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漆黑的可怕,星辰和月亮都见不到,天空一片阴霾。深夜时分的乡村路上静的吓人,行人没有半个(废话,本来就没有半个人),夜猫子的嘶叫活像是小孩子在哭叫。树叶的婆娑就像是孤魂野鬼在喃喃私语。
我手握手电筒也觉得黑夜静的瘆人,我天生胆小,现在要我一个人走夜路确实不敢,但是没办法我必须走,不走就到不了家,到不了家就没有了安全感。哎!要是我这个十八九岁的人对别人说我不敢走夜路,别人肯定会笑掉大牙,亏我还是个男孩子。
还好今天朋友庆祝生日我们每个人都喝了酒,我也不列外,酒的好处就是可以给人壮胆。很多人都喝醉了,值得炫耀我的酒量很不错,喝了十五瓶酒没有醉倒。其余的人都倒了一大片,本来和我一路的还有一个朋友,她醉倒了也就在朋友家呼呼大睡,本来我也可以在那边睡觉的,只是因为床铺不够,我不乐意铺席子睡在地上,就不顾主人家的挽留执拗地独自回来。
若是要问我为什么不打地铺睡,你装什么富家公子的脾气,有的睡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可不是公子脾气,我怕的是那些在床上睡觉的人,个个都是醉倒了。要是哪一个半夜上厕所,把你垫脚底了岂不是吃了哑巴亏?被踩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若是一脚把人给踩死了,你一个魂魄要上谁家说理去?
我去朋友家庆祝生日,本来是骑着电动车去的,因为喝酒的缘故主人家强行扣留了我的车,说什么喝酒不宜开车,要是真的想回家就走路回去比较安全。我顿时就无语了,我的外号是千杯不醉,不是我吹牛逼,区区十几瓶百威啤酒还真醉不倒我,我还是特别的清醒。
我现在手上拿的手电筒是朋友的父母借的,我感觉主人家好像是要拿这把廉价的手电筒换取我的电动车似的。在主人家不让我开车的时候,我曾这样想,他们是不是要趁我喝酒的时候讹诈我?我之所以会这么多疑,是因为我和主人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朋友没有认识多久,估计才一个星期吧。我都还没来得及了解他的为人,就被邀请去庆祝生日,我郁闷呐。
忘了跟大家介绍介绍我自己,我叫范童楠,由于这名字的古怪被人又称作饭桶男,好像我除了吃以外什么都不会似的。我这名字也没有什么来头,父母只有小学的文化,他们都不会取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听我的母亲说,在我满月的时候都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后来父亲就精挑细选地写了几个字,按照抓阄的形式把字叠了起来,要我母亲抓一个,父亲他自己抓一个,后来就抓到了“楠”和“男”,第一个取的名字叫范楠童,因为觉得有些拗口就换成了我现在的名字。
我的名字取得够饭桶,偏偏我的胃也就像是一个饭桶似的,吃海碗必须整整吃两大碗才能填饱肚子,我的个子也因为能吃的缘故长得五大三粗,就像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足足有一米八的身材。
夜风吹来我感到了冷,拉了拉衣领继续赶路,人高马大有什么用,胆子忒小了,还不如一个敢独自走夜路的小女生呢。我一听到身后有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我的头皮就会发麻,我也会转过身去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声音,只要看个明白了自己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走着走着一只野猫忽然从一个角落里,嘴里叼着一只老鼠蹿了出来,从我的胯下钻过,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他娘的,有路它不走偏要这样下人,哎!哥们儿我是经不起突然的惊吓的。幸好那只是一只野猫,若是一只没有灵性的恶狗,那我就要遭殃了。
我这可不是凭空想象吓唬自己的,记得童年那时我才十岁,我母亲叫我提着一篮子青菜给爷爷奶奶。那篮子很轻我一个人能提地起来,我也就没有推辞掉,直接提着篮子就往外走,我走着、走着就一路小跑,一只狼狗似的模样的杂交狗龇牙地对我吠叫,我那时还不知道那只狗就是村子里得了失心疯的那一只,我就捡起石头要去丢它,哪里想得到我还没有捡起石头,那条恶狗就恶狠狠地扑过来咬住我的腿肚儿。
我哇哇大叫,大哭大喊了起来,有几个过路的好心人拿着路边捡的棍子去棒打疯狗,没想到那疯狗也不忌惮打狗棒,就连那两个好心人也被疯狗咬伤了,我们几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那只狗好像尝到了血腥味更加的疯狂了,对着另外一个好心人的伤口又咬去。
我家隔壁的大叔他是一个宰猪的人,他知道了那只疯狗在路边乱咬人,操着宰猪刀赶过来,发了疯似的去砍疯狗,疯狗在大叔的宰猪刀下被分支了,四分五裂的,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的童年经历过最可怕的是被疯狗咬,从那时起我也缩小了,很怕别人家的狗,听见狗地吠叫我都会砰砰心跳。也许是这个原因让我害怕了走夜路,这是一个深藏在我心里的秘密,除了家人知道我胆小以外,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这个秘密,我也很少对别人说。这是男儿难以启齿的秘密,不足对外人道也。
我家是在一座山麓下,我现在还没有走一半的路呢,我很是责怪朋友的父母扣留了我的电动车,如果他们不那样,也许我早早骑着我的电动车飞一般地回到家了。也不用这么胆怯地赶夜路,他娘的,我有一种想诅咒他全家的冲动,但我没能诅咒出口,毕竟人家是担心我喝酒开车不安全。人家好心好意,我若是辱骂他们,那就是狼心狗肺,不是个人。
说到醉酒开车这边又有的说了,这社会有很多人因为喝酒开车而永远回不了家了,永远地沉睡在了马路边。想到这里,看来朋友的父母是好心肠,他们不会是我之前想的那样,要讹诈我的电动车。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个怎样的人,我虽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混混,但我还不太愿意交一些狐朋狗友。
朋友乱交不是一件好事,我是有前车之鉴的,我一个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他的朋友很喜欢交朋友,结果交友不慎,那几个朋友把他给绑架了,还向他的父母勒索钱财,说什么不尽快把钱打进某某账户便要撕票。
也许是我的运气太差了吧,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我已经走到了某某田地的田垄上了,身边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户人家,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大冬天的深夜本来是寒冷,再加上这下雨使得寒夜更冷了,我这人高马大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轰隆隆!
