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熊虽然受了所有人的攻击,但并没有致命大伤。当然,痛苦还是不可避免,其中之一,便是许念那极为特别的闪电拳给他的筋骨皮肉上带来的灼烧之感。而更为令他受床的,便是肚腹之内一阵莫名的震荡,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是谢青云在拍击了自己一掌之后所带来的。自然,在谢青云盗取白熊准兽将身上的木质令牌、并且拍击白熊一掌的时候,这白熊是完全看不见谢青云那快到极致的身法的。但当谢青云拍击过后,灵元耗尽,就这般忽然现身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这坠落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方才给自己带来创伤的小子。不过当时他没能第一时间去对付谢青云,是要抵挡其余四人的全力的以攻,当将这四人震成重伤之后,他当即倒转了手中的长刀,对着地上的谢青云,一言不发的这就要猛劈而下。
至于,谢青云这一次是真的搏了性命,所有的灵元都在方才那行字诀和推山五震之下耗尽了,灵元丹虽已经吞下,但他自身已经没有了灵元,一时间还没有法子化开。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他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将所有都赌在了鲁逸仲的身上。下一刻,谢青云微微一笑,他没有力气转头去看鲁逸仲了,但他却亲眼瞧见白熊准兽将刀才举起,当即就闷哼一声,紧跟着壮硕的熊躯就那般轰然倒地,这样的摔倒,没有一丝灵元,但却集中了白熊全部的重量。虽然即便灵元耗尽的武者,也绝不会被这等重量砸伤,但这样来一下子,同样会非常疼痛,谢青云只好闭了眼睛,这就听见轰隆一声重响,白熊压在了他的身上。
“啊哟……”谢青云当即哭嚎起来,大声嚷着:“要死了,要死了,你们火头军救人不及时,这是要害死我等菜鸽啊。”鲁逸仲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捉住那白熊的脚踝,直接甩了出去,那谢青云这才大口的喘起了气,口中仍旧连声说道:“鲁大哥,好在你来得快,要不我真给压死了。”一边说话,一边吭哧吭哧的爬起身来,打坐调息,以恢复耗尽的灵元。鲁逸仲见他如此,当下笑骂道:“还有脸说,你们这群人,以死逼我们出来,还毁了一头兽将,这以后再要考核,又需另外再想其他法子,如此行事,不怕都过不了么?”他这么一说,一旁已经能开口说话的柳虎就有些急了,声音虽然虚弱,还是强撑着接话道:“鲁前辈,之前可是你说的,能够不择手段,咱们这也算是不择手段了,也没有违背杀人或是伤人元轮的规矩。”他话才说完,身边正以单掌抵着他身后助他调息的那位老兵应道:“就你这厮话多,那兽将的死难道不是死么?”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唐卿噗嗤一下笑了,口中言道:“老兵前辈,那死的是兽不是人,而且也不是我们杀的,是鲁前辈所为。”他这么一说,助柳虎的老兵一时语塞,却听见同样在唐卿身边助唐卿疗伤的老兵应道:“你们几个菜鸽还有理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没有凭借自己的本事击败这白熊兽将。”这老兵说过,柳虎身旁的老兵当即应道:“就是,我们给你们这帮菜鸽最后的考核,就是考验你等能够在短时间内和不熟悉的人相互合力对付荒兽的本事,未必要赢过那兽将,但这个过程中,我们都能看见你们配合得是生疏还是熟练,熟练得程度又有多少。”说到此处,陈小白身边的老兵也接了话道:“且还有一点,要看看你们在危境之中,能否为不要命的去救对方。”
