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仙宗,后山禁地内。
天初和天擎两位祖师端坐在地,看着眼前半块石碑面面相觑。
“师兄,我们俩在此地已经近半个月了,可是我还是没看出这石碑有何玄妙之处,而且,我觉得,这石碑越看越像一块普通的石碑!”天初道人脸色疑惑,看着天擎道人道。
“越是平凡的东西就说明它越不平凡,而且这上面的刻痕的确是古文字,只是被人用了神通,将其打乱了!”天擎道人若有所思道。
“那这莫非是真的阴阳碑文?”天初道人问道。
“这也说不定,我等都不懂这上面所载,而且这碑似乎被人切断,还有一半不知去了何处?”天擎道人脸色沉重道。
“要不,我们拿去给给那两人看看?”天初道人问道。
天擎道:“那两人嘴硬得很,只怕他们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
“师兄,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我们已经抓了他们,何不用神侵之法,打开他们神识,这一切岂不简单?”天初道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道。
“师弟,我说了多少遍,作为我道家正宗,若是以这等邪毒之法,那和魔教和魔族有什么区别?况且,神侵之法极易反噬,施法之人的神识极有可能被控制在对方体内,永世不得超生!”天擎道人黯然道。
“师兄,那我们就这样看着宝贝,却不得门其入?”天初道人道。
天擎道:“师弟,亏你还是研究星象宿命之人,万般皆有定数,我们又能做奈何?”
天初道人自知言语失当,做个稽首道:“多谢师兄,天初受教了!”
天擎笑了笑,忽的站起身子,拂去沾在道袍山的尘土,道:“师弟,有贵客来了,你我同去迎接!”
天初道人凝聚神识,发现归仙宗前门果然有远客到访,站起身体,道:“是,师兄!”
……
浪荡山,思过洞。
王辰和萧慕灵盘膝而坐,经过这半个月的修炼,两人借助对方身上的阴阳二气,使体内的阴阳之气更为精纯,而在王辰的体内,天畿老人却在做另一件事,翻译那阴阳碑古文字,就在此时,王辰忽然睁开双眼,因为他的神识感觉到了有人来了。
陈浩啬慢慢走进思过洞,看见王辰,行礼道:“师祖……”
王辰忙爬起身,道:“师父,你不必行此大礼的!”
陈浩啬笑道:“礼数还是要的,否则你如何服众?”
王辰满脸的苦笑:“师父,好宇他们起哄,你也要笑我吗?”
陈浩啬看王晨表情真诚,也就没多说什么,道:“白虎帝国的人已经到了!”
王辰脸上一喜:“是为了阴阳碑吗?”
陈浩啬道:“以出使为名,但首先访问的却是归仙宗,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辰喜道:“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不过,师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你怎样把这消息传出去的?”
陈浩啬道:“采花外门虽然名义上只有我和英涂两人,其实还要加上那些被罚敛财的弟子,这些人在外面行走多年,再加上长期做的是偷鸡摸狗,传送消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王辰这才想起,内门弟子若未通过第一年的测试,就要被贬做杂役或被赶到外门,为内门敛财,打探消息情报等,当年若是自己不做杂役,只怕要和这些人为伍,成为强盗飞贼吧!
陈浩啬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道:“师祖,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王辰想了想,道:“这倒没有,不过以后你不用来的这么频繁了,要是被归仙宗发现,只怕有危险!”
陈浩啬笑道:“我们现在不正是在做这世间最危险的事吗?”
……
一个月后,南方八国之中除了正在与朱雀帝国开战的赤流帝国,都各自派出了使团来到朱雀帝国,而且非常一致的,他们出使的第一站,不是帝国的都城天启,而是归仙宗,作为归仙宗留守的长老,苍林这几天可是忙坏了,不断的接待各国的使臣,而且,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出使,而是来打探关于阴阳碑的虚实,却还要装出一副笑脸迎客,真是把苍林憋屈死了。
不过另一方面,自五千年前开始,这还是归仙宗第一次如此地受到关注,不知内情的归仙宗弟子脸上却无不洋溢着昔日的傲气,都以为归仙宗又要回到五千年前那段辉煌的日子。
小妙和小云也没有闲着,因为面容姣好,她们自然被命令接待各国使节,而那些使节们大都是男人,看着两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无不口水大咽,这倒让那些纯正的归仙宗女弟子脸上无光。
这一夜,七国来使终于齐聚一堂,天擎道人脸上也甚是有光,想这几千年来,归仙宗一直被朱雀仙境压住风头,在今日似乎又扬眉吐气了。
不过陈浩啬等人却倒霉了,为了迎接这些使者,杂役根本就不够使唤,陈浩啬等人也被拉来帮忙,一天下来,几人都累的腰酸背痛,好河在采花门中作威作福惯了,不由破口大骂。陆英涂和林昊宇也是愤愤不平,倒是陈浩啬神色平静,自从再次见到王辰之后,他察觉到王辰这小子变了很多,半年的经历让这小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现在连他也捉摸不透王辰到底要干什么!阴阳碑是采花门的至宝,王辰却连犹豫也没有直接交给了归仙宗,虽说这不失为造成天下大乱的好办法,但这代价会不会太大?
陈浩啬越想越不对劲,但现在他又不好直接问王辰,所以也只能在心中乱猜了。
就在四人在地上稍歇之时,一个归仙宗弟子却走了过来,对四人道:“这里没有酒了,你们四个跟我去酒窖搬两缸酒去。”
四人从地窖将酒搬到宴会之外,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人人服饰不同,长相也是迥异,现在在场上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精壮汉子,正是那日张一针所见的大铁头,在大铁头的对面却是一个和尚,也是陈浩啬的熟人,戒色和尚。
大铁头看了戒色和尚一眼,抱拳道:“戒色大师,出家人不喝酒,但今日我两人定要分出胜负来,这样好了,你喝水,我喝酒,谁先倒,谁就算输!”原来两人正在斗酒。
戒色和尚笑一声:“师祖的好意和尚我心领了,但是我和尚绝不是那种占人便宜之人,就喝酒,看谁先倒,要不别人还以为我幻阳帝国无人!”
大铁头轻喝一声:“大师真是豪爽之人,我大铁头佩服!”说罢,举起地上一口铜鼎,那鼎中酒香四溢,里面装的竟然全是酒,大铁头一仰头,张开大嘴,侧着铜鼎,酒若瀑布一般倒入口中,大铁头咕嘟咕嘟将酒下喉,不出半个时辰,那铜鼎之中的酒竟是烧了大半。
戒色和尚也不认输,身子猛然跃起,整个人如同一根棍子般倒插进那铜鼎之中,小半个时辰过去后,那鼎竟然见了底,戒色和尚双手一挥,使个引力术,将剩酒引入口中。
“大师果然厉害!”大铁头赞叹一声,“如今不分胜负,我们再来!上酒……”
陈浩啬等人将那两缸酒抬到庭前,为了避免戒色和尚认出来,陈浩啬特意将头压低,戒色和尚此时酒兴正浓,也没注意陈浩啬,过了片刻两人又都起酒来,全场的叫好声一波盖过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