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气象。
黑凤凰:未知气象,高等级气象之力。身怀凤凰异象,贵不可言,但黑凤凰较之光明同类,更是珍贵稀少。
这气象之力,雍容华贵中,透出一股强烈的不羁!
不为世间任何势力所拘束!
杜预看到这黑凤凰,知道凯瑟琳整个人已经燃烧起来,不再担心。
凯瑟琳如同一头燃烧的凤凰,顶着教皇的目光,屹立对峙!
她的目光扫过杜预,无限温柔。
若不是杜预在关键时刻的怒吼,她会被教皇攻破心防。
一旦承认了黑暗生物的事实,她就算保得住性命,也将惨不堪言。
教皇与凯瑟琳的对峙,达到高峰。
此时,一声淡淡的声音传来:“教皇陛下,凯瑟琳殿下,两位既然是要举行圣水沐浴暨加冕大典,无论凯瑟琳殿下是黑暗生物也好,是无瑕美人也罢,一切在圣水沐浴后自见分晓。”
说话之人,正是妾丝丝!
光明圣女。
她这话说得正是时候。
得到了光明圣女的发话,约瑟夫顿时恢复了胆色,咳嗽一声道:“光明圣女说得对。我们既然举行大典,就速速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要迎娶凯瑟琳为后了。”
他的目光重新炽热起来,看向凯瑟琳。
但凯瑟琳只是淡淡一笑,她的美目,隐蔽扫过杜预,显出淡淡悲哀。
若是此人为帝,我何须出头?
她想要的,是一棵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而不是随风倒的墙头草。
有人肩膀不高,但很宽,有人位置很高,但肩膀禁不起一点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我来了!”
教皇深邃狡诈的目光,与凯瑟琳充满自信的目光碰在一起!
“那么请太子妃殿下,上圣水沐浴台。”教皇淡淡道。
特雷西皇后胖胖的脸上,出现一丝紧张。
不仅是她,周围的帝国重臣、教会众人,乃至广场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这是终极的对决。
杜预突然摆手道:“慢!”
凯瑟琳目光转向杜预。
杜预哈哈大笑:“这些疯子诬陷你是黑暗圣女,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这怎么可以?”
教皇淡然一笑:“你想怎么样?”
杜预冷冷的目光,扫过帝国人群:“我主凯瑟琳愿意用生命,去验证自己的清白。帝国的子民们,你们可能是信徒,可能不是,但你们都有共同的身份,是一名帝国人!”
整个图拉真广场,静静地听着杜预的咆哮。
“没有帝国,教廷算个屁!”
“你胡说什么?”贝利亚大怒,跳上台来:“我现在就宣布你为异端,给我拉下去???”
“滚你妈蛋!”杜预毫不畏惧,破口大骂:“这是帝国太子妃册封仪式,不是你神教布道场所!我说帝国比教廷高,自然有根据!”
妾丝丝似笑非笑道:“不知杜预先生有何根据?”
在座的都是教廷高层,各个都是能言善辩的神棍,心道我们难道还说不过你一个外人?不管说出什么典故,他们都能反驳回去。
杜预冷冷一笑,一指图拉真记功柱:“那个就是证据!看看图拉真的十大功!第一大功是屠龙,第二是建国,第三是击退兽潮。建立教廷,不过是第四功!这三件大事,都比教廷功绩大!你们看了这么久,难道眼睛瞎了?”
在场所有教廷人士,脸色铁青!
图拉真是第一任皇帝,又是教廷缔造者,但教廷还真没研究过,将十大功顺序颠倒一下,竟然被杜预问个瞠目结舌。
杜预呸了一口,咆哮道:“图拉真的子民们,你们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后,受到如此的屈辱吗?”
在场的固然有教廷中人,但更多的是普通的冒险者。
他们对教廷的飞扬跋扈,早就极度不满,见到有人带头,立即一呼百应:“对!不能欺负未来的皇后!”
杜预怒吼道:“教廷和王室看不起凯瑟琳,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从底层上来的冒险者!他们高高在上,看不起你们!你们说,能眼睁睁看着平民皇后凯瑟琳,受到如此的屈辱吗? ”
空间中,实力为尊。冒险者中,不乏身份高贵的,但更多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普通冒险者,他们自然更愿意看到平民出身的皇后—即使这皇后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正如奥巴马上台标志美国黑人权利运动的胜利一样!
“对!谁敢欺负我们的平民皇后!”一名满脸伤疤的大汉,浑身冒着斗气,高高跃到台子上,哈哈大笑,一拳轰在杜预的肩膀上:“凯瑟琳之前跟我是队友!我最了解她的为人。我是内4区的独眼马布里。你们都知道我吧?相信我的话,凯瑟琳绝不是坏人!”
