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黑暗的时间
6693800000017

第17章 命运

“你叫什么名字?”黑影问道。

“琼恩。”他回答。

之后就只剩下琼恩的走步声了。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楼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这下面有什么,琼恩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这是通往地狱的楼梯。”还在地上的时候,黑影这样说道。这真的是通往地狱的楼梯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黑呢。他不时还会听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笑声,那就是生活在地狱里魔鬼的笑声吗?他第一次听到时候问黑影。黑影只是笑了一下,就跟地底传来的笑声一模一样。琼恩怀疑他也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

这里真的很黑很黑了,琼恩都看不到自己脚下踩得到底还是不是台阶。有可能是一颗颗骷髅,地狱里死人最多,他们有的是骷髅。转身逃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琼恩想到。这么黑的地方里,黑影一定看不到他。因为他也看不到黑影。可是,他脑子里想起了一句话,“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杀了你。”他一定会这么做的。琼恩深深的相信这句话是不是骗他的。

看到一点红光了。那黑暗深处里闪烁着红色光芒,那是魔鬼的眼睛吗?那他就快要到地狱了吧。当他慢慢走下去时,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个小烛台而已,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仅仅为了照出一点光芒。那他的生命是为什么呢?

黑影敲门声打断了琼恩的思考。门是木头做的,在火烛等红色灯光下看出来它已经守候这里很久了。

门的另一边也传来敲门声,一共是五声,各其间的敲门声的间隔都不同。黑影回应了他也是五声,但这两之间的节奏不相同。

然后,门就开了。

“黑影回来了。”一个佝偻老头很高兴的样子,他笑着说。

烛光一样有照到他的脸上,琼恩看到他的一只眼睛是全白色的。它似乎还能看见琼恩。

“喔,有客人。”他的牙齿都掉了好多,笑起来很难看。“还是一位小客人。”

他上前想要抱抱琼恩的,却被黑影挡住了。“他是我的人。”那老人的脖子上有金属反射烛光的颜色。

“黑影,不要这么紧张。你知道的,我一向最喜欢小孩子的。”他似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小孩子的一部分。”黑影补充道。

老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琼恩,你走前面。”黑影命令道,他的匕首依然还在老头的脖子旁。

琼恩进了门,从老人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感觉怪怪的。他看了看老人,发现他枯萎的黑手已经伸向他的脖子,像黑夜里伸出来的魔鬼之手。黑影把他强推到墙上,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老人而故意将力道减轻。

老头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嘴里只嘟囔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或许他疯了,琼恩如此想到。或许他真的疯了,谁也不知道,“快走。”黑影呵斥道。

琼恩再也没有看那老人一眼,直往前走了。但老人的嘟囔声一直在狭小的隧道里回荡。

隧道两边都有小烛台一直通往远处。不时会有一个人从隧道深处出来,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都很怪,都把自己的脸蒙住。也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就这样走了过去。琼恩觉得自己变成了透明人,这种感觉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才没掉。

那个人一开始也是像别人那样从琼恩的身边走过去,琼恩以为他也跟别人一样,却突然听到背后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当琼恩回头看去时,那人的匕首和黑影的匕首相互胶着。那人手中匕首的目标正是琼恩。

那人的另一只手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向黑影刺去。黑影手速更加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知怎么得将那人的手转向了他自己的脖子上。那人还要反抗,力量没有黑影大,无法挣脱开来。

然后他认输了。

“我认输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黑影松开了,他们手中的匕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黑影,你什么时候有私生子了?”年轻小伙子很奇怪道,黑影也不像是那个风流的人物啊。他伸头仔细观察琼恩,如果他是黑影的儿子的话,那多少有点像黑影咯。其实他早就很好奇面罩下黑影的样子,黑影是他们黑蜘蛛暗杀组织里的名人,他最崇拜的就是黑影了。他很想看看自己崇拜的人找什么样,可惜打不过他,每次想要偷袭摘他的面罩时都是失败而告终。

“轻,你的感情波动太大了。”作为刺客要喜怒不形于色,关键时刻才能保持镇静。

“哈哈,我只是好奇而已。”轻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笑道。黑影就像是他的老师一样教他作为刺客的首要条件,轻也很想在黑影面前是一个完美的刺客。可是他总是有很多错误被黑影发现。

“你在笑。”黑影提醒他道。

“咳,”轻说话的语调瞬间跟黑影差不多。“黑影,你知道这里是黑蜘蛛的腹部。可不是一个小孩子随便进来的。”这里是黑蜘蛛的秘密地方,除了黑蜘蛛特殊人员知道以为就没人知道了。比如他,轻可是很自豪自己这么年轻就能成为黑蜘蛛重点培训对象。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后成为黑蜘蛛的徒弟呢。

“他要成为我的徒弟。”黑影很平淡地说道,像家庭会议里宣布根本就不重要的事情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收他为徒弟?”轻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最后一个音节在不断反复响起。轻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一件事情了,像一道晴天霹雳一样在他脑子作响比他的声音还要大。黑影居然收一个小孩子为徒弟。他看了琼恩,傻,很傻,非常傻。这就是轻对琼恩的印象。轻想不通黑影为什么会收这么傻的孩子为徒弟,而不是他。他可一心崇拜这黑影的呀。

“他果然是你的私生子。”轻最后想道了这个答案,无奈地说了出来。除了这个原因还真的找不到一个理由还充分来解释黑影不要他这么一个优秀的杀手而是一个傻孩子。

黑影无视轻,继续前进。琼恩看到轻的眼睛是浓浓的杀意,还有嫉妒。成为黑影的徒弟是意味着什么?琼恩不知道,他的命运自己无法掌控,只能任由别人随意摆弄。他回头看了看轻,轻的嘴唇在动。琼恩能理解他唇语是什么意思。

“我会杀了你。”

或许下一秒他就要死了吧。可是他活过了一秒又一秒,轻也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