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犹豫不决,刘晔他自然想救,可是郑宝在淮南的势力却不能忽略。救刘晔与其未婚妻不成问题,关键在于救了之后该如何?郑宝虽领巢湖太守,却是以贼自居,陈温扬州刺史的话在其面前不管用,若是让郑宝以此为借口,占据寿春。大汉此时根本没有精力在扬州平乱,如此,他的罪过就大了。
陈温犹豫欲要推辞,起码容后在商议,但是前面自己已将话说满,现在如何好推辞刘循。刘循看出陈温为难,心中猜测陈温恐是被郑宝之势唬住,解释道:“郑宝为要挟子扬,此刻并未在巢湖,其藏身之处已经被我知晓。若大人此时能出兵剿灭郑宝,巢湖大营之兵不攻自破,大人也可收其兵自用,讨伐乱贼董卓。”
曹操矫诏讨董,诸侯会盟以袁绍为盟主,如今却是困于汜水关外不得入,想必也不用多少时日,就能攻破汜水关了。陈温虽有心讨董,却要镇压扬州豪强,如果能收郑宝之兵,不仅能震慑扬州豪强,还能支援诸侯讨董。
刘循献策正投陈温所好,喜道:“郑宝当真在成德?”
刘循会心一笑:“循何必欺大人,与循无利。郑宝在成德城西庄园***有伏兵,戒备森严。子扬已入敌营,有其里应外合,攻其不备,必能枭其首级。”
陈温大喜道:“刘子扬不愧佐世之才,孤身入敌营,有班定远之风。”班超出使西域,杀匈奴使者使得西域自此重归大汉。刘晔虽说孤身犯险,郑宝却不是外族,陈温却是不吝啬溢美之词。
“大人赞誉,还是等除了郑宝之后,再与子扬说,循便不转告了。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走漏消息,不然惊动了郑宝,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搭上子扬性命。还劳烦大人选亲信之人,诛杀郑宝此僚。”刘循轻声笑道。
刘循显得成竹在胸,陈温赞誉刘晔之词,让他与刘晔亲自说,郑宝显然不被刘循放在眼里。陈温心中不禁点头,刘循虽有些狂妄,将郑宝视若无物,他却是正欣赏刘循这点,身是人杰,岂惧兵锋。
陈温沉吟片刻:“这是自然,伯杲虽我往军中走一遭,老夫要拿住郑宝。”直接称刘循表字,以示亲切,刘循笑而不语,陈温愿意与他交好,他自是愿意帮袁术把钉子埋深些。
扬州豪强中郑宝、张多、许干等人拥兵自重,其中以郑宝最为骁勇果断,才能和力气都很突出,为人所忌惮。陈温能借此擒杀郑宝,张多、徐干等人自然不攻自破。陈温麾下丹阳劲旅,刘循也是好奇,想要见识下这闻名天下的劲卒。跟随在陈温身后,往寿春军营去了。
马车上,陈温闭目养神,刘循默不作声的端坐一旁。不多时已至军营,陈温虽是刺史,却也在兵营门口就下了马车,让守门士卒通报之后,在门口等待。刘循不由对陈温高看了几分,史书中陈温不过是寥寥数笔带过,其人品行才能如何,刘循也是不知,如今看来,陈温能力并不平庸。
刘晔出城后,独身往城西,等着郑宝的人来接他,史阿远远的跟在其后,隐匿行踪。刘晔不动声色的观察的四周,心中好笑,这些人藏身之处即便是他也能轻易找出来,莫要说史阿与军中斥候了。刘晔大声道:“出来吧。”
程斌哼了声,刘晔真的来了,不仅美娇娘没了,他在郑宝那的权势地位也会受到刘晔威胁。挥手示意从藏身之处出来,故作豪爽的笑道:“子扬能来,主公若知,必定欣喜过望。”
刘晔面无表情:“郑公在何处,他约我在此相会,为何只有你等在此,莫不是欺我。”
程斌冷哼一声,郑宝让他出来接刘晔,就已意味着日后他会低刘晔一等。郑宝虽说与他共富贵,但这话要是程斌能信,他也不会是郑宝的左手右臂。
“主公在庄园内设宴,正在等子扬来。”
“既然如此,还在此耽搁什么,想让郑公久等,责怪刘晔不知礼数乎?还是尔等不知轻重?等我见到郑公,定要告知郑公,他手下皆是些酒囊饭袋。”刘晔颐指气使,既然郑宝有求于他,刘晔不介意借郑宝之势,,使其手下怨恨自己,使郑宝手下离心离德。
程斌阴沉着脸,奈何郑宝早有吩咐,不得与刘晔冲突,不仅他得忍气吐声,还得压下手下士卒的怨气。
程斌拿出块黑布,就要上前遮住刘晔眼睛。刘晔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公子,主公行踪不得泄露,公子不要为难我等,这也是主公的意思,公子有什么不满的,和主公直言便是。”程斌阴阳怪气的道。此时让刘晔嚣张,一旦郑宝利用他完了,就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刘晔冷冷的哼了声,却没有再阻止程斌蒙住自己的眼睛。
史阿远远的剑程斌等人簇拥着刘晔离开,有几个小卒依旧守在原地,警惕刘晔身后是否有官兵跟着。史阿心中讥笑,这些小卒隐匿的本事实在不堪入目。正要潜到前头,除去那几个小卒,却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身见却是刘循、孟超与个陌生的将领。
史阿转回刘循近前,道:“师弟,子扬已被郑宝手下带走了。”
刘循点了点头,从寿春请得援兵之后,便一路隐匿行踪,悄无声息的来到成德,正好赶上时候。
“这位是陈霖大人,扬州刺史陈元悌大人子侄,此次便是陈大人领兵,援助我等。”陈温自然不会亲自领兵,陈霖乃是其亲信子侄,麾下丹阳劲旅悉数让其率领着,欲要毕其功于一役。
陈霖拱手道:“汝南陈季玉,见过史侠士。”史阿与王越行走天下,陈霖能知史阿之名,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陈大人,郑宝藏身的庄子,史阿师兄了如指掌,还是让他与你商议到时如何行事。”刘循不知形势,自然不会胡乱插嘴,还是交给懂军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