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统一呆滞的表情,再加上自己身后传来的那声莫名其妙的“惨叫”。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更加让轩辕枯图感到诡异的是,一道白影破风而来。在转瞬之间便已然突袭到了他的后背。其速度之快让轩辕枯图有些寒。
在千钧一发之际,轩辕枯图身未转,将手中的玉剑反手从腋下探至背后。灵活的手腕瞬间挽出了一片莹白的剑花,护住后背的周全。
叮当一声,剑花消失了。被一柄三尺来长的青锋破开,宛若一汪秋水的剑身于玉剑两相碰击。秋水荡漾波纹。玉石磐稳若岳。
水香手中的青锋颤抖的不停,却丝毫无法撼动轩辕枯图手中的剑。手臂有些发麻了…
“杀了你!杀了你!…”
水香有些癫狂的重复着一句话,一句想要杀人的话。
不用回头看,轩辕枯图也能从声音中听出来这是水香。嗅了嗅鼻尖,原来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莲香…
而后,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飞来。浓浓的杀意毫不掩饰的向着轩辕枯图压来,仿佛是有那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一般。
黑影手中的一道黑影斩向轩辕枯图。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猎猎于耳,一道仿若是被墨染的通透的闪电袭向轩辕枯图的天灵。
快、狠、准!
止留枯的这一剑堪称臻至完美。不论是从角度,速度和力度上来讲都可以说是达到了极致。
止留枯手中持着的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原本在夜晚是很难肉眼看见的。
可是他斩向轩辕枯图的这一剑速度太猛,导致了空气摩擦在剑身燃烧了起来。在剑身外表附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焰火,蓝的有些发白。
此时,轩辕枯图还保持着背对水香二人的姿势。右手反在后背握剑挡着水香那柄颤抖的剑。
淡蓝色都已经照映在轩辕枯图的面罩之上,就像是做好的标记,标记着剑落的位置。
止留枯携风破空的这一剑最后终究是没有落实在轩辕枯图的天灵上。
这一剑被水香给拦下了。
薄如蝉翼的青锋剑背弹在了止留枯的手腕上,弹开了这凌厉的一剑。
为此,水香还险些被轩辕枯图手中的玉剑反弹划伤。
“大师兄,我没事。”
在前一秒钟还大声嘶吼着要杀了轩辕枯图的水香,在弹开止留枯的剑后很是平静的这样说道。
原本还想举剑再斩的止留枯,在听到水香的声音后身子猛的一僵。举起的剑被缓缓的放了下来,不知何时赤红的双目也渐渐的恢复清明。
从水香二人持剑来袭到水香出声制止止留枯,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在场的其余三人才发完呆,各自回过神来。
不过,现在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再向对方出手。而是向着水香三人这处慢慢的靠拢而来。
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月老和吴刚的表情看上去是错愕。那名将面庞藏在斗笠下的魔族不知道又是什么表情。
同样,将面容隐在面罩下面的轩辕枯图表情也是不可知的。只不过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面能看到些许的疑惑不解。
还剩下的两人,水香和止留枯则。
水香的表情很安静,就像是他们脚下的河面一样。都映着冷冷的月光,河上的月看上去有些冷,河上的水香同样的泛着一丝冷意。
而止留枯的表情比水香还要冷。他那张英俊的脸此时显得有些苍白,像是病了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有些不敢直视,这种感觉完全来自于止留枯那双黑黑的眸子。
双瞳之中斜斜的倒映着天上的月,让冷月的寒在眼中酝酿让后释放,然后变得愈发的寒。比轩辕枯图罩在脸上的铁片还要让人发寒。
“那个,丫头。你没事吧?”月老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根红丝了。
“从此时此刻,此地起!我身边方圆三千尺之内,不准有你的身影!”水香好似没有听到月老的关心,双眼直直的盯着轩辕枯图的眼睛这样说道。
“丫头,不要太偏执了。这样不好…”这次不是月老在劝说,反而是那名见不到容貌的魔族这样对水香说。
水香还是没有去理会那名老人,依旧还是盯着轩辕枯图。等待着他的答复。
可是轩辕枯图没有给水香任何的回答。微微的将脑袋偏了一些,像是在打量着水香刚刚从嘴巴里面说出的话一样。
“如果你出现在我周围三千尺的范围内,如果可以,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
没有等待轩辕枯图的答复,水香索性就不要了他的回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走。
止留枯在深深的看了轩辕枯图一眼之后也跟着水香破空而去,一黑一白两道宛若流矢的身影在平静的河面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水印。就像是两柄深寒的长剑…
“明日我们便会离开墨城。我给你那三千尺!”
黑夜中从远方传来了水香清清冷冷的声音,丝毫不见平日里的俏皮与活泼。
“闯大祸了!闯大祸了!师弟,我先去看看。”月老嘀咕了两句也向着水香二人离去的方向飞去。
看着月老那一身的红装也融进了夜,轩辕枯图才有所觉的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不自然的挽了几下握剑的手腕…
“现在没时间和你打了,等以后找个时间再战一场。”吴刚以为轩辕枯图挽剑是想继续打下去。将巨斧重新背在背上,也急急忙忙的追着月老而去了。
如今在河边就只剩下了轩辕枯图与那名戴着斗笠的老人,剩下了他们两名魔族。
二人缓缓的降落到了河畔。
“余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福祸因人而定,说不上是好,但也还说不上是不好。天地烘炉的因果缘法没有谁人能辨的清楚,一切顺其自然吧。”余伯音色沙哑,说的有些低沉。
轩辕枯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在那里,刚刚消失了一根红线。一根属于月老的红线…
提到月老,轩辕枯图举头望月。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天落在了月上,看着那道被自己斩出来的痕迹。
“顺其自然,管它将要发生什么,我轩辕枯图接着便是!管它发生了什么,我轩辕枯图担的起来!”
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轩辕枯图挽手将手中羊脂白一般的玉剑隐在虚空某处。
之后,墨城外的这条河畔在今夜不知是第几次再归于安静。风过无声,人过不留影。轩辕枯图和那位被称为余伯的一齐消失不见了。
而墨城之中,城南就号的院子里却上演着安静与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