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所谓贵族
少女看到空时面上也闪过一抹惊讶之情，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偶然情况下看到他，然而很快，她脸上的神情便从惊讶转为冷漠，转身朝着远离他的岔路口而去。
这时，远处突然涌来一拨人，他们都是武士打扮，看上去粗犷无礼。在中群人中间，一名华服少年如众星捧月般的被围绕在中央。
“哈哈，我说小姐，我们只是想邀请你来喝一杯酒，并没有别的意思，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拨人中，一个背负巨剑的络腮胡子朝步伐悠然的九尾少女说道。
少女对络腮胡子的话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络腮胡子吃了一鳖，脸上的恼怒一闪而逝，他大步流星的闪到少女的前面，双臂一展，拦住少女的去路，嘿嘿笑道：“小姐，难得我家少爷有这样的雅兴想要和你喝一杯，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这时，扎在空怀里的米娅被街道另一旁的喧哗打搅，抬头看去，脸上惊讶的说道：“怎么会遇到他！”
空听到米娅的声音，奇道：“你认识？”
米娅嘴角微扬，嘻嘻笑道：“比较熟！”
“如果我拒绝呢？”九尾少女的面色依旧冰冷，不把络腮胡子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不识抬举！”络腮胡子的眼神一变，扬手便是狠厉的一巴掌。
然而他的手掌还没落下，一只修长的手便将他拦了下来。
“巴隆，我说过多少次，在做事之前，要想一想自己的所为是否给斯蒂芬家族丢脸。我初步确定，你此时的行为已经给我们家族丢脸了。”雷奥的语气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让被叫做巴隆的络腮胡子不敢轻易发一言。
“哎哟，真是好虚伪！”米娅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说道。
听到这样嘲弄的语气，雷奥的面色却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不过当他转头看向米娅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想不到米娅小姐也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艾欧尼亚。”雷奥此时已经收起了倨傲的神情，用平和谦逊的口吻说道。
空看着雷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的态度变化，心想他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你当然是想不到啦，你忙着在这光天化日里调戏良家妇女嘛！”米娅并不为雷奥的态度所打动，依旧用嘲讽道。
她的话一出口，一旁驻足的路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米娅小姐说笑了。”任雷奥再能隐忍，此时面色也不由得一阵气血翻腾，然而他强压住了内心的恼怒，保持微笑的说道。
“对了，米娅小姐何不介绍一下身旁的这位。”雷奥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将话题转向米娅身旁的空。然而当他发现米娅正紧紧握着空的手时，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
“嘿嘿，这还用介绍，他不就是我的男朋友吗！”米娅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空看到米娅的这幅表情，心知她又在鼓捣什么坏事，当下也不开口戳破。
“男朋友？”雷奥的表情彻底的冷了下来，他看向空的表情，带着无比怨毒的恶意。
空却如没事人一般，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
这种彻头彻尾的嘲讽，让雷奥的隐忍终于到了极限，他目光冰冷的看向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斯蒂芬·雷奥，以斯蒂芬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向你发起挑战。”
这种街头宣战是风行于德玛西亚的一种决斗仪式，后来有感于骑士精神，联盟将其列为决斗公正宣言。
随着他的宣战，周围顿时一片沸腾，一旦被挑战的一方接受挑战，那么仪式即时生效，死伤不论。
“空，和他打。”米娅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完全忽略了自己是一个连武技都不会的小女孩。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空疑惑道。对于他而言，什么决斗宣言，那都是一纸空话，更何况，他连这一纸空话都不知道。
“因为你已经玷污了我斯蒂芬家族的荣耀，所以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雷奥说道。
“···”空一头雾水。这时，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九尾少女清丽的面容，心中再次升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起自己似乎是患上了类似于失忆的症状，如果能和这个少女聊聊，说不定就能想起从前。
想起从前！
在这一刻之前，空并没有这样的念想，但是对于他而言，如果错过了这可能的机会，那么他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残缺的。
有的时候，只是心中闪过的一个执念，会改变太多太多此刻之后的未知。
“如果你说我玷污了你所谓的家族荣耀便要和我决斗，那么，我就姑且将这当做一个合格的理由吧，但是如果我赢了，就请你放过那个女孩吧！”空的面色异乎寻常的严肃，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可能回忆起从前，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血脉翻腾。
“好！”雷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从一脸小白样的空身上转向了早就被他的手下围绕在中间的九尾少女身上。
街道的正中央腾出了足够宽阔的道路，空与雷奥静静的站立在中间。米娅在一旁兴高采烈的看着空异乎寻常的严肃表情，脸上没来由的一红。
臭猴子认真起来，也是很耐看的呀！
“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是雕文四阶的战士了。”雷奥在开场前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容。
他的话才刚出口，周围的人便发出一阵淅淅沥沥的讨论声。要知道，像他这么年轻的符文战力，在大陆上是不多见的。
空若无其事的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此时已经是早春天气，风还带着冬天的料峭，大街上不时的吹起一阵凉风，刮在人的脸颊上，一阵冰凉。
雷奥的身形一战，率先发动，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
他的掌心爆射出一道道光刃，看上去如同实质。然而让他吃惊的是，空的速度丝毫不慢，居然能够跟上他雕文四阶的速度。不过虽然他心中惊讶，但是心中却不担心。
