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上去不像是盗洞,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四面都是土黄色岩石。就在这时,老灰忽然低吼一声:“都别动,慢慢的把背转过来。”
我一听这话,额头有开始冒冷汗,难不成那断手爬到谁背上去了?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忍不住就想用手在背上摸一下,但有怕摸到那只断手,心里紧张的要命。
只好偏着头往背后看,一扭头眼光不经意扫过阿纹的头发,那乌黑的长发里闪过一丝白色,我心里一惊,差点叫出声。
好在我反应快,一把捂住嘴,仔细看去。阿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有东西藏在她头发里,她将背部慢慢的转过来,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来,微微摇晃,一丝白色时隐时现。
老灰比我发现的还早,不停给我递眼色,要我别声张。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跑,还知道藏起来,貌似不是一只断手这么简单,难道是手成精了?
我不敢出声提醒阿纹,也不敢贸然过去扯下来,生怕那东西伤害到阿纹。其他几人也看见那只断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只惨白的断手,就藏在阿纹乌黑的头发里,时不时露出一丝白色,显得非常刺眼,好像是故意给我们看似的。我心说,这他娘的难道是在给我们示威,仿佛是找到靠山一般。
我们慢慢走过去,靠近阿纹立身的地方四五米处,老灰打手势,让我们其他人都停下来,叫黑子和他靠过去。按照支锅的成分来算,我和黑子应该算一锅的,剩下的四人是一锅。吴老九扮演的是一个控制全盘的大拿。三胖子应该是先锋的角色,至于阿纹不好定位。而我们这边自然是黑子是先锋,我是军师。当然,我最多算是个狗头军师和老灰比起来,肯定没的比,相差太多。
黑子看到老灰的手势,点了点头,军刺从袖子里滑出来贴在掌心,脚步移动从侧面靠近阿纹。这么大动作,以阿纹的聪明自然猜到问题应该出在她身上。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她的镇定,居然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而是给我使眼色,询问情况。
我知道阿纹并非表面看到这么简单,指不定也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在洛神眼中,老灰不在的时候,她露的那一手,堪比古墓丽影中的安吉丽娜朱莉,看的我下巴磕差点掉地上。
我用手比了比脖子后面的头发,她一下就明白,脸色有些难看,估计她也没想到那玩意竟然藏在她头发里。脸上有些慌乱,手不自觉的抬起来,就要去抓头发。然而,就在阿纹的手刚举起来,却忽然僵在空中,仿佛一瞬间被人点了穴道,或者被人施法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阿纹搞什么鬼,还以为她被吓呆了,心里就想笑,这发呆的表情还挺萌的,看上去有些粉嘟嘟,蛮可爱的。可我脸上笑容还没有绽放,却一下僵住。阿纹脸上的表情正在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这种变化非常缓慢,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她竟然是在笑,却有像是在哭,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我手心里直冒汗,浑身紧张的要命,这个表情似乎跟刚才那具尸体脸上的表情有些像。这时候,靠近的两人停下来,脸色惨白,其中黑子已经非常接近阿纹,估计他一伸手都能够到阿纹的肩膀。可是两人却忽然摆手,要我们都退开,他们也缓慢的退回来。
我心脏开始狂跳,头皮有些发麻,不明白他们为何退了回来,阿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动手,是不是要等到她被那只断手弄死啊。就在我着急的想要冲过的去时候,黑子退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说:“别乱来,她已经被那只断手掐住脖子,如果我们一动她就有危险。”
我心里一惊,连忙侧身看了一眼,只见一道手臂粗的白色圈在阿纹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白色围巾,盘在脖子上。此刻,阿纹脸上的表情不再变化,一直保持着那种似哭似笑的神情。看的我头皮发炸,心脏收紧,脖子都在抽筋。忙轻声问黑子道:“那是什么玩意?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吧?这样下去,阿纹肯定会死的。”
黑子皱着眉头,小声说:“你难道没发现,那东西像是条蛇,就是老爹说的阴哨蛇,你还用手摸过呢。”
我一听手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那一次摸到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禁不住浑身发寒。试想那冰凉如死尸一般的蛇缠在脖子是什么感觉,一下几乎脖子都僵住了,手忍不住抬起来在脖子摸了下。
就在这时,阿纹忽然怪笑一声,那声音特别刺耳,就像是用手指甲抠玻璃发出的声音,一下仿佛把我心脏都揪住了,弄的呼吸一滞,差点背过气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阿纹却忽然冲过来,一下撞开我朝前跑去。
那一撞的力度特别大,仿佛一辆车撞过来,把我直接撞飞出去,砸在胖子怀里,好在胖子给我垫着,不至于摔的很惨。
三胖子疼的骂一声:“我操,你他娘的这是要死啊。”说完一把推开我,爬起来。我也跟着爬起来,就听老灰喊道:“快追,不能让那玩意跑了。”
一听这话,我们连忙追上去,可是阿纹跑的很快,就像是田径运动员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我被撞了一下,胸口还有些痛,一时间呼吸不畅,没追几步,就感觉眼前发黑。
黑子跑的最快,第一个追了过去,几个起落也跟着跑没影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三胖子跑的也挺快,几乎是追着黑子的脚步跟了过去。黑子跑的快这很正常,他毕竟是特种军人,可胖子这体型,也能跑的跟兔子似的,就有些令我刮目相看。
吴老九走过来扶住我,问道:“怎么样还能不能跑,不能跑就在后面陪我老头子,有他们三个应该没问题。”
我只好点点头,跟吴老九小跑着跟了上去,边跑边喘气,刚才那一下顶在我肺上,就是广东话里骂人的那句,我顶你个肺啊。
追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他们,奇怪他们都站在哪里,瞪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啥,我连忙跑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不追了?阿纹呢,她在哪里?”
还没等黑子回答,我一眼瞧见,老灰正抱着阿纹,此时阿纹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非常不妙。我本能的去看阿纹的脖子,发现那个盘在他脖子上的白色断手不见了,脖子上留下一圈红印。
我心里一紧,阿纹该不会是……想到这里忙俯下身去探她的鼻息,一探之下松了一口气,呼吸还有,就是有点微弱。
再看黑子他们,全都黑着个脸,特别难看。刚要问怎么回事,一抬头,就看见倒挂在不远处的人影,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
就在我前方三四米的位置,那人跟挂腊肠似的,掉在空中,身上穿的也是迷彩衣,但这个人是男的,脸正对这我们,脸上是似哭似笑的鬼脸,看的我脖子直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