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江下游的乐山城是一个重镇,这里汇集了岷江、甘江和流向藏边的金口河,水路交错,船运可通东西南北,及其方便,西南地界来往的货运船只大多都要行经这里,久而久之,乐山成了有名的转运码头,东南西北各路货物都在这里堆积、交易,乐山也从一个小镇变成了如今熙熙攘攘的城镇,每天来往船只、人员不计其数,这里城高道阔,两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派阜物丰民、欣欣向荣的景象。
楚天阔这天来到乐山,想寻一只船队搭乘,下岷江,入扬子江,至镇江然后转陆路,北山赶往东海之滨,虽然这么走绕了一个圈,但一来自己水路比较熟,而且水路顺流而下更快,二来如果走陆路往东到东海,要穿过蜀地,容易引起唐门的注意。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搭乘船只顺流而下,很快就可以出蜀地,逃出唐家的追踪,后面路程只要不打草惊蛇,应该可以很快把药送到。
楚天阔知道自己的装扮容易惹人注意,尤其是身背的古剑,剑柄古朴精奇,容易引江湖人注目,于是楚天阔把剑柄、护手用黑布条缠好,剑鞘也用布条缠上,然后把胡须蓄起,眼神精气内敛,这样看来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跑江湖的剑客,为一点资费替人跑腿押镖送货的二流武夫。楚天阔打听到乐山有家镖局有一趟镖要押往应天府,正在招募镖师,这趟镖与自己的线路非常吻合,应天府往镇江不过一天水路路程,自己可以借镖局的幌子把镖押到,然后到应天府再走,这样可以混迹在镖队中,避免单独赶路惹人嫌疑。
楚天阔在乐山城中转了个圈,才在一条不大的街道中找到这家镖局,只见镖局门楼有些陈旧,大门有些掉漆显得比较寒酸,门上牌匾写着“燕家镖局”,扁上的红绸结沾满灰尘,光鲜不再。大门敞开着,于是楚天阔就抬腿迈进大门,绕过照壁,来到院子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在左侧的石桌上写着什么,看到人影进来,抬头笑迎,问:“客人前来燕家镖局,是有镖要托?”
“啊不不不,我是听瑞阳门外升隆客栈掌柜说燕家镖局要招镖师,所以我过来试试。”
“哦,是要找差事啊,你坐下等等,我去请我们当家的出来。”说完,管家就往大厅里走去。
“有劳。”楚天阔说。
过一会儿,管家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出来,只见这老者面如赤枣,眼如寒星,高鼻阔口,状如寺庙门上画的守门神,只是须发有些斑白,显得有点老态,手捏两颗鸡蛋大的圆石,向楚天阔走来,说:“是这位大侠要来当镖师是吗?”
“是的,当家的。”管家回答。
当家的向楚天阔拱手说道:“老夫燕家镖局当家燕过涛,请问大侠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楚天阔向升隆客栈掌柜打听过燕过涛,一手翻云掌开山裂石,无比凌厉,虽然算不上上乘高手,但是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楚天阔回礼说:“燕前辈,在下郭楚天,自幼在乡下随武馆师傅练过几年八卦拳,后来出来走江湖混饭,吃百家饭学百家拳,也长了不少眼见,跑船送货从没出过岔子,这对拳头还没吃过败仗,燕前辈,要不我给你耍两趟看看?”
楚天阔粗声粗气地说,表现一个江湖莽夫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他担心七大派和漕帮在打听自己的下落,特地将自己的名字倒了一个字,把“阔”换成了姓氏“郭”。
燕过涛说:“哦别别别,我们先聊聊,你平常跑什么镖走什么路线?”
“我常在西南和中原腹地走,扬子江水路经常走,主要替一些货商押送货物,偶尔也替漕帮跑跑腿。”
“哦,漕帮,你在漕帮认识人?”