他这么一说,陈小白则接话道:“前辈,之前许兄也救过我们,助我和唐卿杀了险些要了我们命的荒兽。”说到此处,他身边的老兵当即反驳道:“那许念救你们不假,可当时对许念来说,那情况也不算危险,顺手为之罢了。再说了,这事你也好意思提,许念是救了你们,可你们的令牌也都被他一股脑的洗劫一空了。”说到这里,看了眼许念身旁的老兵,言道:“当时你也在,我这话可没有问题吧。”许念身旁的老兵,被谢青云制住过,还帮着谢青云欺骗许念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是嗯嗯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许念则习惯性的不喜闲聊,在这种境况下,即便已经安全了,他还是以恢复灵元为第一要务,众人的话听在耳中,却始终没有插话,只在全力恢复一身的灵元。
那鲁逸仲见众老兵似是占了上风,当即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笑道:“怎样,别的不说,就算你将令牌都分了,你们如今一人两枚令牌,你自己有四枚,可这最大头的二十枚令牌,都没人得到,算起来你们这一批菜鸽,确是不怎么样啊。”这话一出,柳虎又急了,他担心一群人全都过不了,都被淘汰回去,可就太灰头土脸了。刚要说话,谢青云就接话笑道:“鲁大哥你这话说得太早了,这兽将的本事如此厉害,想来早些年的菜鸽也不可能拿全了所有令牌吧,我们就不一样了。说着话,甩手就将数枚令牌纷纷扔了出去,一人四枚,精准的抛到了其他新兵的身前,自己也留下了四枚。
他灵元虽没有恢复,但这么会子时间,气力已然生出,有了武徒的劲力,扔个令牌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这么一抛,刚开始所有人还有些愣神,片刻之后,众人都是一脸的惊喜。那柳虎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就捡起了地上的四枚令牌,可是话还没开说,就因为气力不济,又笑得太急了,一连串的咳嗽和喘息。如此模样,倒是引得陈小白和唐卿一齐笑了,跟着也都捡起了身前的四枚令牌。谢青云还真有些怕许念又犯了心高气傲的性子,不去接他的令牌,当下就说道:“鲁大哥,这令牌虽是我取来的,但最终对付这白熊兽将,可是我五人一齐拼了性命牵制住这厮的,要么我当时一落地,怕就要被这白熊给活撕了,也等不到鲁大哥来救了。”说过这话,不等他人接言,就解释道:“我当时施展的就是早先盗取许兄令牌的身法,不过只能施展一次,灵元便要耗尽,所以和大伙商议着一齐全力攻击兽将。再有,诸位老兵前辈不用觉着我们没有达到火头军考核的要求。首先我们这般做法,没有违背任何规则。其次,我们只不过是另辟蹊径,寻了另外一种手段。再次,这种手段其实很符合火头军考核的要求。这样做,我们必然要冒着不要命的危险,虽然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在身后跟着,可是你们距离我们多远,我们不清楚。而且你们身为三变顶尖修为的武师,能不能有手段在生死瞬间,击退白熊这位大约有准兽将修为的荒兽,救下我们的命也都是不清楚的事情。”
说到这里,新兵们也都听出了谢青云想要说的方向,那话多的唐卿当即接下去言道:“青云兄弟说的没错,正是如此。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境况下,我等相互都不熟悉,却能够相互信任,都不要性命来赌这一回,足见我们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决心。”听到这里,陈小白也接话道:“唐兄说得没错,这不正符合了火头军的要求么,虽然不是相互救人,但一同不要了命的攻击这白熊兽将,和不要了命的救人没有区别。都是对他人的信任和情义,如此说来,我等反而应该通过这次考核。”
