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武装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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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死亡轮舞

“你练习剑术已经有一年时间,我问你,世界上最强的剑术是什么?”

“将力量汇聚于一点,或刺或斩攻击对手,同时还做到进退有余,不会失去方寸。”

然后老师就不说话了,再然后他就被打了一拳。

“身体的剑术、精神的剑术与灵魂的剑术,三者融为一体,才是最强的剑术……不,并没有最强,也没有完美。或许,人族除了妥协之外,还有不断超越这个优点吧?”

“老师不是人吗?”

脑袋果断又被打了一圈,菲里欧抱头蹲防躲在地上。

“我是姬神,很遗憾,虽然曾经是人,但现在的确与人族不同。更重要的是……看上去姬神一直在变强,但实际上,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前进的方向。”

“前进的方向?”

“姬神的力量与生俱来,但我们只会单纯的使用和模仿,别说创新了……连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都不存在。呵呵,你迟早会出现这样茫然的情况,如果你发现自己停滞不前的话,就要努力找到一条前进的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天赋的人是幸运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天赋的人是不幸的。

当看似幸福变得唾手可得时,要么**在自己的幸福中无法自拔,要么这幸福如同梦幻般的破碎,亦或是真正的走向巅峰。

至少,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都是笨蛋,在菲里欧眼里,海德拉就是这样的笨蛋。

被逼到绝路,数百次被杀,在海德拉使用全力之后,经历第六百次死亡,复活时,菲里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在地上先行呕血。

“六百次死亡的痛苦和回忆在你看来就是无所谓的吗?”

“怎么可能是无所谓,恐怕我这一生都不能忘记你带给我的痛苦了。那是,如果在痛苦与屈服之间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前者让身体被疼痛所麻痹。我有我的声音、我的意志,在仇与恨的深渊中磨练,最终会将你击败。”

海德拉不屑一顾,持剑负手而立:“难道你还搞不清楚现状么?你的生死,你的呼吸,乃至你的灵魂都掌握在我手中。”

“是么?但你还有这最基本的骄傲和自尊心,就别忘记这场游戏的规则,更何况游戏的发起者是你这位高高在上的魔神。”

“哼!就算是煮熟的鸭子,嘴也没有你这么硬,看你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在心念世界中,既不会感觉到饥饿也不会感觉到疲倦,也许因为时刻处于痛苦中和愤怒中,疲倦什么的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每次死亡时并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感觉,实际上,每次被真正杀死,菲里欧都会迅速俘获,根本没有灵魂漂流在须臾间的感觉,有的知识彻骨的痛楚与深深的寒意。

远方高台上悬挂的沙漏如同鸟笼般囚禁着库莉娅,那个少女绝望无助的哭泣深深嵌入脑海中。

此时此刻战斗的意义,不仅是要打破魔神不可战胜的传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将同伴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当初在狼大叔坟墓前发誓要照顾库莉娅,自己本身就是誓言的见证者,因此绝对不会违背这个誓言。

与魔神交锋,两次完整的防御,随后眼前一花,心脏被贯穿的痛苦袭来。

开始认真之后,每次与海德拉的战斗都是在数秒内开始和结束的,海德拉并没有再通过处刑折磨菲里欧,或者说玩腻了,也或者说……产生了细微的挫败感。

当初洋洋得意的向库莉娅声明菲里欧最多能支撑几十次死亡与复活,而现在,游戏的进展超乎魔神的想象。

第六百四十一次,海德拉连嘲讽和念头也放弃了,不禁对菲里欧究竟能坚持多久而产生了好奇,心情微妙的变化下手下放松了几分,竟然让菲里欧抓住机会猛攻了几次,差点突破防御让海德拉受伤。虽然反击之后立刻斩出致命伤,可菲里欧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倒下,而是走向库莉娅所在的地方。

“别担心库莉娅,这场游戏,最后胜出的人一定是我。”

“菲里欧……”

“不要哭,请安心,我会救你出去。”

库莉娅眼眶泛泪的看着一切,几次三番尝试攻击囚禁自己的沙漏都没有用,她偶尔会尝试呼唤自己血脉了力量,但是完全没有头绪。

本来海德拉打算用菲里欧的死亡做文章唤醒那股力量,但现在,情况发生了特别的变化,难以理解的变化,甚至让海德拉感到不可思议。人类那肉体凡躯真的可以坚持到这种程度吗?即使是铁打的人,恐怕也会散架才对。

可菲里欧却能坚持下来,那种倔强的坚持,尽管笨拙又不可理喻,但坚持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让人敬佩。就连海德拉也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连续战斗中,菲里欧多次失血产生的虚弱感让他脚步一歪、身体一斜,甚至连姿势都摆不正。

“只有靠离心力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斩击上。”

让人火大的是无论如何使用力量,哪怕两把剑处于同一水平线的斩击下来,依旧无法撼动海德拉分毫。

可是接下来迅速的变招,双剑开始拼命的连续斩击,海德拉也不躲,接下全部攻击,利刃冲击的声响撼动耳膜,菲里欧好像把全身的力气花在这一招上。

“哦~?自暴自弃浪费体力了吗?”