“以前在汉水上遇到过漕帮的莫北望老爷子,老爷子给关照了几个跑腿的差事。”
“莫北望老爷子啊,我听说过,漕帮的水务特使,一把大刀威震江湖啊。”
“燕前辈你记错了,莫北望老爷子使的是烟杆,不是大刀。”
“啊,这这,那看来是我老糊涂了,记错了。”燕过涛知道莫北望是使烟杆的,他故意试探一下楚天阔是不是瞎撞的。“这个,你说你是练拳的,怎么背着一把剑?”
“呵呵,这个主要是江湖把式,拿来吓唬一般的毛贼,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好好好,来来来,请坐下说。”说完,就伸手过来搭住楚天阔的手臂,楚天阔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前拉,知道燕过涛在考量自己,于是凝神定气,力注双腿,任他燕过涛用劲都纹丝不动,口上答道:“前辈客气。”
燕过涛用了用劲,见楚天阔如钉在地板上一样稳重,知道对方底子不错,于是手放开。楚天阔一见燕过涛手劲一消,知道不能表现的若无其事,装作收势不住,一个倒步,栽倒在地上。
燕过涛心想,底子不错,可惜还不能控制自如,笑着说:“哈哈小兄弟,怎么自己往后倒了哈哈。”
楚天阔站起来说:“早上起来还没吃饭,腿有点软,不然不至于如此不堪,燕前辈莫见怪。”
“没事没事,还没吃饭?来来来,进来一起吃,以后啊你就是我们燕家镖局的镖师了,来来来,不要客气,一边吃饭我一边跟你说我们这趟镖。”
“燕前辈,您收下我了?”
“当然,郭兄弟你武艺非凡,老夫正需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的帮忙啊,以后不要加我燕前辈,叫我燕镖头,或者当家的都行。”
“哈哈好好,当家的。”
楚天阔随燕过涛进了大厅,穿过侧片小门,进到后院,只见一伙五个镖师模样的人在举石墩、擦兵器,见楚天阔进来,都盯着楚天阔。
燕过涛招呼大家伙:“弟兄们都过来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镖师,这是郭楚天郭兄弟,郭兄弟对这趟水路比较熟,所以老夫请郭兄弟加入我们这趟押镖队。”
五个镖师围了上来,燕过涛拉着楚天阔,指着一个黑脸精壮大汉说:“这是我们燕家镖局的大镖头牛冲,一把斩马刀所向披靡。”
楚天阔抱拳说:“牛镖头。”
燕过涛指着一个尖脸老鼠须的瘦小中年男子说:“这是我们的二镖头兼军师刘智星,刘镖头以前是秀才,所以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我们燕家镖局仰仗刘镖师的地方很多。”
刘智兴也抱拳说:“当家的客气。”
楚天阔抱拳说:“刘镖头。”
燕过涛指着其余的镖师一个个介绍,蓝衣圆脸胖汉子叫邱福,使银枪,光头的汉子叫齐泰,使齐眉棍,左颊带有一道疤痕的是段飞,使九节鞭。楚天阔一一抱拳问好。
介绍完,牛冲就上前来说:“原来郭兄弟是使剑的,给咱们露两手怎样?”
