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时间,飞舟就降在山道之中,徐逆不慌不忙的开启飞舟舱门,大模大样的走了下来,他所在的位置,已经能瞧见兽将等人的身影。
自然览古诸人亦能瞧见他的到来,那雷同已经没有在去折磨彭杀,只因兽将想要捉齐对手之后,再慢慢玩弄戏耍。
因此,此时暗营中的几人除了中毒无法动弹之外,并无太大苦痛,他们也都瞧见了徐逆,其他几人对谢青云还并不十分信服,且多名、曲荒二人对他更是不喜,但见谢青云并没有跟来,心下只觉着这厮或许不肯来,早一步跑了,于是不屑之心更强。
尽管对于没来的不屑,可对于来了的徐逆却又皱眉不停,只觉着这徐逆不该来,只为那兽将一句威胁之语,若是不来或许还有机会,这般来了,即便有所准备,却更有可能全军覆没,也不知道城中的武者救下了多少,此时又在做些什么。
对于自己的弟子,彭杀最为了解,更清楚弟子一击便能杀了那兽武者中的老三,可这一击之后,便灵元尽失,所以只是搏命的打法,不过他更清楚的是徐逆的玲珑心思,以及他对谢青云的信任,但见徐逆只身前来,便猜测自己这位徒弟和谢青云之间,多半是定好了计划。
至于是何种计划,这计划又又几分把握,彭杀猜测不出,换做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因此他自然选择配合徐逆和谢青云,当下就蹙起眉头,放声大喊:“我那徒儿,你来作甚,来了不是送死么,他要杀便杀,我们已经落败了,你多活一刻,也能乘机驾着飞舟逃走。”
徐逆心思,自然知道师父是在配合自己,一脸着急之色的看向暗营众人,应着彭杀道:“师父受苦,我又怎能忍得下心,死便死了,我不会独活。”
跟着又怒目那兽将览古,道:“我来了,你们那老五、老六被说碎了手脚,捆在灭兽城中的某处,想要换他们回来,便放了我师父和几位师伯。”
“他是徐逆,战营的副营将之一,是彭杀的弟子,修为潜龙三变的顶尖。”雷同适时的把徐逆的情况说给了兽将览古去听。
到了此时,雷同也大约猜出彭杀等人当是灭兽营的一支秘密力量,比他们在明面上的战力更强,只有遇到突发事件时,才会现身,而这支力量,多半也只有总教习王羲知晓,只是他并不清楚这力量是自王羲起才设立的还是一直以来,都存在于灭兽营中。
他也没法子猜出,这些人是如何避开那尸蛊毒粉的,若是他们早就识破,那定会城中通知其他武者,可如今全城只有他们还清醒,足以表明他们是有其他的法子避开了这尸蛊之毒,且那彭杀是他亲眼看见倒在灵影碑处的,不知为何就这般醒来。
“那些尸人这许久没有出现,怕是也被你做了什么手脚吧。”兽将览古并没有应答,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想要做到这一点,应当除了你之外,还有他人,你又如何取信于我?”
此话一出,一直平静如水的那位鬼医大弟子婆罗,终于有些尴尬了,当下皱起眉头,施法感应,却没有感应到任何,可他早先确实驱使那些尸人一部分行来北门内山,一部分在城中寻找异类击杀的。
尽管路途较远,且尸人行走较慢,可依兽将览古的耳识,应当能够听见远处尸人行走的摩擦喧闹之声,兽王览古这般去问此人,定然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察觉,才会心生质疑。
婆罗刚要解释,想说这炼制尸蛊毒时间太短,驱使的效能并不是很强,但满城的尸人,这徐逆一人是绝无可能将他们全部制服的,定然有其他法子。
可他尚未开口,徐逆就微微一笑道:“这很简单,尸人未起之前,我就将他们的手脚全部打断,这三日时间,绰绰有余,你们人手不够,派的暗哨也极少去查尸人群中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反正都是趴在哪儿的,不去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徐逆此话一出,除了暗营几人之外,其余众人都是一惊,只不过有些人惊在心中,有些人惊在面上,而那婆罗的脸色则变得极为难看,他看了看兽将览古,支吾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得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雷同也同样变了色,这几日他派了或明或暗的哨卫守在战力强大的尸人面前,确保这些尸人不被人所救,却忽略了若是真有人在城中,他们没法子解这尸毒,却可以将尸人的手脚全部折断。
雷同懊恼之极,在和兽王达成条件之后,他便借助鬼医大弟子的毒,害了归弥的母亲,掌控了归弥之后,便数次去过狱城,在内门之外和那兽将谈过许多次,每一次他都表现出十足的信心,至少面上,兽将览古对他极为信任,如今却发生这等事情。
彭杀他们忽然出现不说,连尸人这般计谋也被破解,他实在有些面上挂不住了,若非早一步救出了兽将,此刻怕是全军覆没的是他们了,而且这救出兽将的最关键之处,还是那兽王赐予自己的二化匠宝。
想到此处,雷同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即说道:“彭杀,你们几人来此伏击,莫非是误以为我等会以吞天灭兽弩轰击这狱城,以此救出兽将大人?”
彭杀尚未接话,徐逆就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棋差一招,虽然偷听了你们数人之间的对话,却仍旧不知道你们会有其他匠宝,带入狱城,轻松破开狱城内门。”
览古似乎并没有责怪雷同的意思,听了徐逆之语后,再次大笑,道:“不错,都说人族够狡猾,这雷同狡诈便不说了,你们也是如此,用灭兽营的三化匠宝来救被灭兽营关押的我,确也是个极佳的法子,也幸好兽王大人赐下来二化匠宝,否则还真说不准现下的结果会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