看来这独眼马布里,在内城区、外城区冒险者中威信颇高,他此言一出,更是狂热如潮。
“凭什么欺负凯瑟琳?”
“凭什么让她接受这圣水监测?”
“凯瑟琳,咱不嫁这皇帝了,受这鸟气!”
群情激奋!
凯瑟琳美眸含泪,突然跪在地上,向数万冒险者致谢:“你们就是我的娘家人!”
独眼马布里阴狠目光扫过教廷和王室:“我知道你们看我,就像看一条粗野的狗。但我也警告你们,凯瑟琳若是横遭不测,我们这些贫贱的狗,会变成不要命的疯狗,咬死你们!你们平素在内城区,皇城区,但总不能不去冒险世界!你们厉害,你们的子孙家人,未必厉害!”
杜预再次咆哮道:“兄弟们!凯瑟琳肯用命去验证清白,诬陷者是不是也该用人命来赌?让我们见证一场真正的血腥角斗!尊贵的马克西姆军团长、贝利亚狂信者团长还有那名肥女人!若是凯瑟琳不死,你们三个上火刑柱如何?”
数万冒险者,兴高采烈,比看角斗还兴奋,特别是这次血腥角斗的双方,都是位高权重的至高者,更是兴奋,大叫:“对!凭什么凯瑟琳失败要死,你们说了白说?”
杜预将右手高高举起,攥拳拇指朝下,做出一个杀的手势,吼道:“杀!杀!”
这次,全场再也不分贵贱,不分等级,全部变成了嗜血的好事者,齐声怒吼“杀!杀!杀!”
空间中,强者为尊,人们活得图一个轰轰烈烈。
这种百年不遇的大热闹,谁肯错过?
一时间,现场气氛,在杜预的挑拨下,达到了巅峰顶点!
每个人都在大呼杀!杀!杀!
凯瑟琳猛然转身,问道:“约瑟夫!我问你,污蔑一位帝国的皇后为黑暗生物,该当何罪?”
约瑟夫定定神道:“按照我神罗法律,诬陷者反坐,当为死罪!”
凯瑟琳一指贝利亚、马克西姆和那名发难的贵妇:“这三个人,在我的加冕仪式上,公然污蔑我是黑暗圣女。如果我真是,自然罢了,若我不是,则算不算诬陷?”
约瑟夫一阵迟疑。
这三个人,可都不一般!
那名贵妇,是母后最宠爱的近侍,那马克西姆,是军方第一人,那贝利亚,更是宗教裁判所的首领!
若要将此三人一网打尽,他会严重得罪母后、军方和教会三方势力,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
即使他是帝国皇帝,也难以承受。
但全场在杜预的带动下,已经进入了癫狂!
实话说,即使王室和教廷想要此时退步抽身,不办这个圣水仪式,整个广场数万高等级冒险者,也绝不答应!
凯瑟琳目光灼灼,含泪反问道:“你未来的皇后,被人诬陷,你都不出头。他们诬陷成功了,我惨死当场,诬陷失败了,无需负担任何责任。你这皇帝,能号令哪个?我看不做也罢!”
她愤然从头上摘下太子妃的王冠,奋力向约瑟夫掷了过去。
约瑟夫在凯瑟琳鄙夷目光下走投无路,在周围所有冒险者的杀杀狂吼声中失去了理智,爆发大吼道:“皇家骑士军团听令!”
他毕竟是帝国皇帝,唯一合法的最高统治者,皇家骑士团齐声喝道:“听候吾皇命令。”
约瑟夫咬牙切齿道:“将马克西姆、贝利亚和贝隆夫人,囚禁起来!若是圣水验证,我爱妃凯瑟琳无辜,则此三人,立即送上火刑柱,以诬陷帝国皇后之罪,反坐烧死!”
骑士们齐声应道,冲向仨人。
全场高呼吾皇圣明!
贝隆夫人一脸惊慌失措,看向特雷西女皇。
特雷西尖声喝道:“约瑟夫!你要为一个黑暗下贱女人,与我公然作对?”
所谓怂人也有三分胆,懦夫也有三口气。约瑟夫在凯瑟琳的鄙视下,理智陷入了疯狂,暴怒道:“母后!我才是帝国皇帝!这是顺应帝国的民意!抓人!”
特雷西还想说什么,却被数万冒险者的疯狂嗜血惊呆了。
贝隆夫人被五花大绑,送到台前,骑士们一脚踢在她膝盖上,命她跪下。
马克西姆目光平淡,没有反抗,被捆起来与贝隆夫人一并跪下。
倒是贝利亚,一蹦三尺高,激烈反抗。
他身边的狂信者,手持荆棘棒,威逼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