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释天迷卷之饮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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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廿六章 疑云密布南山城 掖羽铁钩指南翎

十强大会迫在眉睫,本该热闹非凡的南山城却笼罩在一片灰色的气氛之中。街头巷尾已经没有了游荡的江湖中人,南山城,这一夕之间,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十强大会暂停的白板通告取代了热闹的红榜,本该无比热闹的南翎府外,老远就拉起了戒严。进入南翎府的人,都要逐一核对身份,卸下兵器,才能入内。本来江湖中人最是闲散,南翎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习惯,这一切都让这南山城无比的紧张起来。

江湖上,有一条来自晓情楼的消息不胫而走,南翎先生遇刺,伤重,至今仍昏迷不醒。这下子,江湖中人才真正的揣揣不安起来,这灰色的气氛越来越明显,像是阴霾一样,笼罩了整个南山城。

这山雨欲来之势,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喜欢浑水摸鱼,比如晓情楼楼主瑜,就很乐的见到这种突发性的事件。更多人恐慌,就更多人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这样一来,晓情楼的情报自然就无比畅销了。

而有人忧愁,比如说二十八合纵会的门派高层,以及已经签署了地下同盟会的三十几个门派,都因为失了主心骨而开始惊慌了。更有甚者,害怕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而惶恐的不能自已。

江湖上众说纷纭,人人自危之时,月婠莹还是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核算这个月的进账。她只是一介贩卖刀兵的小小的商人,如果非要说危险的话,那她只会被那些被狠狠放血的冤大头给记恨上。但是偏偏此时,最不得安生的人,便是她了。

月婠莹推开房门,发现方才敲门的正是尉迟韶,他今日看起来狼狈不堪,右手被木板夹着,又用厚厚的白色纱布包裹着挂在颈间,看起来约莫是筋断骨折了。脸上的颧骨处也擦伤了一大片,如此狼狈之时,却还是替南翎出面,请月婠莹过府。

月婠莹也没有理由拒绝了,只好和萧白又一次登上了马车。月婠莹放下了车帘子,上次坐这趟马车,就听到了崆峒派被灭门的消息。月婠莹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必然更大,更晴天霹雳。但是为什么,这次月婠莹又是“特邀嘉宾”?这一切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你别担心,南翎先生他应该不会有事。”萧白见月婠莹一直没有说话,安慰道。

“我们既然已经在这马车上了,那就说明南翎先生至少醒来了,神智也还清醒。”月婠莹说。

“嗯,那就好了。”萧白如释重负的笑了。

还是这条路,一样的戒备森严,只是比起上一次,要显得更为严密,尉迟韶一路在前面过关,马车走的很慢,一条短短的街竟然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月婠莹在南翎府门口下了车,又随着尉迟韶七弯八绕的来到南翎府上一个更为隐蔽的所在。原来这南翎府的前院是演武场,而那会议室后头,还有一个后院。

在后院假山群石之中,竟然有一个门洞,一条向下的密道,密道尽头,竟然有一群人在此特别戒严。弓箭手一听见有人来,第一时间已经开弓搭箭,对准唯一的来路。

所以当月婠莹一冒头,看到的就是十来把张开的弓上搭着箭羽,冰冷的箭尖闪烁着寒芒,正精准的对着自己。萧白的长剑已经第一时间出鞘了,人也挡在她的面前。

“是我,尉迟韶。”尉迟韶说完,口中又发出了一些奇怪的音节,这些弓箭手才放下手中的箭羽。

也许不谙武功的月婠莹不知道,但是,萧白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弓箭都不是虚张声势,一个个都杀气腾腾。这么近的距离,一旦放箭,萧白都不知道有几成把握能护着月婠莹全身而退。

“尉迟,这人的兵器。”为首的是一名中年人,显然已经老于世故了。看到萧白手中的剑的品质,刚刚施展的武功,也不正面要收缴萧白武器,而是把事情都推给尉迟韶。

“是,这是南翎大人特别要请的人。”尉迟韶说,“就让他们随身带着兵器吧。”

“南翎大人独独交代你要办的事情,我就且听你的,但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要自己负责任。”那中年男子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话里话外却把责任打太极似得一股脑全推到尉迟韶身上。

“是,任大哥放心。”尉迟韶带着月婠莹和萧白往里走去。

月婠莹冷眼看着,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这外敌还未肃清,这内里这些人却还在窝里斗,看来真是安逸习惯了。

“南翎大人。”尉迟韶径直走到后面的空间里,这地下还真的别有一番天地,这地方空间不小,看起来时代也比较久远了,不是南翎临时开挖的,而是原先昆仑派在此驻扎之时就以有之。

这里可以容纳三五百人,这儿应该超过了地面上的花园的直径,应该还延伸到了后面的厢房,横跨到主厅的位置。真是深谋远虑的动作。月婠莹心中一思量,竟差点绊倒,萧白像是先知了一般,赶紧扶住了他。这地方本就光线昏暗,月婠莹夜视能力不强,只好牵着萧白的手,慢慢的往前走。

“月当家。”尉迟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火把,“真是不好意思,条件简陋,请多包涵。”

“不要紧。”月婠莹下意识的握紧了萧白的手。

在黑暗中行进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尉迟韶就告诉他们,地方到了。

月婠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萧白的手,尉迟韶推开了门,一下子,灯火光通亮。月婠莹挡了挡眼睛才发现,里面有许多人在忙碌着,中间有一张床榻,上面正躺着重伤的南翎。

“南翎先生,月当家来了。”尉迟韶毕恭毕敬的俯到南翎身侧说。

“月当家,让你见笑了。”南翎勉强着起身,脸色刷白,气色实在可怖,但是还是挤出了笑容说,“鄙夫又要来麻烦你了。”

“南翎大人,实在客气了,看来我估量的过分乐观了。”月婠莹说。眼前的南翎行动非常不便,明显身受重伤,难以掩饰的病容,但是好歹神智尚清醒。

“请坐。”尉迟韶指挥着人搬椅子请月婠莹入座。

“南翎大人,昨日还好好的,为何一夕之间,却身受如此重伤?”月婠莹虽然已经在外间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不知道,月当家还记不记得,那时一路狙杀你们和郑氏遗孤到南山城外的那伙人?”南翎突然抛出了问题。

“记得,那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月婠莹跟萧白对视一眼,说。

“嗯,当时月当家用蛊毒控制了他们,但是他们却在被送到南山城的途中被人杀害,一剑封喉。”南翎说。

“是啊,但是当时不是各大门派的人都在押运吗?”月婠莹一边说,一边观察南翎的反应。

“当时,那些去办事的,看到人都昏迷了,以为不会出什么事,肯定是掉以轻心了。”尉迟韶说。

“嗯。”月婠莹点头,这种推断是最可行的,在众目睽睽,严密看守之下,难道有人真有踏雪无痕的轻功,真的有捻叶飞花,杀人于无形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