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新红楼之溶皇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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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冯永心下一惊,暗想:这北静王是怎么了?怎么时隔几日又派来一个儿子呢?而且这位二公子面相可不似那位世子那般的和善,竟隐隐地有些怒容,又是为何呢?按下心中疑惑不理,冯永忙躬身拜上一个大礼道:“不知北静王公子前来本府,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小的是林府的管家,公子快快请进府中歇息!”随后朝身后的一个小厮一使眼色,那小厮便上前替水浩牵过了身边的马,送往马厩喂养。

水浩的面容这才有所舒缓,遂展颜一笑道:“冯管家多礼了。”说完,脚步并不朝里走,只是抬起头巴巴地望着黛玉的轿子。

王嬷嬷和雪雁等人已经从轿子后的马车上走了下来,王嬷嬷方才听到水浩的声音,心中就略感不安。这水浩自船上就表现出来对黛玉的过分热情着实讨嫌。

香草和香叶不知就里,但看到水浩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黛玉的轿子看,这心里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因碍着他必定是王爷公子的身份,方没有发作。

雪雁眨眨眼睛忙走上前来深深一个万福道:“奴婢替我家姑娘谢过公子了,公子一路劳顿,还请到上堂休息吧!”雪雁此番话有两个目的,一是让轿中的黛玉听到此时不要下轿,二是客客气气地将水浩请进府去,免得在这里一个劲地盯着黛玉。

雪雁的话提醒了王嬷嬷,王嬷嬷朝着香草姐妹一使眼色,三人疾步上前躬身下拜道:“奴婢等恭迎公子进府!”

冯永也马上会意,遂率着几个小厮也一起说道:“有请公子进府!”

众人如此客气令水浩再不好意思站在门口,遂只得转过身,在冯永的引领下奔上堂而去。

雪雁见水浩走远了,这才走到黛玉的轿边,轻声唤道:“姑娘,水公子进去了,姑娘可以下轿了。”

黛玉方才在轿中听到水浩来访,心里便起了厌烦之意。幸而雪雁机灵,暂且支开了他,黛玉可实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娇容。黛玉走下轿子,绣眉紧蹙,轻声叹息。

水溶听到了很是担忧,遂几步上前,和声道:“林妹妹不必忧心,我这个弟弟自幼也是娇惯坏了的。做什么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林妹妹不必理他,一会儿我去支会他就是了,自不会让他烦扰了妹妹。”

黛玉深深了解,水溶是处处都在为她着想。只是她实在不想让他们兄弟二人,因为她的关系而起隔阂。便说道:“溶哥哥此言差矣,想令弟必定是为了我父亲的丧事而来,现如今我便是林府的一家之主了,岂有不招呼客人的道理?溶哥哥跟公子乃是亲兄弟,一会儿还要劳烦溶哥哥帮忙招呼一下公子,我更过衣,便去上堂相见。”黛玉说罢,便迈着袅娜的步子缓缓离去了。

水溶无奈长叹一声,却怎么也忍不住心头渐起的怒火。他猛地一跺脚,快步就朝上堂而去。

水溶飞步来到上堂时,冯永刚给水浩奉上了茶。水浩人虽坐在上堂里,然心思还在黛玉的身上,因想着黛玉乃是这一家之主了,于情于理也不该这么久不来相见呀!

“水浩,你来这里做什么?”水溶人未到,声先传。话音刚落,便见他一脸怒容地站在了水浩的面前。冯永看罢,便知不好,因想着北静王的两个儿子起了争执,他着实不好相劝,遂快步悄悄地退了下去。

水浩听到水溶的高喊,本来已渐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耿直了脖子,毫不示弱地喊道:“敢问兄长又为何而来?这林府就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不成?”

“你!”水溶怒目而视,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是呀,他心中对水浩的怨恨不过是因着黛玉的关系,他实在不想水浩一次又一次的亲近黛玉,况且黛玉对水浩还很是不喜。只是这个理由又让他如何说得出口去?

水浩见水溶不语,越发的怒火中烧。他言辞狠烈地说道:“兄长说不出来了吧?还是小弟替你说吧:自从那次林姑娘搭乘我们的船,你就对她情有独钟了,你心心念着她,日日想着她,自然想每时每刻地都陪着她。故而就不许别的男人再亲近她,大哥,怎么样,我说得对是不对?”

“你……”一个拖得长长的“你”字音还是令得水溶想不出任何的话来回应。他望着水浩那双为嫉妒和怨恨所充盈的眼睛,心中募地攀升了一种冰冷,一种彻骨的冰冷。难道,他们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终将为了黛玉而反目成仇吗?

水浩面对着水溶的无言,并没有放下丝毫地嚣张,他双唇轻轻一抿,勾出一个不屑地弧度,又厉声说道:“你什么?难道大哥几日不见,竟成了口吃不成?”随后他便哈哈地大笑起来。

水浩尖利的笑声令水溶听了简直如芒刺在背,那个曾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二弟已经开始取笑他了。这一刻,水溶的心彻底空落了下去。难道我们兄弟二人非要弄成这样吗?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心底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喊:“林妹妹是我的,任是何人,也休想把她夺去!”

水溶心中如是想着,遂睁开眼睛冷厉地说道:“二弟说得不错,林妹妹早就住在我的心里了,此生此世,我便非林妹妹莫娶。任何人也不能与我争她!”

没料想水溶竟是这般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水浩的身子狠狠地一颤。他圆整双目,怒声说道:“既然哥哥如此明了,那小弟也不必隐瞒。我爱林妹妹的心丝毫不减你分毫,现如今林妹妹还未到及笄之年,你我兄弟便有平等的权利去争夺她!只是哥哥此次事情办得便不是那般的光明磊落!”

怒火在水溶的心头已然熊熊燃烧,他紧要钢牙道:“二弟有话但讲无妨,我又是如何地不光明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