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暗夜之舞:灵魂的尽头
681400000007

第7章

绕了一个大圈后,尹若与希回到了间域。

“尹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异域。”

“啊!不要!不要去!”因为,那里是一个延续恶梦的地方。

“但我要去。你也得与我一起去。”尹若知道希在害怕什么,但他就是想要希再一

次面对那段过去,只有真正想透了,才能摆脱莱诺与其琳艾尔两人带来感情羁绊,希才能做为独立的希而生存。

灵魂回到EL的身上,在灵魂转移的一瞬间,那一段过去的记忆清晰重现:莱谐看着自己正在溶化消失的身体,他把最后的目光停留到莫琳艾尔身上。“对不起,艾尔!”抱歉的眼神——这是他最后的眼神。“‘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为何只留下我一个?”没有完成承诺就等同于背叛,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莫琳艾尔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凯璐卡的住处的,也许是一种执着支配了他的身体行动。“我以这个身体作为交换。借我力量与别的身体,我要到达莱诺两次转生所在的时空,让他们同时属于我。”

“同时拥有呀!亏你想得出。”凯璐卡实在对他的美丽着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许这一次的交易并不公平,是他付出的代价过大,严重消耗了他的力量。

EL发现ORANGE三天不在家了,她问BLUE为何。

“她呀,搬走了。”

“为什么?”

“交男朋友了嘛!其实早就已经开始的了,她现在才搬已经叫做吟持。”说这话时,BLUE的表情有点失落,毕竟二十三年的相处让她习惯了ORANGE在自己身旁的吵闹。

“BLUE会交男朋友吗?”EL问。

“你希望我交男朋友?”BLUE笑问。

“不希望!”真的不希望。

“那好,我就一辈子单身,与你一同生活下去。”说完BLUE俯身给了EL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接着转身去收拾床被了,今晚凌晨又是EL沉睡的时刻。

一起生活下去?真的吗?

EL摸摸自己的唇——BLUE吻了她耶,虽然BLUE曾经亲吻过她多次,但仅这一次是吻她的唇而不是吻她的额与脸。

“EL,待你三天后醒来,我将休息几天,到时带你到我的家乡去,那里有海哦。”

BLUE忽然想起了,补上这么一句。

“啊!我期待!”这一次,EL是带着微笑进入沉睡中。

希醒来,发现尹若抱着自己行走在深夜里。

“尹若,有事情发生吗?”

“没有,只是想要去见一见‘莫琳艾尔’。”

“咦?这里是……”

“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凯璐卡的住处。穿过这一个古怪的树林就到了吧。”

“好像是……啊!是这个树林了。”希记得:那一个树林内散着淡紫色的雾,就像淡紫色的轻纱一般。眼前这个树林同样散着紫色的雾,只是很浓,是深紫色的。

是不是因为当时是在白天到来,今次是在深夜到来?大概吧。

“尹若,放我下来,我能走。”

“哦,对耶。”尹若放下希,揉揉已经有点麻的手臂纳闷:搞什么,自己居然忘记累!!

虽说这是希认识的树林,但两人发现自己一直在附近打转。

做了无数的标记,终于,于三天后见到了那几间木屋。

莫琳艾尔的身体就被保存在它的地下室内。

“结界。居然有结界。”尹若没有办法,他的能力没有强到可以随意进入他人的领域。

希伸出手探探眼前无形的墙壁,接着拉上尹若就向前走……居然,他们进入去了。

“因为这个身体是借来的,它在将来要返回这里,所以结界默认了。”希姑且这样为自己解释,尹若也姑且接受这一个解释。

结界内很是泠清,时间好像是停止的;没有风,没有虫鸣,没有动物走动、草木也像是固定在那里似的。也难怪,已经四十五年过去了,凯璐卡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依照记忆,希带着尹若来到了最终目的地。首先映入眼中的居然是凯璐卡与他的那一只猫咪宠物及那一位类人形异兽侍从。已经显老的凯璐卡抱着他的宠物猫咪坐上椅子上,侍从站立在一旁——他们,同样是被封在晶体内的。

“为何?他要把自己也封进去……”希对身体被封是完全没有好感的。

“大概他想要与自己的收藏一起共存到永远吧。”尹若倒欣赏凯璐卡这种做法。

希站到封着莫琳艾尔的身体的晶体前,那段过去再次清晰重现。意外地,泪水没有落下。

“四翼之晶翼,真的很漂亮!”尹若的目光停留在眼前所见上,忽然间,他有点羡慕自己的前生莱诺——毕竟,莱诺曾经拥有着莫琳艾尔,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不过,这羡慕也仅是一闪而过,因为活生生的希就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自己来说,希的存在要比莫琳艾尔有意义。

