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微微一笑,这跟着许念的兵将则不停的眨眼,想问谢青云到底有什么意图。谢青云没去理他,这就取出了解药,在他身周一抹,去了他体表的痒。自然,这粉末正是那竹罗叶粉,来自凤宁观观主的独门奇药,要不了人命,但武圣之下中了,却是奇痒难耐,无法斗战。
谢青云的解药一送,这跟着许念的兵将倒是舒坦了不少,尽管体表的痒远不如体内的痒,但是忍受了许久的双重怪痒,猛然间消失了一股,那滋味自然是舒服的。只可惜片刻之后,适应了这没有体表之痒的感觉,身体内的那股奇痒则又继续开始强烈的折磨着他的精神。
谢青云微微一笑,这才言道:“我这就解开封住你发声的血脉节点,你强行忍耐一下,以灵元抵住喉头,要说话时,就简单的回一下,慢慢适应。”那兵将知道此时不听谢青云的,他的怪痒就不能解开。他甚至不能肯定鲁逸仲是否就在附近,谢青云既然知道了他们烈火卒的目的,很有可能已经甩开了鲁逸仲,依谢青云方才几次戏弄自己的本事,他也猜到了谢青云的潜行之法的效果,应当和鲁逸仲一般,能够让人的灵觉难以探查。即便鲁逸仲仍旧在附近,这许久没有出来,他也只能认了,因为谢青云的手段,没有违背任何规则,这次考核,只要不杀人,不毁人元轮,可以不择手段,这就是规则。
“你……你要做什么?”兵将到底是烈火卒,灵元分成两股,一股在体内不断去拍打那些痒处,一道控制这声音,不让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只是他面色依然古怪的很,显然是在强行调节脸上的肌肉。谢青云看了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这样不行,在给你点解药。”说着话,弹出了一指解药,送入这兵将口中。只是这一下,兵将又舒服了不少,面上的不自然瞬间消退,只是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扭动着。谢青云见他如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般就差不多了。”跟着不等对方接话,就道:“鲁大哥应当跟在我后面,但我探查不出他的踪迹,他的潜行和我相当,修为比我高,因此我发现不了他,因此也无法甩开他。但是他不出来,证明默许了我现在的行为,也就是这次考核的规则允许我们利用你们这些老兵,我这一次赌对了。”这话一出,那跟着许念的兵将,一脸愕然之色,连声到:“你……你原来都是……都是猜的?哈……”这一次话有些多,忍不住还是笑了半声,但却赶紧止住了。谢青云道:“自然是猜的,若是有人告知我,对其他人自不公允,火头军也不允许这般。你不用理会我如何猜出来的,赶紧适应一下这等痒感,一会我要你和许念说许多话,让他看出你的毛病来不打紧,他绝想不到和我有关,这些家伙再如何精明,再如何厉害,没有人会想到这般利用规则,只知道不择手段的对付其他新兵罢了。”说到此,谢青云小声的嘿嘿一笑,一脸得意之色,只看得那兵将更是惊诧,忍不住去想着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既如此聪敏,还如此嚣张,可是这嚣张又不似真个嚣张,倒好像是小孩儿玩游戏胜了一般的小得意,这样的天才,还真是从未见过。
跟着许念的兵将这般想着,又听见谢青云问道:“你跟着这许念,他得了多少令牌?”兵将适应了这一会子时间,已经能够说得长一些了,当下就道:“十一枚,都是抢来得,从另外三人身上,他打算继续搜寻下一枚或是抢你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枚到底是在你身上,还是留在荒兽身上。”为了保持说这般长,而不笑出声,这兵将说话的语速快了许多,说到这里,稍稍又忍了忍,这才继续道:“你莫要问其他的令牌在哪里,那是规则所限,怎么折磨我都没用,我不会说的,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谢青云点了点头道:“晚辈不会多问超出规则的事,接下来,你只需要出现,帮助许念杀了其中一头荒兽,只对他说时间快到了,你过来搜寻,刚巧瞧见,就顺手帮他宰了那荒兽,明确告之他这两头三变荒兽身上没有令牌。跟着假意问他拿了多少,让他取出来给你看,只说有些令牌是假的,为了迷惑我们,考验我们的观察能力,真假令牌上有一处不同。”许念就算觉着你说话语调奇怪,身体奇怪,也不会怀疑到是我利用了你,你就说自己真习练一种奇怪的功法,此时有些不舒服,不用他多理会,他自也不想多问。顺带你透露给他,还有一枚令牌就在我身上,这就足够。”言及至此,谢青云补充了一句:“这不违反规则吧。”那兵将思虑了一会,道:“不,十二年前,有一人参加考核,也利用了我们骗取其他菜鸽的信任,能够想到这一点的,都是机敏之辈,这以后在无人想到这一点。这个秘密只有烈火卒知道,没有泄露出去,因此不会有其他火头军的兵将提前传出去。”
