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狼眼人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起来,我心说这还怎么瞄准。黑子却说:“这家伙是个高手,他在找节奏,等他移动的节奏和怪物盘旋的节奏相同的时候,他们两个相对就会处于静止状态,这个时候一击必中。”
“还有这样的?”我对这些不太了解,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技术。
果然,那个狼眼人越跑越快,最后真的和空中盘旋的怪物速度一致,两个人同时移动,相对确实静止,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枪响,接着一连串的枪声,简直跟放鞭炮似得。
我吓的直捂耳朵,一阵奇怪的味道传来,介乎于香和臭之间,像是干电池烂了之后散发的味道,很是难闻。这时,就见一片浓墨一样的雨滴落下来,那巨大白色怪物被然成了墨绿色。
那东西发出奇怪的叫声,震的我耳膜发疼,只见那怪物尾巴一摆,冲了下来,对着墙壁就是一阵肆虐,那里站的两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击中,转眼间变成了扭曲的尸体。
白龙的攻击非常犀利,我们根本无法抵抗,那巨大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所到之处土崩瓦解。
狼眼人速度非常快,几个起落就躲开了,但是其他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但凡被扫中非死即伤。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这里虽然很大,但也架不住白龙的扫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全部完蛋。
我心里暗骂,李归也够狠的,在墓里放这么个玩意,这不是诚心让我们这些蘑菇党没活路吗,不过,想想也是,他是蘑菇党的祖师,对于防盗这方面肯定做的最好,自然没有人乐意别人将他的安息之地当成后花园,随便进出。
每次遇到危险,我第一个想到人就是老灰,冥冥中他似乎成了我们的护身符,只要有他在,总能化险为夷。这一刻我满怀希望的去搜寻老灰的身影,却发现黑暗中不见了他的踪影。
白龙扑了两下又飞了起来,继续在高空盘旋。狼眼人一声令下,周围打出两个照明弹,墓室瞬间再次变的通明,这下周围可以看清楚,清点了一下,死了五人,三人受伤,其中一人最为严重,整个下半身几乎被碾碎。
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一片醒目的红,看上去非常刺眼。大伙眼中有绝望也有怒火。这些人都是刀头舔血之人,对于死亡早已经司空见惯,此刻眼中怒火胜过绝望,恨不得冲上去将白龙撕碎。
那个被称为豹子的人,这一刻也不在唯唯诺诺,脸上是一片淡淡的冷漠,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虽然含着泪水,却给人一种凌厉的杀气,他手里攥一个手榴弹,缓缓移动,似乎是在寻找机会。
我虽然经历过龙王洞中那凄惨的战斗,但是也被眼前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场面太凄惨了,看的令人目眦尽裂,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都攥出血了,心里有恐惧也有愤怒。
这些人虽然跟我素昧平生,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们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不能漠视这份死亡,在内心深处,我是很抗拒死亡的,对于生命我有着无限的眷恋,我害怕死亡,更加害怕看着身边人死去。即便那些和不相干的人,他们的死也会对我造成巨大冲击,一瞬间我甚至听见内心的呐喊,那种不甘,那种无力感,让我非常挫败,心中仿佛塞满了棉絮令人窒息。
不仅是我,其他人可能也是如此,我看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盯着空中翻腾的白龙,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白龙早已被碎尸万段。
照明弹打出来之后,周围非常明亮,这一刻我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老灰,我觉得这些人中可能只有他和狼眼人才有机会干掉空中的怪物。
然而,我找遍了墓室的每个角落,却没有发现老灰的身影,他像是蒸发了一样,我连忙问身边的人,黑子和三胖子都说没有在意,我记得换衣服的时候老灰还在,这一会功夫会去了那里呢?奇怪这里就这么大,他难道能穿越了不成。
黑子忽然问我:“你背上的剑怎么不见了?”
我被问蒙了,这个时候谁还关心这个,我懒得理他。三胖子在旁边听见,说:“剑一直在人家背上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黑子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剑,我说的是哪个长生什么的剑,怎么不见了?”
他这样说我才想起来,当时九爷将剑交给我保管,其一我没有武器,可以使用,其二,他可能比较信任我,看我长的憨厚老实(卖个萌)。我一摸背后,还真的不见了,空空荡荡的,我忽然想起来,我在换衣服的时候,把剑取下来放在地上,后来穿上衣服,就和胖丫说话,把剑给忘记了。
黑子听我一说,眼睛瞪向狼眼人他们,可能他怀疑剑被他们偷去了。这东西很重要,是道家的至宝,我必须将他带回去交给天竺山刘道长,这丢了可怎么办。
黑子说:“不用找了,肯定是被那群王八蛋偷去了,这些人看见宝贝就下黑手,真是无耻至极。”
我有些无奈,我以为这家伙变性了,关心起道家的至宝,没想到他只是当成宝贝看待,怪不得这么上心。
黑子手一紧,一个黑色的东西从他袖子里滑出来,我知道那是他的杀手锏——军刺。看来这家伙还真上心,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内乱,于是我连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胖丫走过来,看着我说:“你们认识那东西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这玩意在道教被称作白龙,是一种邪恶的怪兽。”
“白龙?”胖丫默念,然后露出一个诚恳的微笑说:“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只有合作才能有一线生机,更何况我们曾经也亲密合作过,不如我们携手,你们意下如何?”
我心说,这个亲密用的好啊,可惜今非昔比了,这个亲密现在听起来反而令人伤感。刚才她不提合作的事,这时候遇到麻烦了才想起合作,不得不让人唏嘘。当然合作也我求之不得的,我们和他们实力相差悬殊,只有合作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对立,对我们没有好处,当然,我不能轻易答应。
于是,我笑了笑说:“那就要看你们有多诚意。”
胖丫的精明不会看不出我很想合作,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就算她没有诚意,我也会答应跟她合作(说的我好没底线),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但是,却没想到胖丫是一个有气度的领导,毫不犹豫的拿出诚意来。她摆摆手:“苏伯,拿过来。”
后面站出一个中年人,身形消瘦,一看就不是当兵的,两只眼睛空洞无神,看上去像是一个无底深渊(类似于老灰的眼睛),他身上皮肤黝黑,眉心带着浓重的死气,一看这人就知道是一个专业的蘑菇党。
被称作苏伯的人走过来,有些犹豫,看了看胖丫说:“小姐真的要给他们看吗,这可是老爷辛辛苦苦从…”似乎意识到不妥,没有说下去。
胖丫摆摆手说:“无所谓了,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达到目的,决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父亲说过他是可以帮我们的人。”
胖丫嘴里的父亲应该是指张教授,胖丫说的他,当然指的是我,但我却一头雾水,我为什么是可以帮他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