话音才落,那柳虎也兴奋了,这就要接话,却听身边的老兵道:“虽如此,可是默契呢,你们的默契并没有在这次考核中体现,若是照着许念的主意对付这荒兽,反而能培养出默契。”他的话说过,直接把柳虎要说的给抵了回去,柳虎脑子自然不蠢,能在灭门中活下来,需要的不只是勇武。但他口才确是很糟糕的,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便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念,忽然开口道:“前辈此言差矣,我等五人不要命的共同进退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默契了。至于老兵前辈你所要说的那种默契,是可以通过猎兽逐步养成的,这种默契放在考核中反而并不怎么重要。而我们这样的默契,才是默契的基础,有了我们这种心境,若是想要得到武技中相互配合的默契,可比没有这种心境,人人都不信任下去配合,养成起来要快得多。”这话说过,谢青云当即大笑:“许兄说得好。”
跟着看向鲁逸仲道:“怎样,鲁大哥,我们默契有了,情义有了,令牌也有了。最后这二十枚令牌,一人四枚,大家都出了大力,再合适不过。早先那十二枚,我多得两枚,大家也没有意见。我看这次我们五人应当都通过了吧。”
他这么一说,包括许念在内,另外四人都看向鲁逸仲,是一脸的期待。鲁逸仲见状,终于大笑到:“你们几个菜鸽,本事不差,又能言善辩,不给你们通过,大统领那里,我也没法子交代,这就过了,从现在起,你们就不是菜鸽,而是新兵了。咱们年级相差都不大,这里没有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前辈一类的称呼,就免了,喊我们一声老兵或是大哥都行,若是年纪相仿的,叫声兄长或是兄弟,也没有任何问题。待你们进了各营,就依照军职称呼其他袍泽。”他的话音才落,柳虎、陈小白和唐卿就一起欢呼起来,那许念则面上少有的露出了微笑,口中问道:“鲁兄,听你的话,好似一开始就已经打算让我们都通过了,之前的话不过是警醒我们,这次考核只是看看我们的本事?”鲁逸仲摇头笑道:“许兄弟这次可猜错了,你们的令牌多寡并非通过的判断标准,是否通过,都在于你们的真实表现,如何确定你们的表现的优劣,就是我们五个老兵来判断。早些年也有那得令牌最多的被淘汰出局,而得令牌少一些得留了下来。”这话说过,许念等人都是微微一怔,跟着心中都还有些庆幸。陈小白随后开口问道:“若是我们之前照着许兄的法子,合力都那兽将,又会如何?”
鲁逸仲没有接话,他身边的老兵笑道:“仍旧是我们五人看你们的表现,最终大家商议着决定你们的去留。方才你们几个要拼命的时候,我们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老鲁有法子直接击杀这兽将白熊。”他话说过,另外几名老兵也都是点头,跟着问向鲁逸仲道:“老鲁,你那是什么法子?大统领专门授予你的么?”鲁逸仲点头道:“蛊虫,是医痴高明所下的蛊虫,我手中的哨子一吹,人兽都听不见,只有蛊虫能听见,那虫养在这白熊的元轮中,听见哨音,当即啃噬此兽元轮,巨毒瞬间临身,不用眨眼,他也就会死了。如此做就是防止他的暴脾气发作,换成其他重伤他的蛊虫,也有可能最后时刻迸发力量,害了菜鸽。”说过这话,鲁逸仲又不厌其烦的将白熊兄弟的来历介绍给了一众新兵,听得谢青云他们也是唏嘘不已,最后那唐卿笑言说是也算为后面来的菜鸽做了贡献了,说不得他们就用不着如此考验。这话说过,老兵们都是大摇其头道:“那可未必,有可能考核会变得更严苛,规则也会更多一些,免得又被你们这样的人钻了空子。”众人听后都是一阵愕然,随即是一阵哄笑。又说笑了几句,谢青云忽然开口问道:“鲁大哥,诸位老兵大哥,方才听那白熊称呼你们为烈火卒,你们又可以不请示大统领或是其他营将,直接决定我们这些菜鸽是否能通过,成为火头军的新兵,莫非烈火卒在火头军中的地位极高?不知道能否告之我们一听?”
