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灰的加入战斗发生了逆转,当鬼粽子看见老灰走过去的时候,眼中本能的出现一丝恐惧,我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一下老灰刚才的表现,觉得可能没有看错。
变化发生太快了,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老灰手里的刀一抖,鬼粽子的脑袋就飞了起来,黑子和三胖子看的直愣愣的,一时间呆如木鸡。
老灰接住粽子脑袋,眼睛亮光一闪就消失了,一瞬间的功夫,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的眼睛是否有发生变化,然而,老灰随手丢垃圾一样,将鬼粽子的脑袋扔在地上。我跑过去一看,如前一个一样,变成了死鱼眼。
黑子张大嘴巴,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夸张的看着老灰,半响才说:“我的姥姥啊,我没有看错吧,战神下凡啊!我说战神爷,您收了我吧?”
老灰转过头看向黑暗中,面无表情,没有理黑子。
我仔细回想,开始认识老灰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普通中带点冷酷的老头,随着后来的冒险,发现其实他人不错,就是比较古板。
但是,这一刻我觉得我真的看不透他,我敢肯定,这个人必定藏了很多秘密,他的身世如何,他的过去,还有他为何那么在意苏家的血案,等等,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
老灰静静的靠在墙壁上,掏出他的烟袋抽了一口,我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汗水,干巴巴的带点枯皱的皮肤,泛着古旧的黄,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发黄的旧皮具。
从我认识老灰到现在,我发现他的面部表情始终很僵硬,可以说基本没有表情,这种情况非常奇怪。
老灰似乎察觉到我在偷偷观察他,朝我看过来,眼神犀利,我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这时,我发现黑子正在那鬼粽子的尸体上翻找,尸体上那件破旧的军装,战斗中已经撕扯成片,只有领子和肩章还能勉强看出来。
黑子扯开看了看,脸色微变,忽然叫道:“老李,你快过来看,这领子上的标志像是你祖父说的双D标志。”
听了这话,我眼睛一亮,连忙跑过去,趴在地上仔细端详,这个徽章是斜四边形的,用手搓掉上面的灰,发现确实是一个银色双D标志,就如同劳斯莱斯的双R标志一样,一个D叠在另一个D上,两个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记得李老伯告诉我,当年祖父他们进入倒挂金葫芦墓时,雷八斗带领的队伍,穿的军装上就是这样一个标志,当时的解释是,军队区别其他队伍一种标识。
龙王洞中肌肉男的通行证上也有这个标志,黑子无意间发现,他老婆的日记本上也有这种标志,是偶然呢还是巧合,总之这个奇怪的标志始终伴随着我们。黑子托人多次查找,都未能找到任何关于这个标志的蛛丝马迹。
这时,我想到了另一个尸体,连忙跑过去,发现阿纹正墩在尸体旁,手里也捏着一个银色的双D标志。
从着装上看,这两个人应该是同一拨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在在这里的。
阿纹不知道标志的来历,我就给讲了祖父的经历,他听后非常震惊。
我暗想,这两个人难道是当年跟随祖父一起进入倒挂金葫芦墓的,那十五人之二?但是,仔细回想,记得张东豪告诉我,他们被翻板困在古墓的耳室中,然后遭遇阴哨蛇的袭击,死亡八人,而这八人当时就已经浑身溃烂成白骨。
眼前这两人,身体并无溃烂的迹象,只是长满了黑色鳞片,显然对不上号。
我翻了翻那人军装口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黑灰,应该原来是有东西,时间太久腐烂成灰了。
我撕开衣服,发现这人的身体上也长满了黑鳞,但是跟黑鳞怪还是有些区别,虽然长了鳞片,身体还是保持了人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形。
忽然,一道光闪过,我连忙将这人脖子翻开,发现他带了一块怀表,我心里一喜,连忙将怀表拿出来,跟张大户的几乎一样,也是锈迹斑斑。
我按照黑子的手法,用力将怀表掰开,希望能有所发现,可是这次失望了,怀表烂的不成样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将怀表丢给黑子。黑子接过去在手里捏了捏,用牙在链子咬了咬,高兴的说:“这链子是金的,还能值几个钱,要不然咧,擦屁股还嫌硬呢!。”
我看的直皱眉,说:“你这家伙也不嫌脏,这链子也不知道在尸体脖子上挂了多久,垢甲子都能搓面条了,你竟然用嘴咬?”
黑子一咧嘴道:“管他娘的这么多呢,只要值钱就行了,人民币还不一样脏,你还不抱着亲吻。”
阿纹听的快要吐了,说:“你们俩能不这么恶心么?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我懒得理会,继续在尸体上找,想到这两人走路为何没有声音,就去看他的鞋子,发现鞋子下面猛了一层如同牛皮一样的东西,怪不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阿纹问我说:“要不要将鞋子拆开看看?”
我点点头,阿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将鞋子脱下来,里面的味道自然是不消说,难闻的要命。我一看人家一个女孩子,做这种活似乎不合适,就接了过来。
三胖子捂着鼻子说:“他娘的,这鬼粽子竟然还是香港脚,真是熏死一条街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将鞋底的皮子割开,发现是一种动物的皮,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上面有长长的褐色毛。
就在我割开时,突然有一个东西掉出来,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油布包,卷了好几层,拆开后里面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应该早期那种架子相机照的,照片有些泛黄,但是保存的很好,没有严重褪色。能将照片藏在这么严实,说明很珍贵。
我心里一喜,顿时来兴致,这东西可能很重要。忙用手电仔细观看照片,发现是一张结婚照。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清秀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他身边站着一位扎着两个小辫的姑娘,身着黑白碎花褂子,眉目如画,很是文静,有点拘束的紧紧靠在男子身边,一手揪着衣襟,似乎有点紧张。女孩脸上是很兴奋的表情,这应该是第一次照相。
不用猜也能想到,这照片定然是男子的结婚照,可惜是最后的死亡留念。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心里一阵惆怅。
多么好的年龄,多么美好的生活,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其实,想一想,我们有何尝不是呢。
阿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想了,快看看下面那张是什么?”
我一愣,没想道还有一张,也许是放在一起太久了,竟然粘在一起,根本分不开。我不敢硬撕,怕将照片的内容给毁了,于是,只好一点一点的揭开。
这时,黑子也凑了过来,一看我手里的照片,咧嘴笑道:“哎哟,哪里搞了一张美女相片,哈,这小妞看起来还不错嘛,是个村姑哟!”
阿纹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像个流氓。”
黑子说:“这话说的好,男人不流氓,女人那会跟着跑,我这叫真性情。”
阿纹叹了口气,惋惜的说:“哎,古话说的好,嘴有多贱,命就有多贱,真可悲啊。”
黑子一瞪眼说:“还真别说,这古话一点都不准,我一向嘴贱,命却好的要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老灰远远的靠在墙壁上,目光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手里的照片终于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