“……”

看上去所有的进攻最基础的挥砍练习,只不过,两把剑,每秒都有数下乃至数十下斩来。以至于连自己的手骨都在这样的攻击下接近碎裂。

接着以海德拉强而有力的挥斩,将前方的疾风剑斩横扫一空,也将菲里欧一分为二。无论是痛呼声还是惨叫声都戛然而止,海德拉迅速上千,用利剑刺穿他的头颅,随即复活……

菲里欧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捂着肚子,那剧痛并没有因为复活而散去。

“愚蠢,笨蛋,废物,将你的力量集中起来,把希尔芙的力量压缩在剑刃中,风的力量不仅仅只有加速和切割,要通过控制气压产生爆发力。”

“……”

“你将力量扩散其结果就是被我以点破面,看上去你制造的风浪气势宏大,却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影响。”

那么,现在的目标是单点突破,菲里欧努力思考着,用尽所有的心力站在那里控制希尔芙力量的流动,汇聚、压缩,将狂暴的风平静下来。

很快周身气场平息,躁动不安的风暴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绿光。

“贯穿你……我做得到!”

挥动灌注精神与意志的突刺,光芒奔腾而过。

两把剑迸发闪光瞬间来到海德拉的胸前,先是切断了一缕秀发,然后接触衣物,将其领子划破一角,然后,生命就终止了。

“蠢货吗?攻击变得不留任何余地,就算杀死敌人也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

第七百二十四次死亡。

复活后那一如既往的痛苦让人无法动弹,随即菲里欧想到让精灵侵蚀肉体的事情。使用在剑上的技巧同样适用于身体,不知不觉间,身体好像可以接纳更多的精灵力量,或者说在莫名其妙中被改变了什么。不管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单纯从速度而言,即使不用精灵力量也比过去更快。

回头看去,身后希尔芙少女般美丽的幻影双手轻抚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飘动的虚幻羽翼缓缓向前,没入身体中。

无数次死亡,无数次使用精灵力量侵蚀身体,又在海德拉的心念世界中被强行保存人类形态,从某种意义来说,菲里欧的身体也被改变了。

海德拉站在前方,等待的同时也在教导:“武器是身体的眼神,超自然的力量也是如此,不要将攻击方式拘泥于武器上。”

“你……为什么在教导我?”

“教导你?去死,恶心,你认为我关心你吗?真是蠢得无药可救。我只是在让玩具更好玩一点而已,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或者说你看见路边有一只猪不停的想要爬树时,你会不会产生教他上树的方法?”

“……”

言毕时,海德拉横砍出击,刀刃划过的空间产生无数状似火花光体,如果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没有用物理之外的手段,即使是单纯的剑术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简直太可怕了。

似乎,海德拉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一些。

随即菲里欧就像皮球一样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吐着血摔在地上。

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了,即使是菲里欧,也能正面抵抗海德拉全力攻击,尽管这种徒劳抵抗只能持续十几秒,但比起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

无论有什么感想,那都是游戏结束之后的事情了,这场游戏不是生就是死,充满痛苦,等同于行走在刀剑上。

每过几分钟就会被杀害,然后复活继续去战斗,有时候,如果不是思考从未中断,单纯是痛苦就会将人折磨的发疯吧?

要说心情,这几天的海德拉或许比以往更开心一些,在怎么说也是有玩具在手中。这片封印她的遗迹关押她数千年之久,即使到了现在也无法离开半步。

遗迹外,安妮特循着教会军队的足迹缓缓寻来,她的心里产生某种不详的情绪,因为,大规模的行军已经一天之久,这段时间不但没有看见联络的斥候,也没有看见辎重部队的身影,仿佛……数千人化作幽灵消失了。

两天后,安妮特找到了遗迹,看到遗迹之外军人们的残骸,心里难以抑制的震惊。

从表象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所有人都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杀害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连姬神也失踪了,还是说他们离开去了别处?”

安妮特在四周寻找了片刻,最后确定姬神她们进入了遗迹之内。

可是安妮特在遗迹内走了一圈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那些血迹之外,没有丝毫证明菲里欧与库莉娅存在的线索,只能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