此话说过,那鲁逸仲和众老兵相识一笑,而几位新兵则都大感好奇,一同看向鲁逸仲,但听鲁逸仲点头道:“从现在起,你们已经是我们的同袍了,自没有什么不可以知晓的,不过一切等你们疗伤完毕,上了飞舟,我在一一解释给你们听。”如此一说,大家好奇心更甚,当下都闭目调息,借助那灵元丹的药效,加快了疗伤。谢青云本就有复元手相助,第一个彻底恢复灵元,跟着上前先为许念拍击了数次,许念修为最高,也是在谢青云的相助下恢复了伤势,当即就拱手言道:“多谢青云兄弟,你这手法可是来自朝凤丹宗?”谢青云哈哈一笑道:“上古遗迹中寻来,我的机缘,和朝凤丹宗无关。”
此话一说,那柳虎也是出言道:“我方才也得青云兄弟相助,这手法确是神奇至极。我看许兄你就不要觊觎了,学了也未必学的会。”他倒是还记者许念早先抢他的令牌的事,这时候大家都越发熟悉,也算是生死过一回了,这番言辞倒和之前的那种怒问全无干系,多了许多袍泽之间的调侃和挤兑。那许念这时候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在他心中,眼前的四人已经都能够算是袍泽兄弟了,再不会有早先的那种冷傲,反而接话道:“倒是我唐突了,只是好奇一问,没有想学。”他这么一说,反而那柳虎一时间愕住,原以为许念会顶他一句,他都想好了说辞,不想许念竟然这般,他只好愣在那里,引得众人一阵好笑。谢青云更是眉开眼笑,这种境况他最是喜爱,在白龙镇,有白饭他们,在灭兽营有罗云他们,眼下瞧来,到了这火头军,他又要结交一帮好兄弟了,这怎能不高兴,比起杨恒从小就被胡先教得心思扭曲,待人不诚,又哪里会结交到真正的袍泽兄弟。一边笑着,谢青云一边给剩下的几人疗伤,有他的帮助,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的伤势痊愈,灵元也都彻底恢复。随后众人就十分期待的跟着鲁逸仲等人出了密林,一齐回到了刚来这座山头时候降落的地方,那里已经停了一艘飞舟,比起他们来时的飞舟要稍微大一些,这许多人一齐上去,也都没有问题。尽管心切想知道烈火卒,想了解火头军,但众人都没有失了礼敬,让一众老兵先上了飞舟,谢青云他们才一一登上飞舟。很快,这艘飞舟也就起航,升上了天际,在原地稍做停留,就嗖的一声,向远处急行而去。
“怎么,火头军距离这里还很远么?”柳虎见状,第一个开口问道。看护他的老兵笑应:“比起武国到这里那是要近了太多,相当于从武国的洛安郡到柴山郡这般。”此话一出,一种新兵再次怔住,唐卿则很快恍然:“我知道了,我等的家眷也是在我等正式成为新兵之后,你们将消息传出,才会再接来火头军所在地,我等还是菜鸽的时候,自不能接近火头军真实的地方,若是被淘汰,是没有资格知道的。连你们老兵也不能知晓火头军和武国之间的具体飞行的途径,我们还属于菜鸽的时候,自是不能进入火头军当中了。”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其他几人也都同时想明白了,当然谢青云早在离开洛安郡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方才怔住,只是想不到这考核之地距离真正的火头军所在地还有相当于两郡之间那么长的距离。
唐卿的话说完,鲁逸仲接话道:“现在你们已经是新兵了,可以知道武国和我们火头军的大致方位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火头军在武国东南边境外数百万里的荒莽大山之中,这里全都是荒兽领地,过了这数百万大山苍林,就是吴蜀两国了。东州四大兽王,其中东南兽王就在这一片区域之呢,他自要顾忌到东面海上的青云天宗,但他手下的一些兽将,却由我武国和吴国、蜀国共同牵制。”
