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暗夜之舞:灵魂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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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缓慢地横穿青鳞域后,莫琳艾尔与莱诺到了间域,当然少不了到一趟瑞尔花原,这可是莫琳艾尔种植出来的花原,也是他与莱诺相遇的地方。他们停留下来,直至月圆夜,为的是再看一看只有在月圆夜才会出现的瑞尔精灵舞.同时地,他们再次见到了多利亚与斐雷达尔。

“你们下一站去哪里?”斐雷达尔问。

“异域!早就想去认识一下那里的古怪生物了。”莫琳艾尔颇为兴奋地回答。

“也不错。”斐雷达尔不反对,虽然异域是一个挺为危险的地方,但有莱诺陪伴,就

算那里是地狱也不要紧吧。

旅程再续。

“这里好像也没有人耶,莱诺,我们今天晚上还得睡野外吧!”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莫琳艾尔发出一声不满,连续多天都是这样了。

“不一定,找一找。”莱诺倒觉得这一个树林不一般。他们还在间域范围内,由于已经甚是接近异域,所以这个树林的树林长得颇怪异的,林中还散着一层淡淡的紫色雾气。

果真,在一个小山丘上,有着几间连在一起的房屋,有点奇怪的是这附近没有岩石,但这几间房屋是用大块的石头砌成的。屋檐上一只类似猫般的生物看见他们接近后,“飒”地从窗中窜进了房屋去,当莱诺与莫琳艾尔走到门外,主人已经拉开了门迎接他们。

“已经快有一年没有他人到来了,请进.”从外表上看,主人是一个中年的男性人类。

“打扰了,只是想要借一宿。”莱诺说明来意。

主人的目光停留在莫琳艾尔身上颇久才收回,莫琳艾尔觉察到了,但并不害怕,因为有莱诺在身边啊。

晚餐上,主人自我介绍他的名字是凯璐卡,兴趣是保存美丽。

“保存美丽?”莫琳艾尔放下他的独特晚餐——他霸占了桌上所有的水果,因为他从来只吃水果。

“没有错。例如,把美丽的你永久保存。”凯璐卡不掩盖心中所想。

“啊!”莫琳艾尔看看说得理所当然的凯璐卡,再看看听着理所当然的莱诺,心想:就我反应这么大吗?

莱诺没有生气,并不觉得凯璐卡是在侮辱莫琳艾尔,因为他在凯璐卡的眼神中看到仅仅是一种对美丽的欣赏。在最初的最初,莱诺爱上的也是四翼之晶翼的美丽一一那个时候拥有这一份“美丽”的四翼之晶翼是辉那艾尔。

“不理解吧,那待会请参观一下我的收藏。”凯璐卡提出邀请。

他们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在灯光下,眼前是多个透明的巨型晶体,每一个晶体里面都有一具……完整无缺的尸体。其中有人类有晶翼一族有青鳞一族也有异兽,它们的共同点就是拥有美丽的外表——即使没有了生命依然存在的美丽。

莫琳艾尔拉拉莱诺的衣服,以示他有点儿害怕了。“这是我与它们的原主人也就是它们的灵魂交换而来的。”

“如何地交换?”莱诺代替莫琳艾尔问。

“凭我的能力完成他们的原望,代价是他们的身体。”凯璐卡转身抚摸身边的一具晶体—一它的里面是一个人类少年,举例解释说,“就像这一个,三十年前,我在光明域相遇他,他想要我救回他濒于死亡的双生妹妹的生命,他用了这一个身体作为交。”

“那他的灵魂呢?”莫琳艾尔脱口而出。

“放在他的妹妹身上,共存着生活下去。”

听到这里,莫琳艾尔看看莱诺——莱诺就曾与他的双生弟弟诺斯的灵魂共存于同一个身体生活了十八年。这样看来,凯璐卡也拥有如何这样的力量的话,那他所说的交换也许是事实。

“美丽的四翼之晶翼,如果有一天,你有迫切想要完成的愿望,而且可以舍弃这一个身体,那么你可以到这里来。”凯璐卡对莫琳艾尔说着,语气一半是认真一半是玩笑。

“啊!才不要!而且这是没有可能的。”

“是吗?但还是请你记住,有一个实行公平交易的魔导师住在这里。”

“……”莫琳艾尔干脆不回答。

“好了,凯璐卡阁下,原谅我们的话题不合。我的晶翼一族也累了,请容许我们前去休息。”莱诺截断了这一个话题。

凯璐卡倒没有再发表他的观点,离开这个地下室眉,他让他的随从——一只很可爱的类人型异兽,为两人来客打扫客房.