尹若还在遐想之时,希离开了他的身边。

“啊!!!”突然传来希的惊叫声。

“希!发生了什么事?”尹若的注意力马上被惊叫声拉去了。希站在一具晶体前面,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微微抖颤。

尹若向晶体看到:里是两具身体,一具人类女性,一具青鳞一族女孩。

“BLUE!还有EL!”最终,希说出了这两个名字随后他跌坐在地上。

“这么说。凯璐卡已经把EL回收了,而且连同BLUE也带来。”尹若把希拉起来,“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她们的生命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希一把拉过尹若的衣服,把头埋进去:“只是……只是BLUE与EL的容貌,与我三天前离开时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尹若明白了:BLUE与EL的生命将要终结。对希来说,这是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与恋人的死期。

“不要!BLUE与EL相约了,要一起去看海,BLUE首次吻了EL,说要与EL一同生存下去。”

“行了行了!就算是她们的生命就在结束,也不一定是马上,还有一点时间的。”

希不再说话,本来就不该在尹若面前提BLUE与EL。只是,自己能定下心来吗?

尹若把希抱离了这个地方。

走出地下室,可见月亮已经升起了。希看着月亮,心里祈求:时间啊!快点几过吧!请赶快到凌晨!

想要快点儿到另一个时空去见BLUE。说好的,一起去看海。

走到走廊的尽头,尹若推开一间房间的门,希望这是一间可以睡人的房间。果真是一间有床被的房间。

“在这里休息吧。”尹若把希放到床上。

希却在一瞬间落下了泪水:这是当年莫琳艾尔与莱诺借用的房间啊!一切没有改变,被子是莫琳艾尔叠的,因为他把它叠成了花的形状,枕上还散落着几根水蓝色的以及金色的长长的发丝。自他们离开后,再也没有人来借住了吧。

失去了莱诺,伤痛刻骨铭心。这样的伤痛,一次已经足够!为何?为何又要马上失去BLUE?

尹若也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明白此刻的希正在为过去以及未来悲伤。他拉过希,想要转移他的悲伤,说:“时间还没有到,焦急也没有用。等待的时间里,要不要来听一听我的过去?”

“你说吧。”希从来没有听尹若说他的过去。

“我生长于一个小小的部落里,与我年龄的人只有一个,他叫做是麻希,我与他志趣异常相投,喜欢着相同的东西,一起做相同的事。在我们年满十岁的时候,部落里迁来了一户人家,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她名希洋,从此我们三人一起成长,感情异常投契。这位母亲笑问希洋:‘尹若与麻希,你喜欢哪一个?’她说:‘两个我都喜欢。’‘但到了某天,你得选择喜欢其中一个多一些.’为何她的母亲要这样说?那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如此天真的认为:我们三人可以一起生活下去,直至永远。”

“后来呢?”其实希已经猜到了。

“后来呀,我们都长大了。洋希还是没有选择喜欢那一个多一些。当‘喜欢’变成‘爱恋’的时候,三人心里都有一根刺。我首先问希洋:‘我与麻希,你爱谁人多一些?’她回答:‘一样多。让我们维持现状就好。请让我同时拥有。’”

“最后,希洋选择了麻希。”

“不知道。在希洋选择之前,我选择了离开。为何我得接受她二分之一的感情?才不要!不是‘完整,我不要!我离开,那么他与她都还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得到完整的友情。”

二分之一啊!BLUE说对了,最初的尹若对自己冷冷淡淡,就因为自己如同希洋一样坚持要“同时拥有”。

“对不起!尹若。莫琳艾尔的心早已经一分为二了。”

“是的,莫琳艾尔的心一分为二了。只是它们有可能成为完整的希与EL。希是属于我的,EL是属于BLUE的。这样的话,你就不必说‘对不起’。”

“我……想要成为完整的希,只属于尹若的希。现在的我得马上收起我的眼泪,对不对?”

“对,你得收起你的眼泪。EL也会是完整的,她最终只属于BLUE,BLUE也只属于她。她们将是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所以不必为她们悲伤。”

“尹若,你与麻希最初是凭什么打动希洋的。”

“那个呀,是歌声。我们一族都是歌唱的能手哦。”

“唱给我听……从此以后只唱给我一个听。因为我要让自己只属于尹若的同时,也要尹若只属于我。”

“那好,只是你得给我掌声。”尹若拥着希,轻轻唱出久违的旋律……时间缓缓逝去,希最后在这歌声里沉睡去,那个约定了的掌声,大概要三天后醒来才能给尹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