“东南兽王?”柳虎出身在一个寻常门派,对这个自是不了解,当即就疑惑道。其余几人也只是了解大概,听了柳虎的问话,一起看想鲁逸仲,那鲁逸仲也就接话解释道:“东州九国,国和国之间最小的都有数十万公里的荒兽领地相隔开来,其他国度有些郡和郡之间都是人族领地,倒是比我武国强大许多。而无论多强大,相对于东州的荒兽领地来说,人族的领地还是太小、太小,在这整片的荒兽领地当中,就分为东南,东北,西南和西北四大兽王统领,他们都被青云天宗所钳制,寻常不会对我东州九国的人族动武,同样青云天宗最强的几位武仙也不会轻易去荒兽领地屠戮他们的兽将,当然那些无灵智的兽卒或是零散的不再他们管辖范围内的兽将,天宗的武仙随意杀之,他们也不会过问。
毕竟荒兽比人族的数量多上太多,若是他们计较这些,那等同于要和人族全面开战。纯血荒兽对于荒兽一族来说十分宝贵,他们也不希望全面开战之后,武仙们无止境的屠戮那些纯血兽将,就算最终荒兽能够全胜,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何况这天下还有妖灵以及各种异族,虽然数量不多,其中强者却不少,荒兽一直没有真正的能够统领整个天下,当有此原因在内。原本听闻上古万年之前,荒兽降临时,是打算一鼓作气杀光或是奴役所有生灵的,只可惜没有成功,我人族大能联合起来,给他们迎头痛击,那之后荒兽和人族还有妖灵等各族相互对峙定居,真正的上古自外域降临的纯血荒兽其实并不多了,那些个被感染的荒兽,才是荒兽占领大片区域的主力,而他们怕开战的原因,当就是担心我天下强者去杀最原始的那些纯血荒兽,这些荒兽是荒兽一族的统治者,也是十分惜命的。”
说到此处,鲁逸仲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些天下大势,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火头军中还有些书卷你们可以自己参详,你们所问的东州四大兽王之外,还有一位兽王,称之为东州兽王,他是半纯血的荒兽,和那位白熊的老祖是朋友,都是从杂血荒兽修炼上去的,战力十分强大。我火头军虽然长时间内也没有可能面对他,但是火头军的训练的目的,就是一直以能够在此兽攻击武国时,钳制住此兽王,等待天宗救援为目标。这样的目标下,火头军每一位兵将的训练都是远胜过其他军队的,在武国也就成了最强的一军。”
“老鲁,就不用火头军火头军的说了,现在可以和他们说真相了吧。”一位老兵开口笑道。他的话说过,几位新兵都是一怔,谢青云则挠了挠脑袋,说道:“莫非火头军的真名不是火头军么?我就说嘛,第一次听到时候就觉着不大好听,只是这名号不想让外间人知道,无论是对荒兽还是东州其他的国,咱们火头军都是最为神秘的,这在兵法上,也称之为惑敌。”
他话说过,许念也点头道:“早先也这般猜测,不想火头军还真是另有其名。”唐卿、陈小白和柳虎都没说话,一脸好奇的等着老兵们解答。那鲁逸仲却是说道:“等到了火头军上空,咱们再说,那样看起来更威武,每一代新兵都是如此。”
跟着还未等柳虎他们应话,就开始继续扯起了几大兽王的事情,其中重点说了火头军面对的东南兽王以及其统御之下的那些可怕的兽将的来历、修为,再有和火头军这些年来的大小冲突。又说道火头军中有许多大型匠宝,才能对付的了这些远胜过人族武圣数量的兽将,好在兽将之中,三化修为的只有几位,还都已经闭关修行了,因此对付那些二化兽将,依靠姜羽以及那些大型的攻击、防御匠宝,还是能够应对的,再加上还有吴、蜀两国共同牵制,问题并不算太大。这一路说下来,新兵们头听得津津有味。终于在不知不觉中,飞舟飞临了几座大山围成的山谷上空,那飞舟封闭的舷窗也在这时候自动开启,众人听见声音,当即都各自向一扇舷窗靠过去,却不防,听见嘶嘶两声,那飞舟的舟底忽然间消失不见,这一下吓了所有新兵一跳,谢青云也是急速跳起,想要抓住飞舟顶上的扶手,至于其他几人也是一般,或是要抓住舟顶,或是要抓住飞舟的舱体,引来老兵们一阵哄笑。