,哪有诗意,小白,拿酒来!”
小白强忍着笑意,将酒递上来,然后又退到一边。
张清源咕噜咕噜喝了一通,却发现喉咙火辣辣的痛,他低头一看,哪里是酒,分明是酒精!
张清源嗷了一声,差点痛得大叫起来,但为了顾及在徐秋艳面前的英姿,硬是强忍着痛意,但脸色却憋得通红。
“张兄吟诗的前奏真可谓有些特殊!”徐秋艳看到背后的小白,便明白了大概,不过也不点破,只是莞尔一笑。
“呵呵,姑娘见笑了。”张清源那‘嗷’的一声,如同野兽怒吼一般,可没有任何美感,即便脸皮够厚,也有些尴尬。
“来吟诗!”张清源调整了下呼吸,望着远处的山,看着山涧的水,畅饮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徐秋艳眼睛一亮,心中赞叹,当真是一首好诗。
“徐姑娘,这诗如何?”
张清源随意的问道,适时的装逼。
“好诗!”
徐秋艳不吝赞叹。
“这都不算啥,我的素描更是堪称一绝之物,徐姑娘能否赏脸,观摩一二。”张清源手掌伸过去,小白将画卷呈上。
“张兄果然才情非凡,愿睹为快!”
徐秋艳眼中疑惑更深,站起身来,看个究竟。
这一看之下,徐秋艳的神色立即僵住了。
她看到了一女子,立于云端,风吹着她的衣袖,摇曳摆动。那宛若仙子般的容颜,使得整个天空都黯淡下来。
而画中的女子,赫然就是徐秋艳。
张清源自然不会作画,他只是用高倍照相机将徐秋艳立于云端的画面给照了下来,然后再用黑白照片模式随便处理了一下。乍一看,倒也像是素描。
徐秋艳略有动容,不过脸上并没有小家碧玉的羞涩,而是大方的笑了笑,道:“这画可否送与我?”
“当然。”张清源表现的十分大度,这等表现的机会,他岂会错过。
徐秋艳将画收下,微微一笑,道:“张兄果然人中龙凤。”
“过奖过奖。”张清源心中乐极,虽然喝了半瓶酒精,但总归是达成了某种目的,也算是值了。
小白啊小白,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然而转身一看,小白早已不见了踪影,张清源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兄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刚才不是说酷爱音乐吗,正在酝酿中。”
“好,秋雁今日真是有幸,可以听闻张兄如此豪情!”徐秋艳不再打搅,静静地等候起来。
张清源准备打开嗓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竟然什么歌都不会唱。他本就是一个音乐白痴,连国歌都会唱跑调的那种,与音乐根本沾不到一点边。
我就是一傻×,干嘛说音乐,干嘛说音乐!
“怎么了张兄,有难度吗?”
徐秋艳不解的问道。
“难度?呵呵,我张清源是谁,怎会有难度,来了!”
张清源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怒吼朝天的唱了起来。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永久的期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张清源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
任凭他如何努力,嗓子就是打不开,憋得脸上通红一片。
徐秋艳微微一笑,走到张清源身后,朝着他背后一拍,一口痰吐了出来,嗓子终于顺了。
“不错不错。”
徐秋艳颔首一笑,简单的评价。
“周围的鸟儿都没了,真的是人来鸟不惊,张兄真是震撼力十足!”
张清源的脸色微微涨红,“刚刚喝了些酒,有些用力过猛,故而……”
“理解理解。”
徐秋艳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一件事。”
徐秋艳禀明来意。
“一件事?”
张清源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与这女子有数面之缘,但也仅仅是认识罢了,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青云宗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徐秋艳直接说道。
张清源先是一愣,继而呵呵一笑,道:“徐姑娘此言怎讲?”
“罗永垂不是傻子,你可以骗得了他一时,但绝对骗不了他一世。一旦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果你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