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以默？
那天在电车站看到那个戴着毛线帽子的冷酷的脸马上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天他奇奇怪怪的出现在于嘉木的作品展上，我就觉得十分蹊跷。
他用老宅资助了这个女人的作品展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意图呢。难道也是为了那些骇人的秘密，还是另有所图。我完全没有了思路。
“子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其实她是不太愿意在这里看到我的，但人已经到了近前，再有任何的迟疑，错过了打招呼的时机，她和子朗的出现也会显得格外突兀。
“刚刚通知何警官情况时，他恰巧在医院和我谈些事情，听到她失踪，我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可以帮上什么。”
“你和她是完全不搭边，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你费脑筋的人，何必浪费时间，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外婆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含着吴侬软语的纤弱调子，眉眼间却尽是有些严苛的神色。
“何警官，上面有些发现。”眼镜警官的出现还是将我从尴尬的局面中解放了出来，我马上煞有其事地跟着何炎他们转到了楼上。
“工作室里是一个半成品，应该是于嘉木的作品。”眼镜警官带我们来到于嘉木二楼的工作室，里面还站着一个人，一个梳着长发的中年男人。
“老师最近是有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作品展上，没有什么时间在创作新作品，”他的声音有些高亢，“但是失踪之前，她总是神神秘秘地，说自己找到一个资助者，要重新开始创作。这段时间我负责她作品展的运营，，常常找不到她人。这个作品的确是她最近一直在做的。”
这是一个被住扼喉咙的少女，她的面容十分美丽，表情却异常痛苦。放在她颈上的大手已经使她的脸扭曲变形，看来十分诡异。
“只是做好了胚型，”仿佛看到了我有些疑惑的眼神，于嘉木的经理人有些遗憾地说，“着色还并没有开始。”
“你说她找到了新的资助人是什么意思？”何炎并没有转身，而是在工作室的角落里存酒的柜子里认真地翻找，“她以前的资助人是谁？是叶家大少爷叶以念么？”
刚刚还在关注新作品的男人被何炎不在一个节奏上的提问问的有些懵住了，看着何炎怔了几秒钟。
“不要想怎么编故事才能得到最大利益了，”何炎马上抓住了他的思考空档，“不把她找出来，你们什么权利了行使不了，作品都会成为我们调查的对象，你们什么都捞不到的。”
“怎么会，我当然是知道多少告诉警官你多少。现在这样的情况，哪里还顾得上隐瞒什么。于老师其实是我手上最不卖钱的艺术家，因为她的作品大都特别灰暗。玩艺术的你们也知道，没有强大的经济资助，活下去都成问题的，更何况这种直观创作完全不打算迎合市场的作者。”这个有些娘的经纪人仿佛也藏了很多不满，“要不是梅教授找到我，我是不会接这样不挣钱的艺术家的······”
“梅教授？你是说大舅母？”
因为我的打断，他狠狠地翻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是啊，就是叶家的大少奶奶。这个艺术家本身可能没有什么可塑性，但是背靠着叶家这样的大靠山，作品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吧。”
“大舅的**，为什么会是大舅母在资助呢？”
“这要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可能也就奇怪了，但放在豪门大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啊。没有写胸襟和度量，怎么成为一门的支柱。”
我一向也知道大舅母这些事上不太较真,可也没想到过她会大气到如此田地。
“不过他们是旧交了，”他迟疑了一下，“她把于嘉木介绍给我的时候，于嘉木和叶以念还并不认识。”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深邃了片刻，仿佛可以透过时空看到当年的那些只留在他脑海中的画面。
“不过那是什么？”他的眼睛忽然拉了回来，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尊作品，突然低呼道。
“怎么了？”
“这个蜡并不是老师做人像时用的。”他皱着眉头，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不一样？蜡还有什么不同？”我也凑了过去，认真看了起来。
“这个蜡并不是做人物的，老师对于蜡十分挑剔。她挑选的人像蜡是进口过来的，十分昂贵，质地也格外细腻些，做皮肤比较真实。但这个，”他用手轻轻刮了一下蜡像的脚部，“这是做布景和其他物件的蜡。老师就是再着急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说着他搓了搓手上的蜡。
“蜡像里好像有东西！”顺着他刮开的脚，一块深色的物体隐隐从蜡中透了出来。
那是，那是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