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碎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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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腿上的伤疤

汝婉婷篇(三)

酒吧内,趴在高台上,欣赏着花式调酒师伴随着音乐、灯光的表演,他正在调制经典的鸡尾酒——玛格丽特,不知从何时起,我就爱上了酒吧,也许是觉着这里面形形色色的人,虽然彼此互相不认识,却也能很快地如同老友一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缘故。

我很喜欢这款鸡尾酒,不是因为它亮丽的颜色,更不是因为它的酸甜口感,而仅仅只是因为它背后的故事。

“1949年,美国举行全国鸡尾酒大赛,一位来自洛杉矶的酒吧调酒师参赛,这款鸡尾酒正是他当年的冠军之作。之所以命名为玛格丽特,是为了纪念他已故的恋人玛格丽特。1926年,他去墨西哥,与她相恋,墨西哥成为了他们的浪漫之地。然而,一次两人在野外打猎,玛格丽特中了流弹倒在他怀里,永远的离开了。所以他便用墨西哥国酒龙舌兰作为此款鸡尾酒的基酒,用柠檬汁的酸味代表心中的酸楚,用盐霜意喻怀念的泪水。”我也记不起是谁向我讲述了这样的故事,但从此以后便深深的迷恋它的味道,那一种碳酸气体的跳动与果味的酒香,确实如同他们描述一般回味无穷。

“你在哪儿?我到了。”他终于来了。

“我在吧台,你进门就可以看见我!”我为他点了啤酒,他是个特别的人,只能接受啤酒的味道。

我看见他,可是他只是左右张望,我在你的世界里真的是那么的不起眼吗?我只得挥手示意,他终于露出笑容,然后向着我坐的地方跑过来。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他竟然对着我如此客气。

“临廷,仅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别把我汝婉婷想成那样的女人,我可不是那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你就不要这样拘谨了嘛!”我假装用两手在他脸前扇动,他终于如释重负。

“你过得还好吧?”他看着啤酒冒出的小泡泡,低着头问道。

“很好啊!”为什么这些台词都是如此地相似,果然应了那句话,生活就是一台剧或者说戏剧来源于生活。

“我想你今天这么着急的来,一定是因为那天发错的照片吧?”不论我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一定会在看见后生气,问世间,有谁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水性杨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在发现这些照片的时候想要发给阿静,问问她,可是却没想到……我……”

“难道你觉得你不应该发给我吗?”临廷侧着头反问道。

“我……”我原本准备的一系列台词,却在看到他泛红的双眼之后由于心疼忘得一干二净。

“把照片给我!”他对我吼道,我身体一震。

“临廷……你还是不要看了,说不定不是阿静,只是恰巧那个女生穿了和阿静一样的碎花裙,腿上有着和阿静一样的伤疤!”看似在为娆静辩驳,却字字都是在说着她与这些照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给我!”虽有嘈杂的音乐,但周围的人却还是被他的一声怒吼震慑到。

我迟疑地从包中拿出“她”与那些男人的照片。

“临廷,你听我说……”我哭丧着脸,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什么都不用说!”他看着照片一杯接着一杯地大口喝着啤酒,手里的照片被握得越来越紧,直至卷曲在一起。

“临廷,你不要再喝了!”我见他已经快醉了,若是喝得酩酊大醉,我又怎么向他注入那些关于娆静的种种呢?

“你不要管我!再给我……一杯啤酒!”临廷吞咽啤酒的速度越来越急,他的脸已经呈现煞白的状态,他喝酒并不上脸,别人都是越喝越红,他则是喝得越多,脸色越苍白。

“你不要再喝了!”我抢过他的啤酒杯,拉起他,“有什么,你去向阿静问清楚啊!说不定不是阿静也有可能啊!况且那个伤疤是不是真的像阿静的,我也不是太确定啊!”我对着他吼道。

他跌跌撞撞,我本想将他直接带去开一间房,再拍两张照片传给阿静。世界上没有一对情侣会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的伴侣,信与不信往往只是一念之间,这也是不少人总是会为自己的那些已经过去的恋情感到怀念的原因。

但当跨出酒吧大门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一定会弄巧成拙,如若阿静质问临廷,那一切不就暴露无遗了吗?

“阿静,我在学校外的临水街,临廷喝醉了,你快过来吧!”我给阿静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她一定会有诸多的不解,把临廷扶到街角处,他竟绕上我的脖子,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失去了什么……”

他一定是将我误认为是她了,也难怪,我和阿静是有几分相似,不然照片怎么能骗过他呢!

她来了,站在街角,是那么的诧异!

“阿静,你快过来啊!临廷他喝醉了,我也搬不动他!”我只得叫她。

“临廷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她怯怯的低着头,我知道她想听什么。

“阿静,不要误会!我只是在街上看到他醉倒在路旁,我们只是偶然遇到!”我装作一副着急解释的模样。

“哦!”她木讷地回应。

“阿静,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敢对天发誓……”我伸出两指。

“我信,真是个疯子,什么年代了?还发誓!我还发五呢!”她笑了,我也跟着她笑,我想我当时的表现真的能够获个金像奖什么的。

大雾弥漫的早晨,我看见她接了电话,急匆匆地跑下楼,更看见临廷一把将她扯过去,察看她腿上的伤疤。哼!怎么会不是?我可是拍了照片叫老师傅好好照着做的,那技艺自是不一般的。

临廷头也不回地离开,娆静,你肯定是觉得莫名其妙吧!

我露出天真的笑容,像是看了一场戏,一场支离破碎的戏。

几天前……

“婷姐,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明明是你叫我找人收拾那个女人,结果你把我兄弟打了一顿,你看现在头上还缠着绷带呢!”路仔拉着凡哥,凡哥乖乖地低下头给我看他头上的伤势。

“路仔,这次是姐对不住你,可是你这兄弟也太凶悍了点儿吧!”路仔与我在KTV打工之时算是患难之交,一起打过架,“那天,他还差点把我也……”我故意抱了抱胸前。

“啊,有这回事儿!你个小兔崽子!连婷姐也想……”路仔在凡哥头上狠狠地拍了几下。

“好了,不闹了,今天姐找你是有正事儿,你兄弟我还要借用呢!”

“婷姐,您说!”这小子就是爱这样。

“我想和你兄弟拍一组照片!”

“照片?和他?”路仔一副不屑模样,翘起的大拇指指着凡哥。

“嗯,拍照,和他!”他哪会知道我要这照片的用处。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在拐角处,但我就是要这样的氛围。

“婷姐,腿再抬高一点,对!对!往前面移一点儿,对对对!就是这样,perfect!”路仔举着相机,对着我与贴身靠近地凡哥一阵狂照。

“这张不行,这张从侧脸能明显看出是我,你要注意尽量找角度,只能看见是一个女人在亲吻你的凡哥!”我翻看着相机内的照片。

“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婷姐的kiss!哎!”

“快照啦!”

……

“阿静,这是什么?这照片中的是你吗?我是你的好姐妹,你不应该隐瞒我!”伴随着消息的是一张张的照片,然后联系人选择了单独列表里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