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碎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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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暂时不能爱的故事

“妖精,别吃这么多?高热量,小心肥死你!”瑶瑶抢过娆静手里的烤牛肉,乐呵呵地吃起来。

“我吃过的~”娆静故意拉长尾音,翻翻白眼,然后欲势要夺。

“没事,我不嫌弃!”瑶瑶一转身,跑到阿辰身边。

这样的月夜,来场barbecue是再好不过了。阿辰和阿海一直在不停地忙活,娆静和瑶瑶却只是在躺在椅子上,玩着纸牌,偶尔站起身拿一两串玉米,也只是两人的嬉戏打闹。一晚上,娆静都不敢与阿海对视,她想到今天海边他的眼神,他的那双眼睛好像能看到她的心底,而她害怕那样的感觉,却又有一种迷恋。

“看什么呢?不认真玩牌,这都是你今晚输的第几场了!”娆静慌忙把眼光收回,却还是被瑶瑶看穿了。站起来,拉着娆静往阿海身边走去。

“小瑶子,干嘛呀?”娆静想挣脱,她想干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们去烧烤啊!”瑶瑶把娆静拖到阿海身边,“我们家妖精可是barbecue的一把好手哦!”顺势便把娆静推过去。

“阿辰,突然好渴,我们好像忘了带饮料了,我们去买点好不好?”阿辰自然懂瑶瑶的意思。

“小瑶子,我和你一起去!”娆静觉得她站在这儿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充满乞求的眼神希望瑶瑶把她带离这个地方。但瑶瑶直接忽略,拉着阿辰便笑着走了。

阿海把手里的鱿鱼串递给娆静,娆静一声不吭,放在架子上烤着,尴尬地红了脸,但却在心里对自己说是温度太高,太热了,娆静,你怕什么啊?他又没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你什么风浪没见过啊,这点小涟漪你还平不了?嗯,你行的!拿出平时的风范来!

“诶,那个!”娆静抬起头,“那个啊……阿海!”

“糊了!”阿海抓住她的手把鱿鱼拿出来,她的脸愈加火辣了,阿海自然地放开,把烤焦的鱿鱼扔到垃圾桶。

“宝丫头!”

“嗯!”

两人都低着头,不看对方一眼,空气似乎凝聚在一起,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我……”娆静不知道接下来阿海要说什么,她想知道,但她不希望是现在,慌忙打断:“你看我烤得好不好?告诉你,姐在我们幼稚园可是出了名的好手艺哦!”

“嗯,好!”阿海抬起头看着红红的脸蛋,眼里布满迷茫,转而变为一种坚定。

“要不你尝尝?诶,你今天有口福咯!”娆静烧烤递到阿海嘴边,“好不好吃?别给脸不要脸哦!”

买饮料回来的瑶瑶和阿辰刚好撞见这一幕,不由都笑了,瑶瑶的脸上更是堆满了欣慰的笑,妖精你就该这样地幸福下去。

四人在尽兴地聊天烧烤之后回到了酒店。

“宝丫头,你不洗洗吗?“从浴室出来的阿海,看见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娆静。

“不洗!”娆静坚定的回答道。

“不洗?”阿海走到他身边,俯下身。

“啊,你干嘛?”娆静惊慌失措地扔掉手机,推开阿海,跑到一边。

“哈哈哈!我说你闻闻你一身的臭汗,快去洗洗吧!”娆静闻闻自己一身,汗臭以及晚上的油烟夹杂在一起,令人反胃。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的担心,这是一张**诶,都怪小瑶子,定一间房,更可气的是这么大一套房,什么都有,居然就只有一张**,虽然平时也是一个屋檐下,但毕竟是各自有单独的房间啊,怎么办?

“好啦!去洗吧!你这样的身材,哈哈哈~我没兴趣!”

“驰云海!你……别太过分哦!”之前的好感一扫而光,太过分了,姐也是有料的人,哼,娆静直接边往浴室走边脱下身上的T恤,剩下吊带背心。

阿海觉得她真像个孩子,这种事也值得赌气,真傻!径直在房间拿走了一**被子。

在浴室里的娆静,伴随着热气自言自语:“死阿海!我这身材怎么了?”她看看自己,“该有的都有了,该凸的凸,该平的平,姐这样的好身材,哼!果然是凡夫俗子啊!”很少唱歌的娆静也小哼了两句。

擦着湿湿的头发,拖着懒懒的步子,在房间客厅却没看见阿海的踪迹,终于在露台上娆静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他。她端着两杯咖啡坐到一张球形吊椅上。听到脚步声的阿海睁开眼:“洗过啦?哈哈哈”

“笑什么笑?给!咖啡!”阿海接过咖啡,娆静的唇刚碰到杯壁,便被他拿走了。

“干嘛呀?”娆静很恼气,好心给他端咖啡还抢我的!

一会儿阿海重新走到露台:“给!”一杯香浓的牛奶,“女生晚上喝咖啡不好,喝牛奶,是温热的!”

“谢谢!”

“和我还说谢谢!”阿海又像平时一样用手去拍拍她的头,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声嚷嚷,娆静只是接过牛奶,闷闷地喝着,发现无话可说,突然想起沙滩上听的那首歌,兴匆匆地跑到阿海旁边的摇椅上躺下。

“我怎么没在网上搜到那首歌?你又玩儿我是吧?”娆静立起身拿着杯子里的小勺指着阿海。

“没有啊!”

