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家,我看到你的新作咯!”阿海拿着一本薄薄的杂志不住地翻页,“哈哈哈,这种故事……况且你知不知道作家的定义啊,哈哈哈哈!”把书裹成一团开始憋不住地笑。
“驰云海,你再笑!你再笑试试!”娆静刚跨进门只换了一只高跟鞋的脚跛着跨到阿海面前,阿海便瞬间把脸沉了下来。
“怎样?我乐意,你写得出来嘛!姐的文学造诣是不会轻易展示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的,哼!”娆静把脚上一只高跟鞋奋力地甩向鞋柜的方向,不过显然她不是一个好的投手。
“去,把姐的拖鞋拿过来!”娆静把脚盘在沙发上,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削起来,“驰云海,这个月房租什么时候交啊?吃我的,用我的,还损我,你上辈子肯定是个长舌妇,然后浸猪笼的那种!”阿海把拖鞋扔给娆静,整理鞋架,要是他消失个把月,这儿才肯定会像猪笼一样,而娆静就是那头猪,阿海肯定不知道此时他的眼波柔得像娆静爱吃的棉花糖一般,软软的、甜甜的。
“你一个人在那儿傻笑什么啊?别给我装疯卖傻,再不交房租,你就等着睡大街吧!”娆静故意装得像包租婆那样恶狠狠地。
“知道啦!大作家,哈哈!你一个人慢慢自赏。”阿海把杂志放在娆静面前,“我回房去赚房租!”娆静把刚削好的橘子皮扔过去,不过只是碰到阿海的小腿,如果杀人不犯法,娆静想扔过去的是这把水果刀。哎!其实娆静也知道活该自己受嘲笑,杂志社的那几篇小文章,她本就是没脸炫耀的,谁让自己当初说什么自己是作家,让娆静想不通的是:在成千上万刊物中,这种像战场无人认领的死尸一般的杂志,那些杂志商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每个月娆静还是会把这些“死尸”领回家然后锁在小柜子里,不过更诧异的是他居然会看到。
“最近我家的小美女过得好吗?”
“去你的,你家的那位在你旁边呢!你这种叛徒如果不买一大袋零食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还敢留条信息就销声匿迹,哼~”
“好啦,好啦!我错了,零食少不了你的!很快就回去看望您,下周,这周忙,嘿嘿~”
“宝丫头!”娆静慌忙盖住听筒,“哎,你在那儿鬼叫什么啊?”
“那个你想吃什么,我今天给你露一手!”
“随便,姐忙着呢!一边玩儿去!”然后就只听见阿海无奈的叹息,又热脸贴冷屁股上咯。
“小瑶子还在么?”
“在呢,在呢!老实交代屋里藏着什么野男人?”
“说什么呢!租客,谁让你抛弃我来着!”娆静竟然感觉脸微微发烫,似乎就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儿一般。
“你个死妖精变坏咯!租客,哈哈哈,笑死我了!明天就回来看你,顺便看看‘租客’!万一是个帅哥呢!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哈哈哈哈!”对面传来一阵粗野的笑声,没见过瑶瑶的人定会认为她是个极其粗鲁的丫头,不过仅限于在娆静面前,因为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是个大家闺秀模样。
“没心没肺,刚还说这周忙,一听说男的,就什么都不顾了,小心你家阿辰收拾你!”娆静边翻着衣服边狠狠地说道。
“好啦,不和你闲扯,明天**上再聊个不哑不休!挂了!”
