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瞳孔为什么有银光？”杨镇仿佛没看到Judy表情威胁，更好奇银色瞳孔。
“皇族，小血族，因为我有皇族的血统。”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皇族血统潜伏在我身体中足足八十年，想不到昨夜竟被你激发了。”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我今年九十七岁就要步入百岁，皇族血统险些永久沉寂在血脉中呢！”Judy说话妩媚，一双翡翠宝石般的眼睛脉脉注视着杨镇，真的感激杨镇一般。
“原来是个老太婆！”杨镇做恍然大悟状！他说话不留口德。这吸血外教留下自己不知所为何事，欲要掌握主动，必先使其错乱。
Judy顿时一窒，眼中寒光闪过。是女人总忌讳“老”字。
“老太婆？哼哼，在血族越老意味着能力越高，谢谢你的夸奖呢。”Judy笑的咬牙切齿。手在乳间略探，摸出一支口红，打开了里面却是一张小巧的羊皮卷轴。
Judy甩手将卷轴丢来，道：“这是条约，同意了以心血签字。”
杨镇一把接住，却不打开笑着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Judy嘲讽一笑，走向窗口将窗户一推向下指了指。
杨镇走过去，窗外是绿油油的苞米地，楼下施工挖出的大坑，坑里下雨积满了水。水面上静静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奔头，墨镜。水坑旁石头上坐着同样打扮的另外两人，这两人各自背着一把刀。
水面上黑衣男子硕然抬头看向杨镇。
冷酷，刚毅！
水坑少说也有两米深，水深两米，静立水面？杨镇心头一颤，看向Judy：“什么意思？”
“他们来自军方，为你而来。”Judy轻抚秀发，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还有，那里！”
杨镇顺着他手指看向远方，三辆军车拥护着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轿车副驾驶位置位置一个年轻神父手握十字架不停的祷告。
“那是教会势力，前来除魔卫道，斩杀你这吸血鬼。距离四公里，预计五分钟之后就会站在你的面前。你还有五分钟时间用于查看条约和签字。”Judy伸长脖子探向窗外，似乎在欣赏夜景。
“善意提醒一下，轿车里的年轻神父并不甚厉害，后座的老家伙才是劲敌，貌似你在他的地盘上杀人吸血了。影响政绩，他肯定会杀你而后快的。”
第一辆军车副驾驶上坐着早晨搜查俱乐部的老神父。杨镇不怀疑他们对自己的必杀决心。“仿佛你也是吸血鬼。”
“是血族！”Judy再次纠正：“我是合法血族，没有我作案证据，他们不敢动我。但你……是黑户！”她指了指袖珍羊皮卷轴。
“还有四分钟哦。”
杨镇坐回课桌，展开卷轴：“以我血能起誓，将以Judy·Brujah为吾长亲，掌吾灵魂，佑吾权力。”一句话以汉语英语世界通用语写了三遍。
“做我子嗣将得到军方认可，以军方的名义保证你血族生存权。”Judy淡淡道。
“我要去趟洗手间。”杨镇合了卷轴站起来。
“男人总喜欢在厕所决定大计。”Judy耸耸肩膀：“虽然初拥的过程很滑稽，但你毕竟已经是血族，血族不需要排泄，等你什么时候遗忘了人类的习惯，你才能做个真正的好子嗣”
杨镇不置可否，淡然一笑。离开教室，顺着走廊一步一步向东走去。
“掌吾灵魂，掌吾灵魂……”
他甚至不知道真正的吸血鬼究竟是怎样的，这卷轴必然不是一纸合同那么简单。用心血来签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喂！厕所在这边。”走出十米，Judy突然皱眉喊道。
杨镇嘴角瞥了瞥：“我知道，但是我不去厕所，我要……”他声音越来越小，脚下步伐却陡然加快，身子一蹬骤然射出。
“逃……”
我要逃！我要逃！