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雨,我勒个去,我是不是中了霉运大奖了?随着雷声地滚动和闪电的耀眼,雨果然下了起来。冰凉的雨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没有一会儿功夫全身湿透了,来了一个真切的透心凉,就差雪碧广告的齐分享了。
我记得这亩田的前面有一栋残破的屋子,那屋子是人住的,但不是活人,那是村子里专门停放棺材的地方,纵然我胆小如鼠不敢去那里避雨,眼前的事实告诉我必需去避雨。大冬天的洗天然澡,铁打的人都会经受不住的,更可况我范童楠不是铁打的,肉做的身体。
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我那手电筒浸了雨水不亮了,我拍打了几下只见手电筒闪了一闪,彻彻底底宣告罢工,我想哭的心都有了。去那专门停放棺材的屋子避雨,没有手电筒哪能行。
我豁出去了,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了,再去避雨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不如一口气跑回家,反正距离自家门也不远了。绕过那栋停放棺材的屋子,左边的必经之路,我就可以到家了。早知道要下雨我不走这小路了。摸黑着赶路又不能跑的太快,随时都会栽进坑坑洼洼的田里,我可不想啃泥巴,泥巴又不是什么美味的面包和蛋糕。
在我经过那栋破旧的屋子,雨也停歇了下来,下起了细如头发的雨丝。我听见了什么东西敲棺材的声音——“咚咚”地响。因为全身湿透了,寒冷的缘故我打着冷战,我的好奇心很重,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会是什么东西在敲击棺材?
我胆小如鼠和好奇心是两回事儿,我想知道的事,纵然很让人害怕我都会去探索答案。我必须弄明白是什么东西敲击棺材,大半夜的是不是还有人在哭丧,为了省钱没有开电灯?
我走到了门槛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在昏暗的门缝里面,我模模糊糊看见有一副棺材架在大厅的中央,棺材盖是掀开的没有盖上,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脑袋里顿时出现了,我看过的鬼片,一张张鬼脸在我的脑海里沉沉浮浮,时隐时现。我的脚不住地哆嗦,由于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我不用想也知道的,我的脸色变得苍白了。
鬼?这个可怕的字眼,难道这玩意儿还真的存在于我们生存的空间?我不是封建的人,我不是守旧的人,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艺小青年,我是相信科学的人儿。我今晚不把棺材里面的东西搞明白,我还真不回家,不弄明白会给我心里留下阴影,这阴影一旦形成就会荼毒人的思想。
我像是一个夜闯民宅的梁上君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陈旧的门,由于下过雨的原因,这扇门给我的触感是黏糊糊的,犹如人的血液一样黏稠的感觉。门,也很配合我的行为,它那吱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犹如老鼠啃蜡烛的细响。
棺材里敲击的声音也随着我推门而消失了,我没有停住前进的脚步,在这格外瘆人的屋子里走向大厅,我走的不是很快,有点像封建时期那些裹脚的大家闺秀走的猫步。
雨,开始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屋顶上漏的水不偏不移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心也随之一紧。听见棺材里面又传出了声音,这一次的声音与上次的不同,是一种爪子挠木头的声响。
我的老天爷呀!你不是不是在折磨我这个胆小,好奇心又很重的男儿。我的心怦怦直跳,咚咚地声音都能很清晰地听见。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僵尸和尸煞,据传说它们的手指甲又黑又长,还是刀枪不入的主。
要推崇科学破除迷信,我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迷信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吓唬自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我不该胡思乱想,我要接近棺材了,答案很快会揭晓,但愿答案不会太糟糕,我祈祷着里面不要有什么死尸会动便可以了。
我靠近了,在这时一只野猫跳了出来,我被吓得啊了一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我靠在了一张桌子上这才停了下来。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这边的野猫非常多,因为很多人家都养猫,导致很多猫生了猫儿都不在主人家,大部分都是在野外,就这样野猫就泛滥了。
正当我庆幸棺材里的活物不是什么鬼怪,还是一口空棺材,我在这漆黑的瘆人的大厅无意间地转头,如果我就那样离开了,或许还不会发生这一幕的恐怖事情,偏巧我就给转头去看了,真是倒霉到二姨太家了。在模糊的视线之下,只见一张模糊的人脸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我撑在桌子上的右手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油油的、黏黏的。
我毛骨悚然了起来,我知道一些传说,纵然我崇敬科学,也是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方面。畜生具有天生的阴阳眼,它们随时都可以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棺材里的死尸是不能碰到啊猫啊狗的,否则就会尸跳,这里说的尸跳就是诈尸的一种。
这是我第一次走夜路,也是第一次单独进了这入殓的大厅。我是不是到了倒大运的时候,回家的路上被雨淋,唯一照明的工具又坏了,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够不幸的事情了,没想到还会发生如此。我想逃离,我的身体似乎不受我的控制,我维持着和那张脸对视的姿势,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