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到这里就没了,后面的几页像是被撕掉了。看到这里我非常震惊,祖父也去了索命潭地下暗河,那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在里面发现了沈万钱是什么意思?难道沈万钱真的没死?或者是变成….
看到这里我脑海中全是疑问,我连忙将家里的书都翻出来,想从里面找到被撕掉的哪几页,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家里藏书现在已经不多,特殊时期期间百分之八十都被焚毁,剩下的愣是藏在红薯窖的暗格内才躲过一劫,我想失去的几页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在我翻来找去时,却意外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门画的很潦草,我学过的工程制图,即使有些潦草,我也能看出个大概。
上面画的一处山川草图,两边用粗线条和小墨点勾勒出的应该是山脉和森林,中间用墨笔勾勒出一个倒葫芦状山形,葫芦山下还有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是水流。两道隆起的山脉,围着一个倒葫芦,葫芦里面还在流水,这是什么鬼地图?
草图旁边没有任何文字标示,根本就看不懂,不过,看到祖父把这张图收藏的如此隐秘,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可惜我却难以领会其中奥秘所在。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奶奶起的很早,见我一夜没睡,也没有责备我,只是去给煮了一碗荷包蛋,让吃了赶紧睡一会。
中午睡的昏昏沉沉时,被奶奶叫醒,说有人找我。我便爬起来,暗想会是谁,这一看,我顿时来了精神。
我洗了把脸,精神一些,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叫我,这声音相当的熟悉。
“铁娃子,听说你小子有艳遇了呀,哈哈…有日子没见了,你他娘的还行不行啊,被几个小鬼就吓的尿裤子?哈哈…”
多么熟悉的声音,它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需要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就是黑子,从小陪我抽鱼插鳖掏鸟蛋的好兄弟。
他比别人黑一些,长的五大三粗,家人给他取小名叫黑子。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李白。不要笑,这是真的,才出生那会他非常白,因此他爹便给取了这么个好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做个诗人,谁知道他不争气,越长越黑,辜负了他老爹的一片苦心,一起上学那会,他的名字从来都是班里的笑柄。
“我靠,黑娃子你他娘的还敢取笑我,小时候是谁整天尿裤子来着,还偷偷跑到家里,让我祖母给你烤裤子,那味道真熏的一条街的狗都在吐,哈哈…”想起那些陈年趣事,我不由得开怀大笑,这些天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祖母看我笑的很开心,她也笑这着说:“这黑娃子,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比以前更黑,我还心想,咋来了个黑老外。”
言罢,我和黑子便抱在一起大笑起来,其实,我两有一样的命运,名字说起来都很有意思。
自从我出生以后,我父亲特别高兴,抱着我高兴的没完,见人就说,看啊是带把的。
有人就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父亲想了想说:“生儿定要文武全才,就叫李文武,多响亮啊。”然后,我便叫李文武。
在我六岁那年去上小学,教书的老师是家族的一个爷爷,跟我祖父同辈的,两人关系很好。
报名那天,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李文武,结果老师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当时被笑懵了,有些不解,老师说:“你的名字写在一起就是一个斌,咋不叫李斌呢?”
当时我只会数十个数,扳指头一算,李斌才两字,李文武可是三个,为了少写一个字,我便决定改名。
回家后挨了父亲一顿胖揍,父亲说你个瓜娃子,李文武和李斌写起来笔画还不是一样多么?我一琢磨还真是,但是父亲觉得学名应该更文雅一些,便给我改名李斌。这些事说起来,在村里还轰动一时呢。
祖母让我们坐下,她去厨房张罗了几个菜,将李老伯也唤来,拿出家里的藏酒,我们几人开怀畅饮。期间祖母和李老伯也喝了几杯,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相谈甚欢。
好久不见,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从中午喝到了天黑。这些天遇上很多倒霉事,加上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敞亮了放开喝,最后我两都喝的不省人事。
通过聊天得知,这些年不见,李黑子混的还挺不错。当了八年兵,转业回来,弄了家保安公司,现在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娶了位教授的女儿,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比我长本事多了。
黑子这瓜娃子就是好命,小时候特别淘气,四里八乡的无人不知他李黑子大名,没曾想这几年不见,黑子瘦了,人更加精神,带上墨镜简直可以冒充***保镖。听说部队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也难怪乡下娃还能娶了个城里媳妇,部队真是锻炼人。
黑子说,在部队那会,偶尔也会遇上灵异之事,当兵的也很在意。别看部队上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还说,听他老爹说我出了怪事,才特意赶回来,这时候我身边最需要人帮忙,作为兄弟,他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狗日的,把我说的眼泪都给出来了,我一向标榜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这次愣是没忍住,内牛满面。
李老伯跟我祖父算是亦师亦友,忘年之交,他年轻那会,跟随我祖父学阴阳术,从小我便和黑子是好朋友,我们两家是上下院,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别看现在李老伯年龄大了,但是身子板依旧硬朗。遥想当年,那可是参加过朝鲜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以前听祖母说过,李老伯在部队上一直都是模范,后来出了意外被部队辞退。不过,李老伯对部队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初非要黑子去当兵,还差点跟黑子断绝父子关系。
李老伯是那种特别古板枯燥的人,跟村里人很少有来往。他沉默话不多,除了我祖母,村里几乎没有多少人跟他讲话。
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就跑过来找我,说他爹找我去说一些事情,我心里一紧,觉着不太对,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呢?
李老伯叫我去,我心里犯嘀咕,小时候李老伯爱给我和黑子上政治课,一堂课下来,非扒掉一层皮不可。
我心里都有阴影,但愿这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