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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代班女朋友

正看杜琪峰的《枪火》,一个很老的片子。

赵扬的QQ一直叫:我家人整天盼着我能带一个女孩子回家,我没有女朋友,怎么带呀?要不你帮哥们一个忙,陪我客串一下。

我在心里鄙视了无数回:你也搞这个,真没劲。这事儿别找我,我很贵的。

他说:贵你个头啊,给你买上次看中的那件MORGEN好不好?

不好,那件衣服是打过折的,我要不打折的。

算你狠,那件衣服打过折你可都没有舍不得买,而且看了不下五次吧。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再考虑再考虑吧,我很忙。

你忙不忙我还不知道吗?要不,还有什么想要的,现在说出来,哥哥到时候肯定兑现。

我还想要GAULTIER的那件小风衣。

那个不太适合你。

我就要。

好,我豁出去了。不过到时候给演得像点,这次就靠你了。演好了,我还有惊喜放送。

什么惊喜?能不能由我自己指定?

得了吧,就你那品位。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要好吃好睡,把脸养好了。十一的时候我带你回家。

在你家呆几天?

看情况吧,不过你千万不要真喜欢我哦,就让你演演。

我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不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说呢,就那个单相思,真不知道他有哪点好、

他哪哪都好,不聊了,我心情一下子变坏了,你也洗洗睡吧。

没等他的回复我就下线了。

可是躺在床上怎么睡得着?我就是单相思,那怎么了,哄你嘲笑吗?我不轻易喜欢一个人,可喜欢了就有点放不下。我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约女孩子还是在给别人调试电脑,还是在看老电影。刚才我看的《枪火》就是他最喜欢的老电影之一。

盯着天花板发呆,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他明明没有女朋友,我宁愿当他的情人。

手机响,赵扬的:知道你没有睡。

就要睡了,别吵,烦。

知道你为什么烦,是我说错话了。

没你的事儿,就觉得自己好贱,我是不是不好贱?

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回答不知道的时侯就说明是肯定回答,只是不想伤害对方。

做女人,不要那么聪明,他或许说是觉得你太聪明。

你比我更了解他,你甚至也解他多过于了解我。

我是男人嘛。

……

一直聊到彼此都睡着,第二天早上看到对方的短信接着晚上的再回,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每个月的短信包月都浪费在他身上了。

十一很快就到了,他家不在这个城市,但也不远,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十一了,哥哥和嫂子被小侄女忽悠去乌镇了,把车留给了我。

赵扬的父母都很好,一直盯着我看,还一直盯着我笑,我本来挺放松的,被弄得一下子好紧张。问我生辰八字,问我家里情况,还问我工作情况。

晚上的时候他们居然把我和赵扬安排在一个房间,我在心里想,他父母还怪开通的呢。

反正不过几个晚上,将就呗。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刚迷糊着的样子,忽然被赵扬推醒。

你干嘛?

程原原,你怎么就这么安稳的睡了。我可是个男人诶,你怎么一点都不设防?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只是演演,你想毁约啊?

嗯。还真想毁约呢。

省省力气吧,我可不想自我牺牲。

那牺牲还不行吗?……

两个人又开始聊聊聊,聊到最后睡着。醒来的时候居然在他的臂弯里,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出的油,还有毛绒绒的汗毛。仔细想了想,没出什么事儿,便跳下床,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房间挺大挺干净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的吉他的,他的赛车,他的相册,他平时没事儿画的画。我随手翻开,里面有一组卡通人物的漫画,故事系列的,那个女主人公很可爱,看着很眼熟悉的样子,男主人公根本就是他自己。

胡乱碰别人东西可不好。

赵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赶紧给他放回原处。自己理亏,就灰溜溜的样子,去他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漱,他的父母挺细心的,什么都是新的,不过只有一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用了再说。偷眼看他脸上阴阴的样子,不由有点生气,就在肚子腹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偷看了你的漫画了呗,我都不认识那个女孩子,也不会泄露天机,而且我是来帮你大忙的,何必给我脸色看。惹急了我,我就开车回去,反正钥匙在我这里。

在他父母面前,他脑子好像一下子转过筋来,对我一番很呵护的样子。

饭桌上,他的父母一直都给我夹菜:原原,多吃点。扬扬说这些菜都是你最爱吃的。果然,都是我最爱吃的。他还挺有心的,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吃什么啊?

谢谢叔叔阿姨,菜真好吃,我不减肥了,今天要多吃点,走了就吃不到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要常来。扬扬,以后你要多带原原回家啊,看孩子馋的。

赵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随声附和着爸爸妈妈:你看我给你找的儿媳妇,满意吧?

满意满意,还说呢,怎么不早点带回来?

我还故意做了一副害羞的样子。

然后他就带我去市里玩了一天,直到七八点。第一次来,但还是觉得这个城市好亲切,因为是他成长的地方。

我是特别不能逛街不能玩儿的人,晚上困得不行,早早的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又被他推醒了。

原原……

嗯,怎么才睡?我迷糊着又往里面挪了挪。

别动了,床够大的,以后加上孩子也能睡得下。

我想起漫画里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呢?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么想着,在黑夜里也一直没有说话。

原原。

嗯。

想抱着你睡。

你怎么啦?

抱一下呗。

我们是分被睡的,我把小被子裹了下,靠紧他。他伸出胳膊,连同被子把我抱在怀里,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

赵扬……

嗯?

那个女孩子,漫画里的,是谁呀?我还是想问。

你没看出来吗?

没,只是觉得好熟。

是啊,你见过的。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呢。

哦,李小慧。天啊,你没戏,她都结婚了。

你觉得那个女孩子像李小慧呀?

嗯,不像哦。李小慧没有虎牙,她的眼也不是月牙。

就是嘛,不是她。

不过艺术是创造的,你可以加工嘛,不跟你争了,我睡了。

陪我聊一会儿再睡吧,明天不用早起的,就是早起,你以前也陪我聊到一两点呢。

现在已经一两点了。

你不想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了?

想,不过应该是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吧,我就有虎牙。

对呀,是你。

你不会喜欢我吧,是你说的不让我喜欢你的呀。

因为你心里有别人,我一生气就那么说的。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不让我喜欢,我还喜欢什么?

你有这么听话吗?以前你不开心的时候,我还说要让你开心一些,你听了吗?

听了,耳朵听了,心没有听。

那从现在起,你的耳朵、心,都要听,你的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不要再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