空旷的走廊里，杨镇声音回荡，震醒一排声控灯。
教堂要捕杀我，军队也不怀好意，你也要收我做奴仆，小爷惹不起跑的起！
杨镇陡然加速，Judy一时间竟没有反映过来，直到杨镇撞弯楼梯栏杆跑向三楼，她才倏然惊醒。尖叫一声身子一颤，陡然拖出一串红色幻影，追上来。
她的速度比杨镇不知快了多少倍，一瞬间抵达三楼，三楼空空如也。
Judy尖叫声一起，楼下三名黑衣军人条件反射一般，一人脚一蹬顺着各层露台眨眼爬上楼顶，站在最高将视野死角降低至最低，四下巡视。一人紧守东面侧门和窗户。西方有教廷人疾驰而来，他料定杨镇不敢向西侧逃跑。只有凌空立在水面上的黑衣人才脚一点跃进教学楼内。
他是凌空飞入二楼的，脚下有一面银色滑板，先前浸在水下杨镇竟没有看到。
这三人动作麻利配合无间，行动间训练有素，一看便是军部精英。
“怎么回事？”黑衣人与Judy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相遇。黑衣人声音淡漠，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逃了，他逃了！”Judy咬牙切齿。
黑衣人眉毛略皱，左右看了看，当空抓一把凑在鼻子跟前一闻，嗅了嗅，闭着眼单凭嗅觉鼻子一耸一耸，慢慢向三楼走去，他停在墙壁上一处小铁门前睁开眼睛：“这是什么？”
“垃圾通道。”Judy不可思议道：“他不可能从这里下去，血族最洁癖，不可能从垃圾通道下去。”
黑衣人仿佛没有听到Judy话，一脚踹开铁门跳了进去。垃圾通道内蟑螂苍蝇死老鼠，什么都有。黑衣人置若不闻，眼睛不眨顺着通道冲了出去。
通道连接教学楼北边隐密处一个小型垃圾堆，黑衣人冲下来身子一转跳起来，当空立住。脚下银色滑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滑板似乎是一种飞行器。
垃圾场里今日的垃圾还没有处理，味道极重。四周看不到杨镇的影子。
须臾，Judy从正门赶来。她是吸血鬼，让他学黑衣人走垃圾通道，比杀了她都难。
黑衣人望她一眼：“垃圾堆味道太大，已经分辨不出。但他必然从这里逃跑了，你负全部责任。”
“这不公平！”Judy尖叫，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黑衣人不理不问，向校外走去。他知道杨镇已经是吸血鬼，只要出了侦查范围，黑夜里追到的可能性为零。
片刻，教堂人到来。三辆军车直接撞开学校门口挡车杆冲了进来，二百多军人荷枪实弹跳了下来，迅速分散到学校各个角落。学校里惊恐尖叫声登时响起来，霎时间一片混乱。
“大家不用怕，我们是教堂自卫队，来与大家突击演习学生军事应变能力。请大家务必配合……”黑色轿车里金发年轻神父朗声道。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声音好似广播立刻传遍全校。这声音带着神职人员独有的慈祥和诱惑，安抚所有学生。
唯独男生宿舍后面的“农业学大寨”土包地窖里，充满腐朽气息的空气中，忽然一声闷哼，好像人受伤一般。
一道火光亮起，木桌上的蜡烛凭空被点亮了。空气一阵扭曲，两个身影显现出来。是杨镇，还有一个老头。两人似乎是神仙解除了隐形状态一般。
杨镇扶着木桌，脸色有些发白。年轻神父的声音其他人听到了是祝福和安慰，杨镇听到了却好似一架古钟在心口敲响。五脏六腑都被震的错乱。
老头甩了甩手中火柴，颤巍巍的走向一个碗橱：“少年人，喝点饮料缓缓神吧。”他撩开碗橱上的帘子，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葡萄酒瓶。
老头倒了一杯递给杨镇：“你太年轻啦，经不起教廷的神音。喝杯酒压压惊吧。”
杨镇似乎没听到老头的话，双眼直勾勾盯着那杯葡萄酒。瞳孔不自然变得通红，獠牙也伸了出来。
那葡萄酒，鲜红，腥香，有生命气息散发。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