一众新兵刚开始还有些莫名,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老兵们完全不在意,依然站在那舟板之上,这才明白这飞舟的整个地面,并非是消失不见,而是机关开启之后,那外层遮挡的匠材收缩退回,露出来的是透明的地面,这透明处当和舷窗的匠材差不多,能够直接透过整个地板,看向外面的山谷,这一下就用不着舷窗了,众人一齐瞧见了一副壮丽瑰美的景色,飞舟此时悬停在高空之上,几座大山下环绕的山谷,是一整片地域,一眼望去,除了几块区域的密林和矮山外,就是一马平川的空旷草原,不过当飞舟开始缓慢的绕着山谷飞行之后,就又瞧见了几处湖泊,以及平原正中的一大片湖区。这山谷之内的兽吼,禽鸣也是不时的传了上来,众人还能瞧见一些禽鸟飞到周围大山的高度,就又降了回去,似乎不愿或是没有法子再飞得更高一般。
鲁逸仲见大家看得兴趣盎然,这就适时的接话道:“这下面的山谷叫做琼明谷,就是我火武骑的营地。”这话一说过,众人虽然没有回头看他,依然看着透明地板下的一切,却都异口同声的道了句:“火武骑?”一位老兵接话道:“正是火武骑,我火武骑,人人都擅长骑战。最强的阵法也是骑战。”这话说过,几位新兵都赞道:“这名字才够威武,比火头军可响亮的多。”赞叹过后,许念就疑惑道:“没有步卒么,那在山岭中,如何对敌?”他是镇东军营将,对各种兵阵谋略自然熟悉的多。那鲁逸仲则笑道:“火武骑拥有玄角马,诸位应当没有听过,此马上山下谷,如履平地,渡水过江也不在话下。是这天地自然间的一种神奇马种,武国武皇多年前打下武国如今的天下,其中最强的一支骑兵就是捕获了这种玄角马而建立的,那支骑兵就就是火武骑,也是如今火武骑的前身,那时候我大统领姜羽还未出生,自不可能跟着武皇打下这片疆土了。”谢青云当即问道:“玄角马战力如何,修为如何,可会飞行?”他一问过,几个老兵都笑了,鲁逸仲到:“没有什么修为,他就是一种奇兽,养大之后,若是惹恼了他,一蹄子的力道可以踢死一名三变初阶的兽卒,腾挪闪跃也是极为灵巧,灵智自然胜过武国各类马种,但仍旧只是人族的骑兽。想要修习武道,确是不能。”
说过玄角马,飞舟已经悬停在了一座巨大的湖泊之上,众人低头看时,那湖泊中心的水域忽然间下沉、周遭的水波开始疯狂的旋转,片刻之后,一只硕大的鳄兽腾空而起,竟然直接跃上了百丈之高,看样子还要继续纵跃,却被天空中的一道闪电般的光华直劈耳中,只能惨嚎一声落回了湖泊之内。看得几位新兵是目瞪口呆,这鳄兽的修为大约三变中阶,并不稀奇,但这晴朗天空,竟无端生出霹雳,还是从飞舟下的某处生出的,实在匪夷所思。那鲁逸仲笑着言道:“这是明盾穹顶,是我武国最强的守御匠器,整座山谷都被这穹顶笼罩起来,数名一化武圣联合方能将他轰碎。兽将自然也可以,不过等他们这般轰击的时候,我火武骑的攻击匠器早就准备好了,他们轰不进来,我们的匠器却能打出去,直接将他们灭了也是轻而易举。有了这明盾穹顶,我火武骑才能在深处荒兽领地深处,而屹立不倒。这打造明盾的匠器是东州九国共同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发现的,各自都分了一些,我武国没有用来守卫皇城扬京,而是放在了火武骑这里,也足见武皇对我火武骑的重视。”
说过这些,飞舟继续绕行,老兵则开始为几位新兵介绍山谷的分布,各种地形都是寻常训练时所用,那些荒兽也任由他们在其中生长修行,作为兵将们历练时的对手,这些荒兽没有兽将,因此灵智极低,自然不懂得什么害怕,打了无数次,依然见了火武骑就要撕咬。随着飞舟掠过一处山林的上空,众人瞧见了其中建立了一座小型的城郭,城内分布均匀的居家院落,还能看清楚有些家院中养着些鸡鸭牲畜,老兵说这里是家眷居住的地方,火武骑的兵将,每三个月才能有十天回家的机会,即便都住在这山谷之中,违背了律则是必须要受到责罚的。随后飞舟就到了火武骑的军营,这里没有城郭守卫,直接坐落在一片平原区域,大片的营帐错落其中,再远一些的地方,则有一片马场,一群群头上生着一只玄角的马在其中奔驰,老兵说这些玄角马是备选的,已经能成为战马的玄角马则都在各军帐之外,披上了不同的兽甲,随时待命。自然,玄角马繁殖很难,并非容易得到,因此在火武骑也都是十分精贵的养着它们,在外面想要捕捉野生的玄角马,已经是十分艰难,或许在东州最南边,接近南岭妖灵地域的地方,还能见到一些。