“我……还没说完呢……”娆静把手机扔**上,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的试衣服,女人啊,虽然是好朋友,却还是不希望自己在两位男生面前,或者说阿海面前看起来和瑶瑶差太多,没多一会,**上就堆了不少衣服,不过没一件中意的,娆静直直的倒在**上,闭上双眼莫名有些许烦躁,突然像想起什么,走到衣橱面前,拉住把手,却又把手缩回来,原来现在已是初春,复苏的不仅是花花草草,还有记忆。明明有暖暖的阳光钻进房间但娆静却感觉透着冬日的寒……
娆静篇(二)
春天是个特别的季节,男生还裹得厚厚的,蜷缩在寝室和游戏浴血奋战,女生却早已如同春天复苏的百花穿上自己爱的格子衫,帆布鞋,还有那极其特别的碎花裙,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一年没有春天,抑或是那一年的春天没有碎花裙……
“相信我,以后的日子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因为有我!”我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临廷抱着我,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亲昵地捏捏我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拍拍,他总是这样做,我很喜欢这种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那个春天还没有来,我就迫不及待的在大学校园里穿上了的格子衫、帆布鞋,还有那我特别喜欢的碎花裙,更因为身上这碎花裙所代表的的深意。毕业那年,我毫不犹豫浪费掉自己的高考分数,报了幼师,和别人不同,我想尽早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把我染得五彩缤纷好了。而临廷是通过一次学校联谊认识的,他是外校的,联谊后彼此加了QQ,就这样,我们从相识、相知到相恋,每个周末我会在学校的公交站榕树下静静地站着,等待他从公交车跳下,然后拉起我的手无赖地问:“这周有没有好好想我?”大学因为有了临廷,我开始舍不得学校,我不知道跨出这道门,我们的爱情是否经得起风雨,我更不知道他的家人是否会愿意接受我,尽管他从不提他的家人,就像我也从不向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去一样,除了她,我想当有一天我们敞开心扉应该就是我们彼此决定相伴一身之时了吧!但无论如何我想趁着这最后的一年放肆自己的青春,有时甚至抛下学业只为去他的学校见他一面。
其实我和临廷的相识还得感谢她——婉婷,因为联谊会是她组织的。我在大学里认识了来自北方的汝婉婷,她的名字和她极为相称,在字典里:“婉”是形容女子美好温柔之意;“婷”也是说人的美好。而她的姓氏也极为别致,似乎每叫她一次都是在夸她:“你真是个美丽的女孩儿!”我们俩在大学经常黏在一起,究其原因我想除了我们住在同一间宿舍,还有进入大学时的一见如故,我们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婉婷的父母死于飞机失事,但相比于我的父母尚在,应该叫或许尚在,我觉得她比我幸福得多。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生我居然没得所谓的忧郁症、狂躁症之类的,也许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些是病吧!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们俩都是与这些消极病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正常女孩儿,有着女生特有的八卦、臭美、矫情……所以在寝室熄灯后总会从被窝里传出俩故意压低却依旧分贝很高的笑声。
人们都说三个人是最稳定的,但在恋爱的国度里,却恰恰相反,这些我觉得我懂得太迟,或者不是我不懂,而是我想得太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那是你,你们!我们身上穿的居然是同一款碎花裙,我还记得临廷你说我穿碎花裙很漂亮,是因为像她?像你怀里抱着的她一样漂亮?我还记得我生日那天你送给我的时候,告诉我:“这是我们姐妹情的象征,当明年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再买相同的碎花裙,好姐妹就是要穿一样的衣服!”好姐妹,果然是好姐妹!我抱着亲手制作的记录册,只为对周末的失约道歉,我最好的姐妹肚子疼,包里还顺道帮她买了痛经的药,站在俩人面前,我觉得我是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那翻飞的碎花裙摆晃花了我的双眼,天旋地转,当时的我为什么不悄悄离去?
“阿静,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是怎样?是礼节性的拥抱?或是你肚子疼需要大老远跑到我的男朋友的身边寻求安抚?
“你听我解释!”
“放开!不要碰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推到地上,我恨不得把她的小胳膊小腿都摔断。现在想起你的眼神仍觉得有彻骨的寒,你说的话我甚至能一字不落的念出来,人的记忆力真可怕。
“娆静,不要再胡闹了!”
“你喜欢她什么?脸蛋?身材?还是她像幺蛾子一样的声音!”她在他身后哭得像个泪人,不住地摇头,不停地说着:“阿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越解释我越加地鄙视她。
“娆静,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我的男朋友居然和自己的好朋友搞在了一起!你要让我怎样?说祝你们幸福还是说就该这样?你说啊!”我用手里包着的册子摔向他,他没有躲,在砸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居然还会心疼,我同样鄙视这样的自己。
“娆静,**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他用手指着我,这是那双在手臂上轻拍我的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是什么样,我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平时装得清高无比,碰一下都不许的人,你究竟是个什么你自己好意思说出口嘛?”这是那温柔的“以后的日子你不是一个人,因为有我”的声音吗?我想此刻我除了倔强地昂起头已别无退路。
“我是什么人?嗯?你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从今以后与你,不是,是与你们无关!付临廷,我和你——完了,是我向你提出分手!”我不知道强调是自己提出的分手还有什么意义,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但是眼里的泪愣是被自己强忍回去了,这个时候我居然不是心痛,竟是胃里一阵阵的绞痛,因为晕车的缘故我没有吃早饭就这样急匆匆赶过来看“表演”了。
是的,我失恋了,准确的说是我被甩了,原因:男朋友劈腿了,对象是我最好的姐妹汝婉婷,我不怪谁,是的,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还会想念,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