楚天阔说:“兄弟我使双拳的,这把剑只是个把式,吓唬毛贼的。”
牛冲说:“拳脚功夫可是武林中人的基本功,敢赤手空拳出来闯江湖,肯定不简单,段兄弟,你陪郭兄弟耍耍,大家热闹热闹。”
楚天阔明白这是入伙的仪式,需要证明自己有能耐能在这里立足,得有一定真本事才行。燕过涛试过楚天阔的内劲不弱,但也想看看他的拳脚功夫,也就没有出言阻止。
只见疤脸段飞走上来,向楚天阔一抱拳说:“郭兄弟,请指教。”
楚天阔一抱拳,扎马,一拳冲天一拳向前,一招起式“托云拜月”以示尊重。段飞一招“开门见山”直捣楚天阔胸口,楚天阔左手前臂一拒,挡住段飞来拳,右拳“开天辟地”从上向下直敲段飞门面,段飞左手一举托住楚天阔的来拳,右手一拧抓住楚天阔左臂,右腿上插侧身,准备一招“搬拦摔”把楚天阔摔出去,楚天阔虽然没有使出真气,但是哪里那么容易被摔出去,只见他右手一收,手肘顺势撞往段飞门面,逼得段飞头后仰,松开楚天阔左臂,但段飞也不是三脚猫之流,头后仰之际右脚顺势侧踢,直取楚天阔左侧,楚天阔左手一档,段飞以手撑地,左脚又直踹过来,楚天阔闪身而过,右腿飞踢段飞胸口,段飞手一撑翻身上来躲过一脚。两人就这么拳来脚往拆了十几招,楚天阔觉得差不多够了,于是瞅见段飞拳脚中一个破绽,右脚一步上插到段飞左侧,封住段飞双拳,沉身下坐,卸掉段飞拳劲,借势反弹,把段飞推翻出去一丈远,这普普通通一招拳脚其实是借用了“破势剑法”中的弓伏式,借力打力破敌之势。段飞翻身而起,意欲再战,燕过涛说:“两位兄弟旗鼓相当,今天就先切磋到这里吧。”
段飞听言就作罢,双方抱拳说声承让。
这时只听见左侧楼上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大声说话的声音:“爹,让我同去押镖就可以了,干吗请一个三脚猫的外人。”话音刚落,一道紫色身影从落下跃下,落在燕过涛身边,只见一个娇艳的紫衣女子拉着燕过涛的衣袖说:“爹,让我一起押镖吧,不用请外人了。”
燕过涛说:“爹主意已定,你不用白费口舌了。”转头对楚天阔说:“小女心直口快,郭兄弟不要介意。”
楚天阔回说:“哪里哪里,如果燕前辈另有人选,那晚辈就…….”
燕过涛说:“诶,郭兄弟莫推辞,老夫这趟镖正需要郭兄弟你这样的人帮助,小女只是闹脾气,你不要放在心里去。”
楚天阔说:“那晚辈就从命了。”
紫衣女子听着两人对话,气得直跺脚,怒目盯着楚天阔,楚天阔一脸无辜地看着紫衣女子,只见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瓜子脸,柳叶眉,杏目圆睁,齿咬下唇,一副恨不得吃了楚天阔的样子,但楚天阔却觉得此女子娇蛮得可爱,多看了几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紫衣女子见楚天阔笑了,嗔怒的说:“笑什么笑,来路不明的家伙。”
燕过涛斥了一声,“不得无礼”,对楚天阔说,“这是小女燕子卿,郭兄弟多担待。”转头对女儿说:“这是郭楚天郭兄弟,你认识一下。”
燕子卿冷冷地说:“没兴趣认识这样的人。”说完,就纵身飞回刚才出来的房间里去了,啪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燕过涛摇摇头,拉着楚天阔的手臂,招呼众镖师说:“来大家伙吃饭去,我给大家说说这趟镖。”
众人随燕过涛走到右边饭厅中,只见一桌丰盛的酒菜已经备好了,众人分主次坐下,燕过涛拉着楚天阔坐在自己左边,以表示亲热,右边是大镖头牛冲,然后依次是刘智星、邱福、齐泰和段飞,跟刚才介绍次序一样,这下楚天阔就了解这几个镖师的地位大小了。
燕过涛先举杯说:“老夫先敬各位兄弟一杯,一来预祝我们本次押镖顺利完成,二来欢迎我们的新镖师郭兄弟,来,大家干了这杯。”
楚天阔连忙端起酒杯,与大伙一饮而尽。