听着老兵们的介绍,谢青云等人的心绪也是高昂之极,能在这样的军营中历练,成为火武骑的一名兵卒,确是莫大的荣誉,也更能够激起他们的雄心壮志。当整片山谷都绕行完后,鲁逸仲才说道:“想要进入明盾穹顶,只有火武骑自己的飞舟,寻找到特定的位置才能进去,一会我们就要进去了,在这之前,我先把火武骑各营的情况和你们详细说来。我火武骑没有什么仪式欢迎新兵,从你们通过考核成为新兵起,知道的这一切都已经是天大的机密,任何人透露出半句,就会被视作触犯了火武骑的军法,触犯军法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至于其他的军中律则,待你们入了各自的营之后,就会知道了。”说到此处,唐卿插了一句话,问道:“各自的营?我们新兵训练的时候不在一起么?”鲁逸仲接话道:“自然不在,依照你们的本事,武技特点会进入不同的营,直接跟着老兵训练,会比老兵更加艰苦。半年之后,你们五个会再次聚集一处,进行残酷的考验,通过之后,才能从新兵蜕变为老兵,才能被各营所接受。若是没有通过,就会扔进备营中,继续磨练,再过半年,就独自一人接受残酷考验,比起第一次五个人一齐接受考验要更加艰难,若是一直没有通过,就一直在备营之中,五年之后,便失去了成为火武卒的资格,当然你知道了这里的机密,又不是火武卒,自不能退出,会成为我火武骑的杂役,平日就居住在杂役营中,为兵将们服务,同样也是三个月回城郭和家眷们团聚。”
言及此处,鲁逸仲又道:“你们别想着偷懒,成为杂役,也能安稳一辈子,那样的人是不会被我火武骑瞧得起得,目前我火武骑的杂役还没有一位是因为新兵过不了考验,而退居的,他们大多是家眷中的能者组成,也有一些是兵将们在外救来的武国武者,失去了亲人,经过考验后,加入了火头军,且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听了鲁逸仲的话,柳虎粗声粗气说道:“鲁兄,你这话也是白说了,我们几个哪里可能是那种会放弃的人。”跟着又着急问道:“赶紧和我们说说火武骑的各营都是什么样的,我柳虎能去哪一营?”鲁逸仲笑道:“就你着急!”跟着才道:“火武骑分为四营,力营、武营、战营、弓营。”话音才落,唐卿就道:“这般说来,我自是去弓营的了。”鲁逸仲点头道:“没错。柳虎去的是力营,许念和陈小白武技都十分有特点,去的是武营。”说着话看向谢青云,又扫了一眼其他新兵道:“谢青云虽然修为最弱,但战法层出不穷,若是同境之下相比较,他的战力定然都胜过你们,就是现在,他和你们比令牌,也是取得最多。所谓战法,就是各种手段之下,取胜的法门。战营也是火头军战力最强的一个营,所以谢青云去战营,你们当都服气吧。”许念第一个点头道:“心服口服,不过去了武营之后,还能去战营么?”鲁逸仲摇头道:“非特殊情况,就不会去了,袍泽之间的配合时间越久越熟悉,武营中的许多兵将,个人战力未必输给战营的兵将,战营号称最强,也是对其他营的一个激励,每一段时间四营都有大比,除了个人比斗之外,更重要的是合力对敌,各营相互配合,分进合击。这样就要抽出各营中的每一都和其他营配合,比试。”说到此处,鲁逸仲“噢”了一声,才道:“对了,我武国军制你们都知道吧。”众人都点头的时候,柳虎却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他在小门派成长,对这些向来不会去了解,也不会看这方面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