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地狼体型巨大,简直就是一头水牛,尾巴拖在地上,像是狮子一样,两只鬼火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像是要喷出火来,我看它身上不断往下滴血,看来这家伙受伤了,应该是被那拨人打伤的。
如果猜的不错,那拨人手里应该有枪,看他们一身军人打扮,没有枪说不过去,有枪还能被地狼搞死,可见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凶悍,我们要倒霉了。
我们三人没动,地狼也没动,只是把嘴里那人丢在地上,我看那人还没死透,手脚还不停的抽搐,看我浑身发凉,这种死法想必是极度的痛苦。
两方对峙,我伸手摸了摸后背,衣服早已湿透,额头全是冷汗,这样对峙反而更消耗体力,如此下去,我们肯定先败阵。我有些奇怪斜眼瞄黑子,这家伙一向是没有耐心的,这次怎么没有躁动,看他脸色,我渐渐有些明白,他这是怯场。
我心说,这下完了,黑子算是我们这群人战斗力最强的,连他都怯场,还真想不出别的招来,看来这次可能凶多吉少。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那地狼瞅住机会,直接朝我扑了过来。其实,我一直都在观察,发现那东西自从进来之后,两只小灯笼似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身上,我奇怪,他妈的老盯着我干啥,我脸上也没长花。
这下才明白,这狗东西原来是狗眼看人低,瞅着老子好欺负,这他妈的都冲我来了,我这是招谁惹谁,怎么净摊上些倒霉事。
此刻,我已无暇多想,眨眼功夫那狗东西已经扑到近前,虽然比起那只小的,速度上略微逊色,可这体型,真压上来,我估计会被压成肉饼。
我这个急啊,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毫无对策,我斜眼看黑子,这家伙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其他,居然没有过来帮我的意思,我心说,他妈的这下要歇菜。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忽然瞅见一道黑影闪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感觉身体一轻,像是飘要起来,随后跌落在一处墙角,摔在了骨头堆里。
我扭头看去,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原来是老灰救了我,这来可真是时候,我有种见着亲人的感觉,恨不得扑上去抱大腿。
老灰一把推开我,自己却被地狼压在身下,好在他手里有鬼头大砍刀,直接顶在地狼的下巴上,那东西没发下嘴,但是,两只前爪踩在老灰身上,估计他也被踩的够呛。黑子还是没反应,我看的那叫一个急,老灰这可是为了救我,咱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不能没义气是吧!
也不管身上被断骨戳的伤,在地上捡了根巨粗的骨头,跑过去对着地狼的脑袋就抡了一棒子,这一下打的实在,那东西吃疼,爪子一蹬退了两步。
我这下才看清楚自己手里拿的东西,是一根很粗的后腿骨,但是,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骨头,比了下,恐怕有一米多长,比我大腿还粗,刚才是急坏了,随手就抡了这么个骨头,现在掂量一下,发现非常重,都有些举不起来。
地狼被我逼退,阿纹连忙将老灰扶起来,这一会功夫刘颖已经带上面具,此刻,又是阿纹的样子出现,原来她一直防着的是老灰,看来这两人都不简单。刘颖之前说,老灰可能是张教授安排监视我们的,不过,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样,老灰居然舍命救我,足见他的诚意。一时间我有些彷徨。
这大地狼显然比那只小的强了不知多少陪,从眼神来看,这大家伙更具智慧,它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狡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体型大不可怕,就怕这东西有智慧。
黑子背对着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看不清楚。老灰可能被踩断肋骨,手捂胸口,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很疼。我朝老灰身边靠了靠问他:“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老灰摇摇头,将手里的鬼头刀递给我,往骨头上比划了下,我眼睛一亮,老灰的意思,是要我把刀绑在骨头上,这样抡起来,杀伤力就更大。
这主意不错,我连忙绑好,那大狗一只盯着我,看我这动作,它眼里闪过一抹表情,像是惧怕,有像是嘲弄,那表情简直跟人一样,虽然很丑,但绝对不是动物能做出来的,我非常不解,这东西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时,黑子慢慢朝我退过来,我看见他手里也拿着一根大骨头,而且早已把军刺绑在了骨头顶端,这家伙半会没动静,原来是在做武器,他倒是和老灰想一致。
刘颖端着弩,将老灰扶到墙角,刚一个照面,老灰基本算废了,现在就剩我和黑子两,不成功便成仁。
黑子跟我交换眼神,我两从小玩到大,小时候没少干坏事,每次只要一个眼神,便已是心领神会。黑子这是告诉我地狼的眼睛,虽然大多时候黑子出的都是骚主意,但是,这次倒是蒙对了,按照刘颖说的,这地狼长期生存在地下,也就是很少见光,才形成这双灯笼一般的夜视眼,这种眼睛显然最怕强光。
黑子的注意是,要我用手电照那东西的两只眼睛,只要晃的它看不见,黑子就有机会将军刺插进那东西的动脉中。
我手心里全是汗,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谎话,可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孤注一掷,因此,我只能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从两边慢慢靠近,这地狼没想到我两主动上,一时间看了看我,有看了看黑子有些慌乱,这东西有智慧,我们这样做反而让他生疑,而我们也就是利用这一点,创造一个接近它的机会。
眼看我距离大地狼只有五米了,那东西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它毕竟还是凶兽,虽然有智慧,但是跟人比起来,还是差点。
瞅它这表情,是忍耐不住了,就这时候,黑子猛的一跺脚,那东西本来要扑我的,被黑子一跺脚吓了一跳,连忙盯着黑子,我又抓住机会朝前接近了两米,说时迟那时快,我早将两只狼眼打开,灯头顶在我衣服上,地狼看不见光,但是,它感觉到有人接近,已经威胁到它的安全,于是放弃黑子,转头来看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狼眼猛的照在它眼睛上,由于距离太近,地狼没有任何防备,一刹那的强光,顿时令它爆盲。
机会稍纵即逝,黑子在这方面是高手,司机而起,军刺一下从地狼的脖子桶进去,这一下桶的实在,连同半根骨头都戳进去了,几乎将地狼的脖子戳了个对穿。
鲜血猛的喷涌而出,浇了我一脸,这次出乎我所料,这血简直奇臭无比,仿佛是三伏天暴晒在太阳下的死鱼,那味道几乎令晕厥。
地狼吃疼发出一声怒吼,猛的朝黑子方向撞过去,但是黑子早就料到这一招,因此,在桶完之后,就势滚到了一边,地狼看不见,一头撞空,直接将前面一堵墙撞出一个大洞来,这下由于用力太猛,那东西也撞的头破血流,加上黑子那一刀,算是完蛋了。
我脱下衣服,将脸上的臭血擦掉,想起之前喝的血,我就忍不住要吐。奇怪的是,这两个东西外形差不多,怎么血液的差别如此巨大,一个奇香,一个奇臭?