“还在害怕?”莱诺笑问正赖在自己身上的莫琳艾尔。

“他说想要把我的身体保存在那里耶!光是想一想就有寒意。你当然不害怕,对象又不是你!”莫琳艾尔反驳莱诺的笑问。

“原谅他好了,他不过是一个对美丽钟爱过度的魔导师罢了,有强大力量的人不免会有他人难以理解的执着。”

“莱诺,不要再提他好吗?帮助我忘记。”

“你想要我用什么方法帮助你忘记?”莫琳艾尔伸手拔开莱诺一侧头发,靠近轻轻咬了咬他尖尖的耳朵,缓慢吐出一句:“你明白的。”

莱诺微微一笑,当然明白。

……

“莱诺,你会爱我生生世世吗?”一切平息后,莫琳艾尔忽然这样问着。

“生生世世?“莱诺伸手为他的晶翼一族整理沾着汗水凌乱了的金色头发一一也许是刻意吧,莫琳艾尔任由头发长着,两年下来,已经与当年辉那艾尔的及地长发无异,二十年前辉那艾尔就是以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容貌出现在莱诺面前。

“这一生终结了,另一个时代里,转生后的你还是只属于我的。”

“不!我不许这一个承诺。”

“为什么?”

“首先,转生后的我们会生为哪个种族哪种性别?我们会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但我们会知道我们一定会转生到同一个时代吗?而且……”莱诺停了一会,大概在想下一句是否该说出来。

“而且什么?”莫琳艾尔离开莱诺的身体,正视他。

“艾尔,你没有来生.”

“……”莫琳艾尔很是吃惊,想不到自己居然没有来生!只是莱诺不会对他说谎,而且博览群书的莱诺知道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每一个灵魂转生的次数是不同的,有的是多次,有的仅一次。有一种方法可以测量它们,我就曾经为你与我测量过。”

“为何我只有一次?”

“因为你的辉那艾尔的‘替代’。水晶翼一族莫琳奈尔与地晶翼一族希鲁克尔复制了这一个四翼之晶翼的身体,是为了让辉那艾尔重生,不是吗?但是谁人都不能支配辉那艾尔的灵魂,冥君耶茜夜也不能,她就制造了一个配得上这一个身体的灵魂送给水晶翼一族,那个灵魂就是莫琳艾尔你啁!”

“我只是为了让这一个身体得以生存而被制造的灵魂,除此外没有其它的意义了,所以只能活一次。对吧?”这个生命结束,这个灵魂也就随之消失——这令莫琳艾尔有点不甘心。

“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艾尔,我们真正相爱着,一次已经足够了,为何要理会无法得知的来生呢。”莱诺拉他睡下,这样说得安慰他。

“那么,你得承诺:深爱我仅有的这一生。”

“我莱诺承诺:深爱你莫琳艾尔此生,陪同你一起走到生命与灵魂的尽头。”

仅此一生也好!相约了:一起走到生命与灵魂的尽头!

“那么,莱诺你还有几次转生机会?”睡下的莫琳艾尔忽然抬头问。

“两次。之后这一个灵魂也会化为虚无。”

“两次啊!到时候你会爱上谁人呢?”莫琳艾尔喃喃说着,接着睡去了。

“来生已经不再是我,无谓去想那么多。”莱诺给了睡梦中的莫琳艾尔一个吻,也一同睡去。

次日清晨,他们告辞时,凯璐卡又再重复了那一句话。莫琳艾尔马上拉着莱诺“逃”出这片树林。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异域——一个生长着令你无法想侮的怪异生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