这时，他的身形再展，速度居然又增数倍。
空原本应付自如，但是在雷奥陡然加速下，他一时猝不及防，被雷奥手中的光刃划破脸颊。不过幸好空眼疾手快，这一击只是轻微的擦伤。
“魔武双修！”人群中，有人识得雷奥的套路。
雷奥的嘴角扬起一抹倨傲的笑容，他狂傲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仅武技达到了雕文四阶，风系魔法也达到了雕文一阶。”
空嘻嘻一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便主动发起攻击，挥拳朝雷奥砸去。早在诺克萨斯占领普雷希典的时候，他的那根多兰棍就已经遗失了。那时候诺克萨斯军队在接受城卫军的投降之前，已经收缴了所有人的武器。
雷奥见空主动出击，冷喝一声“不自量力”，手中挥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风刃。
风刃发出尖锐的呼啸，在空中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居然就这样从空的身体上透体而过。围观者一阵轰然，想不到战斗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了。
米娅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她没想到空居然这样就败下来。不过她并不在意这场决斗的胜负，她只是担心空是否会负伤。
雷奥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本想说点胜利后的感言，却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激烈的震荡。
当空的铁拳以光速撞地球的速度朝雷修的脸上砸去的时候，在离雷奥咫尺的距离处，一声支离破碎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雷奥应声暴退数步，才缓解空这一击所蕴含的的恐怖力道，心中暗自庆幸身上带着防御魔具的同时又是无比的心痛，这可是一件仅能用一次的高阶魔具。
不过这一切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当雷奥稳住身形的时候，他的脸色一阵阴阳变化。如果他没猜错，面前的这个家伙实力恐怕在雕文五阶以上。
因为，只有雕文五阶以上的战力，才能领悟符文的第一段奥义。然而，这家伙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到达雕文五阶，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作为斯蒂芬家族的小少爷，实力能达到现在这个境界，还是家族花费了无数心血的结果。
空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奥义。几天前，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突破了雕文四阶，达到了雕文五阶的战力，领悟了无极之道中雕文五阶的第一个奥义——双重影分身。
对于大陆上的所有武者而言，每一个阶段的第五阶都是一个质的飞跃，因为只有到了五阶，才能领悟新的奥义。
“你到了雕文五阶？”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过来，但是雷奥还是忍不住问道。
空并不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嘿嘿一笑。
这时，有人说道：“治安队来了！”
人们闻言散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甲胄的大汉阔步走来，在他的身后，是一群身披铠甲的士兵。
“咦，空，怎么会是你呀？”明显是长官的大汉看到空的瞬间，嘿嘿笑了起来。对于这个泽洛斯推崇备至的少年，他也是觉得极对胃口，特别是当他第一次看到空那一条晃动的尾巴时，顿时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感动。
“乌迪尔大哥好呀！”空的脸上也换上了与大汉同样的笑容，让人觉得他们早就串通一气。
“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吗？告诉大哥，大哥帮你出头。”乌迪尔虽然话是对空说的，但目光明显不怀好意的看向了雷奥。
雷奥心中暗骂一声，虽然早就料到被米娅看上的男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却没想到他和艾欧尼亚的政府有关联，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熄了几分。
“这位长官，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同为神圣学院的考生，在此切磋一下。”雷奥恢复了作为贵族的一脸从容与优雅。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就好办了。”乌迪尔看向旁边耸肩微笑的空，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光。
雷奥听到乌迪尔的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纠缠，他虽然不担心对方拿自己怎么样，但是他却没这个闲工夫。然而，当他听到乌迪尔接下来的话，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难看了一下。
“在公共场合斗殴，罚款一万金币。”乌迪尔嘿嘿笑道。
一万金币虽然对于雷奥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方这时明显的偏袒，所谓的罚款，恐怕到最后也是他单方面的了。
“那么交完罚金之后我可以走了吗？”雷奥微微眯起眼，用不算友好的声音说道。
“等等，之前说过的，你不要再找那女孩麻烦。”空的目光看向被严密看守的九尾少女。
雷奥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与艾欧尼亚政府闹僵。然而还没等他答复，声旁却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响起。
“如果只是喝喝酒，我不介意”九尾少女脸上的笑容如冰山上的雪莲花一般一闪而逝，但那妩媚的余味，却是让连见惯风月的雷奥也不由得神情一窒。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雷奥哈哈一笑，手自然的缠住九尾少女的柳腰，志得意满的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转身离去。
“真是一顿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话说，为什么那娘皮看上去那么眼熟呢？”乌迪尔看着那九只纯白的性感尾巴，不无可惜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米娅觉得面前这个大汉在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时，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然而当她转头看向空时，发现他还神情错愕的看着少女渐远的身影，心中顿时一阵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