黑子有些不放心,将军刺拔出来,在那东西身上又补了两刀,看那东西一动不动了,这才坐下来歇息。
老灰走过来,绕着那只小的尸体转了两圈,蹙着眉头感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这东西要是活着,那可是宝贝啊!”
刘颖不解:“灰爷,你说这地狼是宝贝?哎呀,可别瞎说,我在书上看,这东西是极度不详的怪物,谁遇上谁倒霉。”
老灰摇摇头道:“此言差矣,那些都是谣传,不足为信。你知道这地狼是什么东西吗?就是我说的山神爷爷。”
我听的一愣,这太扯了吧,老灰之前说绿毛怪是山神爷爷,怎么现在有整出个山神地狼来?
老灰看我们一脸疑惑,就指了指撞在墙上的那只大的,我们都转头看过去,这一看吓的浑身冒冷汗,那东西竟然在缩小,而且身上的毛,渐渐有墨绿变成翠绿色,越来越长,整个体型也变的有人样了。
黑子也吓坏了,连忙退回来,我们三都没见过这种现象,简直就跟西游记里,被孙悟空打死的妖精现了原形似的。
看着看着,我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绿毛怪的原型,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懂的变幻之术,这太夸张了吧?
老灰说:“并不是电视里演的变幻之术,这东西经常在地下行走,时间长了练就一身缩骨功,就跟那些习武之人修炼的缩骨功一样,转换体型来适应地下环境,村民不懂,就以为是山神下凡,我初见之下,也以为如此,现在看来就是这地狼在作怪。”
我回想老灰从遇上绿毛怪的那些表情来看,他应该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故意吓唬我们,或是有意隐瞒。
刘颖说《尸子》中记载,地狼是一种怪物,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拥有人形外表,可能指的就是他缩骨变形的本事。
老灰说:“曾经听八爷说过,这地狼生活在地下,靠吃尸体为生,体内有浓重的尸气,久而久之郁结成丹,其血有驱邪避祸之能,对于蘑菇党来说,实乃瑰宝。”
听到这话,大伙都想到之前闻到的奇香的血,心里暗叹可惜,就这样跟宝贝擦肩而过了,不过,为何那只大的是奇臭无比?
老灰说:“这地狼分雌雄两只,一般雄的体型巨大,能够缩骨,穿梭地下寻找食物,雌的体型较小,寄宿在地宫里繁殖,靠雄性的血液为生,久而久之体内结成血竭,八爷说着雌的地狼血,叫什么来着…..是地狼竭。”
黑子听说这地狼血能辟邪,有些不甘心,用军刺在那小的身上刺了两下,看有血流出来,连忙伸手捧住。
老灰咧嘴一笑说:“晚了,活着的时候才有血竭,只要断气,他的血就没有那种功效了,不信你闻闻,还香不?”
黑子放到鼻子闻了下,蹙起眉头将血洒了出去,骂道:“这他娘才一会功夫,怎么就变的这么腥臭,跟死老鼠似的。”
说完这话,忽然眼睛一亮看向我道:“老李,你狗日的刚喝了那地狼血,是怎么个味,是不是真能驱邪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我那知道啊,可能早就恶心的吐完了。”
黑子啐道:“你他娘的可真浪费,这样的宝贝,就被你娃当成酒后物给吐了,真是糟践东西。”
老灰听说我喝过,眼睛一亮,盯的我浑身难受,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摸了摸胡子笑道:“没想到你这娃娃,还有这好命啊,以后鬼魅邪祟都不敢近你身了。”
我有些不信:“灰爷,你不会是那我开涮吧,一点血真有着奇效?”
老灰一瞪眼:“你小子还别不信,听说过活佛开光吧,我记得八爷手里有一条藏银链子,相传是被活佛开过光的,那东西可真是驱鬼降魔,行走地宫一点都不含糊。你知道什么是开光吗?”
我摇摇头,开光倒是听说过,至于什么是开光,还真不知道,想必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老灰说:“所谓开光,就是由深通佛法的高僧法师、或者密宗的活佛,对供养的佛菩萨像、佛法器物、图卷、佛教佩饰等物品进行加持仪式,主要是通过佛血来正法安住,一切简单的物品由此变得有意义有精神价值。”
我心说,人家那是活佛的血,这地狼的血,能跟活佛比么?不过,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一切简单的物品,从此变的有精神价值。想必地狼竭,也是如此,说白了,就是找点心理安慰,是否真有神效,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