“那你说我怎么找不到?那个歌手叫什么名字?”

阿海笑笑喝了口咖啡:“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我别人都找不到。”

“别告诉我是你写的!你唱的!我不会相信的!”娆静翻过身躺在椅子上,见阿海不说话,她转身诧异地大声叫道:“真是你写的!谁啊!救救我吧!这年代连笨蛋都会写歌了!”

“说什么呢!”驰云海忍不住得意地敲敲娆静的头。

“不过真好听!”

“当然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诶,你别蹬鼻子上脸哦!我不是夸你,我是夸这首歌!”

“哈哈哈!”阿海把耳机帮娆静带上,两个人躺在摇椅上静静地听着歌,还是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词,耳畔是阿海轻声的哼着,不一会儿娆静便觉得眼睛涩涩的,沉沉睡去。

阿海蹑手蹑脚走的娆静身旁,为她盖上小被子,这个冒失鬼,牛奶喝得满嘴都是,阿海用手轻轻把嘴角残留的牛奶拭去,就又忍不住想用手摸摸娆静的脸,却又顿住,转而木讷的回到原来躺的地方,眼里全是自责。

又是这样一个梦:她看到她穿着那条碎花裙,她知道是她,脸庞依旧是模糊的,接着渐渐面容变成了瑶瑶,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醒着的,她甚至知道阿海就在她旁边,却叫不出声,她又梦见自己站在教学楼的顶楼边缘上,风吹得很大声,但她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阿海的声音,梦里的她依旧是满脸泪痕,她感觉楼下她在对他笑,还有她,她挽着他,她想要转过身看阿海,只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奇怪的的城墙上,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无尽的海洋,是的,他们都在笑,脚下一滑,跌入浩海……

“啊!”娆静坐起身,全身微微发抖地抱着被子。

“怎么了?”

“不要碰我!”阿海的手悬在半空收了回去。

娆静竟小声地啜泣,阿海心里很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平时各种幽默思绪却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的他甚至觉得一阵慌乱。阿海走到蜷缩成一团的娆静面前,抱着娆静,轻轻地拍着她的头。

“好了,不哭了,我们宝丫头最乖了,不哭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有学着在幼稚园看娆静哄孩子们的方法,“再哭,就不漂亮咯!”他双手推着娆静的肩,鼓励地看着她,然后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滴。

“噗嗤!”娆静看见阿海认真的样子,情不自禁笑起来,刚刚所受的惊恐已经消失殆尽了。

阿海疑惑地望着她,长舒一口气,真是个摸不透的女生!

“阿海,我睡不着……”远处,月光倾泻在海上,微微颤动的光芒却像是从海底穿出来的,近处这露台的藤蔓的黑色倒影随微风像是有了生命般动起来,娆静更觉得今夜无眠,或许是不愿错过这月夜的美好。

“要不?你和我说说她吧?”

“她?”

“不过……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没多想听啦!”娆静侧过身对着阿海,却在阿海侧过脸时回头望向远方。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想听,我愿意分享……”

“那首歌是写给她的吧?”娆静觉得自己胃里泛酸。

“嗯?”错愕的表情,然后轻声应道,“嗯。”

“她是我大学时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生,她和你一样,一样的傻……”

“我哪儿傻了,驰云海,好好说话!”娆静握拳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你讲你讲,嘿嘿!”娆静看见阿海似乎决定不说之时,便识趣地望着阿海笑。

“一样的没头脑,一样的没礼貌,但是却一样的好玩儿,一样的简单,有着一样的灿烂笑容,一样的澄澈眼神。我去了她的城市,握着她寄的明信片,找寻她快乐的源泉,喝着她学校门前的咖啡,找寻她的身影,想要在街角给她一个惊喜,却发现她早已有了身旁的那个他,我慢慢靠近,经过她身边的那几秒,我似乎感觉我们的心跳正以同一个频率跳动,侧着身离开狭窄的街道,却也没有勇气上前说一声“嗨!我是驰云海!”我害怕她说出:“驰云海是谁?”或者害怕她的他用力抓住她的手盘问我是谁。回望时看见她的背影,本来早已决定忘记。几天后却发现失恋的她,陪着她歌唱、陪着她度过那些她自认为生命中最难过的日日夜夜,终于我成了她身边的另一个他。故事本该就此结束,这样美好便能永久停留在那个完美的支点上。但情感是不忍驻足的天平,只要一方稍有不慎,便会倾倒里面的所有,感情更是如此。也就是我住在K城的这段时间,她的身边便有了再一个他,那么决绝,甚至说出一辈子不再相见,若见到权当不认识的话语,而我还停在回忆里,抓住曾经的瞬间,不愿放开,因为我知道一放手,就什么都没有,时间永远是记忆的最大敌人,如果我哪天忘了,可能就只会有零零碎碎的残骸,便再也串不起那些完整的岁月!”阿海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宝丫头,原谅我暂时不能忘记她,那个曾经的她!”

阿海转过头,只看见满脸泪痕的娆静,迷蒙的双眼只能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是她孤独地站在街角看着行人远去,一个人落寞,他隐隐感到心疼,脚往外移动,却又表情煎熬地收了回来,说完后便不再望向她,只是作出一副困意十足的样子,慢慢便只剩睡觉的微微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