谢青云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菜鸽是新兵的意思?”那兵将听了谢青云的问话,应道:“菜鸽不是新兵,你们现在就是菜鸽,还不够资格成为新兵。连老兵都不能知道这人当初如此通过的,现在的你就别想知道了,不过我想你若是通过了考核之后,问大统领,他会告诉你,毕竟你自己也是用同样的法子来做的。”
谢青云听后,眨了眨眼:“菜鸽,这名字不错。”跟着又道:“适应了么?适应的话,现在就去吧,我会跟着你的,你只要诱那许念取出全部的十一枚令牌,也就行了,我没法偷他的乾坤木,但是令牌拿出来之后,我自有法子到手。你放心,我不会露面,偷了之后,许念也不知道是你和我合作欺骗了他,如此绝不会违背规则。”这话说过,跟着许念的兵将才放下了心,若是谢青云露面、抢了,许念也就等于知道了可以利用兵将,而且能够猜出他们一直跟在身后的,如此就算是违背了规则,当年那位利用了兵将,但却没有让任何其他的菜鸽知晓。原本谢青云不说,他还要出口提醒的,想不到谢青云主动说出,他不只是放下了心,还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这谢青云有什么法子,让许念无法发现。
“我能帮你骗他,我也能骗你,都是规则的一部分,我现在可以如此常态的说话了,你不怕我假意答应你么?”兵将忽然这般问了一句。却听谢青云笑道:“不怕,你话虽正常,但我清楚的知道你体内的翻江倒海,这种滋味比起撕裂你的五脏是还要奇怪的痛苦,可以称之为酷刑也不为过。虽然等到考核结束了,我必须要给你解药,但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一直忍受这样的苦痛,我不是兽将,不是兽武者,不需要你说出什么机密,只是一次考核,用这样的威胁交换你的帮助,你不会愚蠢到,为了许念,而坚忍这等苦痛。”一番话说过,那兵将只得承认,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说着话,费事的站起了身体,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原地跑跳了几步,强忍着体内的怪痒,这就大踏步的朝着许念所在的方向而去。谢青云则冲着身后每一个方向都拱了拱手,跟着又冲着天上拱了拱手,他可不知道鲁逸仲到底藏在哪里,反正这般拱手就是答谢鲁逸仲,允许他这般利用规则,还害得他的袍泽奇痒难忍的做法。
那鲁逸仲确是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此时藏在一株古木之上,见到谢青云如此动作,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心下只是连叹:“聂石的徒儿,聂石的徒儿,真可怕……”一面叹着,一面想起当年自己还不是烈火卒的时候,和聂石的小队模拟实战,在山林中兜转,被聂石耍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打,就全军覆没的事。
与此同时,谢青云已经悄然潜行,跟着那兵将一路接近了许念,他的本事已经达到了在三变顶尖武师附近潜行而不露丝毫破绽的地步,何况许念不过是三变中阶武师,而且此刻真在和两头三变荒兽纠缠,加上谢青云确定许念的特殊本事,绝非灵觉一面,因此十分有自信,一直接近到许念身旁的一株高大树木之上,这才停下脚步,凌空观察者许念和两头荒兽的斗战。他方才没有多问那兵将,许念抢夺其他人的令牌,有没有什么杀手锏,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等同于破坏规则,要知道对方的本事,需要自己看,只可惜此时的许念似乎也不打算施展真本事,谢青云只能不在多想,等着机会抢夺许念手中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