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哈哈,好!明日便让那刘循进宫,朕便要好好看看,他是否能做这周公!”刘宏笑着走开,张让却听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宏走远。刘宏忽然伫足道:“让父,明日就将辩儿接进宫来罢了。”皇长子刘辩,在刘辩出生之前,刘宏的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皇子辩出生后没有养在皇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不敢叫他的刘辩本名,称他为“史侯”。因为史道人有道术,何皇后想凭借他的道术保护皇子辩。
而因为自由身在平常百姓人家,刘辩显得木讷,不如刘协聪慧,虽有人宣称刘辩有宣帝遗风,刘宏却是依旧不喜欢刘辩。
而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虽然年仅四岁却颇得刘宏喜爱。群臣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刘宏认为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因何皇后在宫中受宠,刘协年幼,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一直到刘宏驾崩时都没有立太子,也因此引发日后天下大乱。
张让点头称是,便安排小黄门将刘辩接入宫中,自己往椒房殿何皇后那里去了,如果将这消息告知何后,有事一件功劳。刘循在宴上的表现早已有人传到了宗正府,刘璋和一大家子早早的等在门口,见刘焉的马车,到了,不待下人把车挺稳,刘璋就急匆匆的冲上去,掀开帘子,焦急的问道:“循儿,怎和司徒大人冲突了,明日为父就去赔礼,莫要怕。”
话还未说完,刘璋就被一脚踢下马车,‘咚’的跌在地上,刘焉怒气冲冲的走下马车,指着刘璋骂道:“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的孙儿凭什么去给他袁隗老儿道歉!”
刘循赶忙下车,搀扶刘璋,也觉得刘焉对自己的四个儿子动不动就是打骂,日后宁愿死在长安也不愿入蜀恐怕这也是原因之一。
刘璋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却抚摸着刘循的脑袋,关切的问道:“我儿可受了委屈,告诉为父,为父替你做主,不能苦了我儿。”嘴里还咝咝的疼。
刘循眼睛一红,自己的父亲虽然一如历史上那般软弱无能,没有主见,可是对自己确实百般的好,哽咽着说:“孩儿无妨,皇叔替我做主,还叫我从明儿起给两位皇兄伴读。”
“皇叔?”刘璋吃了一惊,他虽然没什么才学,但这声称呼蕴含的意义却还是非常清楚,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摸着刘循的脸连道:“我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焉还是一脸怒容,却不好当着自己宝贝孙儿和众多下人的面责骂刘璋,哼道:“还不进去。”刘璋赶紧牵着刘循,跟了进去,一家子慢慢商量不提。
翌日,刘循刚从被窝里起来,就有小黄门宣他进宫伴读。刘循苦着脸上了马车,在他看来这侍读完全是受罪,两个三四岁的小孩能学什么?就算是当个孩子王,给刘循现在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到宫里头去给两个皇子当老大,要真如此刘宏绝不会留着他。
连过了两道宫门,马车都未停下,刘循不禁觉得奇怪了,掀起车帘。驾车的小黄门好似知道他要问什么,道:“小公子可是深得圣眷,昨日陛下就说了,小公子年幼,故特准小公子坐马车入宫。”
那小黄门身形看上去甚是魁梧,若不是真的是宫中的宦官打扮,刘循还不信他是个阉人,一开口却是个公鸭嗓,刘循听着就觉得恶心刺耳,忙道:“有劳公公停车。”小黄门拉住缰绳,停住马车,刘循待马车停稳,便下车对那小黄门道:“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回,刘循无微末之功,得陛下盛爱,不敢因私废公,还请公公带路,刘循还是走着进宫。”
那小黄门跳下马车,面色和善,不动声色的道:“小公子还是坐车吧,皇上还在等着,莫要耽误了。”刘循却丝毫不为所动,俯身一礼:“还请公公指路,若是非要刘循做这马车,循宁肯现在回去。”说完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脸坚定。
“小公子真乃奉公守礼之人,小小年纪便注重礼节,不愧陛下称赞
”小黄门忙还礼道:“硕昨日听闻小公子狂傲不羁,今日却见小公子恪守礼法,实乃传闻不如见面。”
硕?莫非就是日后刘宏托孤的蹇硕,刘循心中猜想,十常侍为了巴结自己,还真是肯下功夫。蹇硕乃是日后的西园八校之首,就算是日后的袁绍、曹操这些不世枭雄也曾做过他的手下,蹇硕也是十常侍中唯一领兵之人。刘宏临终前想立刘协为帝,更是将赛硕作为托孤重臣。
刘循脑海里飞速的查找蹇硕的资料,难怪日后刘宏会让他统领西园八校,唯一一个掌握兵权的宦官,看这孔武有力,刘宏身边的近臣怕也就只有他能独当一面了。
“原来是蹇常侍,有劳了。”就算知道蹇硕身份,刘循也是显得不卑不亢,没必要因为他是天子近臣就刻意讨好,淡淡的道。蹇硕挥手让小黄门驾着马车走了,自己领着刘循向宫内走去。
“朕可等了你有些时辰了,何故来迟?”刘宏语气颇为不满,即便是朝中的大臣也为有这待遇,能够让刘宏丢下三千佳丽在此等候。
刘循还未开口,蹇硕就上前道:“陛下,小公子迟迟未到,乃是恪守宫规,不愿纵马于宫门内。”刘宏不动声色的说:“喔?既是如此,朕也就不追究了,不过确实让朕等得辛苦,若有下次,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知否?”
“侄儿明白,下次听皇叔的。”刘循规规矩矩的回道,与昨日判若两人。
“你还是第一次进宫,故朕让蹇硕领你进来,朕今日与你一同去看看你的两位皇兄。”刘宏说罢,就牵着刘循往书房走去.刘循乖乖的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