燕过涛放下酒杯,说:“我们燕家镖局,承蒙各位兄弟帮忙,在乐山也算小有名气,但一直在西南地界走镖,周围转转,生意也一般,所以亏待了大家,老夫先告个罪。”
众人纷纷拱手说哪里哪里,当家的对我们照顾有加之类的。
燕过涛接着说:“这次突然贵客登门,托运一趟镖到应天府,我知道各位兄弟没有走过应天府这条线,但这次客人连同货物也带来了天纲通关文牒,就是给皇家运货的通关文牒,这种文牒在路上,官府都不敢为难。再者,这次客人给的镖金很高,如果顺利完成,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兄弟。其三,我们不能总在这种边远之地混饭,也应该到中原、江南见见世面,江南我去过,那里繁华啊,比乐山热闹多了去了。”
只见一番话,说得众镖师心花怒放,磨掌擦拳恨不得立马开始押镖。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当家的,这趟镖是谁托的?什么镖?来路可清楚?”说话的是刘智星。
燕过涛说:“来托镖的是兴隆行的万掌柜,应该没问题。万掌柜是做药材、玉石生意的,常年出入关内外,说是这次在关外采到一种珍贵玉石,要托运到应天府,找玉石匠打磨,然后再卖出去。”
刘智星说:“恕我直言,乐山城比我们燕家实力雄厚的镖局多了去了,这种买卖他们打破头都抢着要,万掌柜为什么托给我们?”
燕过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也问过万掌柜,万掌柜说就是因为燕家名气小才选择燕家镖局,他希望这趟镖最好押得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就完成最好,不要引起太大注意,所以由我们这种小镖局来押正合适。万掌柜说,这趟玉石,虽然未经打磨,但成色极好,如果遇上识货的,可能保不齐见猎心喜,意图不轨。说实话,听万掌柜这么一说,老夫心头也不好受,但这么多年,我燕家镖局虽然清清白白,来路不明的镖从不押,但一直受同行排挤,所以生意一直清淡,这次不容易有这么一笔买卖,我决定放手一试,不知道兄弟们意下如何?”
楚天阔比较关心什么时候出发,问:“那镖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出发?”
燕过涛说:“如果接的话,镖今晚就到,船是万掌柜定的,后天就出发。此时顺流而下,半个月可以到应天府。”
楚天阔算算时间,自己还有一个月左右可以赶往东海之滨,应该来得及。
燕过涛追问一句:“怎么样大家伙?牛镖头,你怎么看?”
牛冲说:“这趟镖多少人去?”
燕过涛说:“这桌所有人包括我都去,然后再叫上二十名伙计,船夫是万掌柜请的,我们不用出人管船务,只要盯着货,轮流巡逻就可以了。”
牛冲说:“这几乎是倾燕家镖局全力以赴,应该没有问题,我想可以接,不知道其他兄弟怎么看?”
既然大镖头都说话了,其余镖师当然纷纷表示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众人商量完要事,就开始吃喝起来,但见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吃完饭,燕过涛让管家带楚天阔到房间休息,让楚天阔傍晚过来吃饭,吃完饭一起去验镖,“你熟悉水路,帮忙看看船只好使不好使。”燕过涛这么说。
晚饭过后,燕过涛带着牛冲、楚天阔和几个伙计到码头去验镖,来到码头,只见河道上布满货船,林林总总不下于百来艘,还有更多的小船、舢板在只见游弋,做买卖的,运货的都有,每艘船都挂着灯笼,在河面上往来漂游,好不壮观。
迎接燕过涛的是一个仆人,仆人将燕过涛一行人走向一艘用浮桥和码头连着的双层三桅杆的大型货船,货船吃水很深,说明货物相当有分量。楚天阔知道这是目前水运上最大最快的货船,漕帮除非是需要快运贵重的物品,才使用这种货船。
一行人顺着绳梯爬山货船甲板,只见船头上候着两个人,前面那人绸衣锻袍,头戴方帽,四十来岁样子,一副精明商人的样子,后面那人一身青衣,三十来岁左右,身材高大,方脸深眼高鼻,有种塞外人的特征,眼泛精光,如岩石般冷峻,凛凛然有股威严的气息。
中年商人一见燕过涛就拱手说:“燕镖头,这趟镖就劳烦您老了。”
燕过涛回礼说:“万掌柜客气,承蒙万掌柜看得起我们镖局,老夫定当尽全力替万掌柜把货送到。”
接着燕过涛把楚天阔和牛冲介绍给万掌柜,万掌柜介绍他身后的人说是他的护院,姓顾,别的没有多说,楚天阔暗中奇怪这样器宇不凡的人怎么甘心担任护院呢。
这是燕过涛说:“万掌柜,咱去看看货吧。”
万掌柜说了声好,带着大家往甲板下的货舱里走去,只见货舱中满满地塞着上百个大木箱子,用粗绳子固定在舱板上,燕过涛提出看看货,万掌柜指示两个船工打开一个木箱,只见木箱内铺着稻草,中间是一大块大石头,泛着绿光,似乎成色不错,燕过涛摸了摸玉石,没说什么。
万掌柜说:“每个木箱都是这样的石头,有的是一大块,有的有好几块,燕镖头,我万某在西南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绝不会跑不干不净的东西,你看,朝廷的通关文牒都我都弄来了,绝不会有麻烦。”
燕过涛结果通关文牒,说:“万掌柜言重了,老夫只是琢磨一下这批货有多重,不是怀疑万掌柜的东西,这趟镖老夫接了,后天出发。”
万掌柜说:“哈哈哈好好好,燕镖头痛快,来来来,上甲板上我介绍船老大给你认识。”
一行人回到甲板,万掌柜招呼来船老大跟燕过涛认识,包括船老大,这趟船有五个船工,其余的都是燕家镖局的安排的人。这时,楚天阔听到桅杆上有轻微的动静,转头去看,只听见一声低吼:“何方鼠辈?”接着搜的一声一颗暗器往桅杆上打去,楚天阔暗呼不妙,正考虑要不要出手,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出,接着又一道暗器往黑影上飞去,只听见叮的一声打在铁器上,接着一声痛叫声传来,黑影落到甲板上,一柄雁翎刀丢在脚下,却是燕过涛之女燕子卿,这是第三道暗器已经冲着燕子卿而去,楚天阔正要出手,只听燕过涛一声“手下留情”,接着手中圆石飞射而出,在燕子卿面前撞上暗器,叮的一声暗器被撞向船外落入水中,圆石也被劲力带偏,落入水中。
楚天阔一见暗道,好强劲的暗器,却是万掌柜的顾护院发出的三道暗器,此人果然不同凡响,在楚天阔听到声响时也听到了,可见此人功力十分深厚,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护院。
这时燕过涛说:“误会误会,这是小女燕子卿,孩子顽皮跟踪我而来,绝无恶意,一场误会。”
万掌柜呵呵一笑,说:“原来是燕家小姐,真是莫大的误会,好在无人受伤,没事没事。”万掌柜打了个圆场。
燕过涛过去看望女儿,却没有受伤,只是手臂被暗器震麻,雁翎刀上留着一道刻痕,燕过涛暗道好厉害的内功。
燕过涛剑女儿没事,就回头说:“没事了没事了,镖已验了,这两天我安排燕家镖局的兄弟就开始留守在船上了。”
万掌柜说:“有劳燕镖头,那剩下的就交给燕家镖局了,我先告辞了。”说完,带着顾护院走下船去,顾护院走之前看了一下楚天阔,若有所思,楚天阔感觉这个人开始留意到自己了。
万掌柜走后,燕过涛开始吩咐跟来的伙计留守在船上,然后对女儿说:“今晚要是爹出手晚一点,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江湖险恶,你这么鲁莽人性,迟早吃大亏,回家去面壁静思。”
燕子卿说:“反正这趟镖我跟定了,如果你不让我跟镖走,我就自己在后面跟着。”说完,纵身下船走了。
燕过涛叹了口气,摇摇头,招呼牛冲和楚天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