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之言,朕已听清,亦深感诸位忠良体国之心,下面且听朕言。我大明由来以气节为重,太祖训:不割地、不岁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何等的傲气冲天,大明二百余年,亦未向任何外敌低下过骄傲的头颅!那怕是天子被俘亦是全民皆兵,一寸河山一寸血的守住我大明江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心最终一次次的抵御异族的入侵!这种骨气为我大明对外政策的基础,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建奴、蒙古、鞑靼三族扰我边境,杀我子民,朕挥军而逐!下一步更会以诛灭其族使其付出代价!”
“此次天主教因我大明拒绝其前来传教,颠覆我大明统治,竟然伙同荷兰、葡萄牙以及英国三国联军前来挑衅,,扬言开战,并且威胁大明要与建奴合作,视我大明威严何在?若再退而不战,我大明百姓情何以堪?且天主教联军此时已经兵至天津,羞刀难返,此战已经不可避免。”
“而且,荷兰占领了台湾,葡萄牙租了澳门,现在更预借此机会久租欲占。须知此均为我大明领土,我大明泱泱大国,如此强取豪夺视我大明为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战必须收复失地!惩治来犯之敌,若连护住大明江山都不能实现,那是丧权辱国,亏对列祖列宗,为大明所不容!亦为大明百姓所不容!”
“此战朕仍然会亲征,使节团回到船上之时,即是海战到来之即。让大明的水师用胜利来告诉这些西方强国:大明来必战、战必胜!今日围门之辱,必将百倍报还!”
现在不是听大臣们玩自己小九九的时候,既然大家都喜欢玩大义凛然,自己当然也能玩。鹰派也好,鸽派也罢,敌人已经到家门口了,还在这里不知死活的吵吵!
仗已经是必打的了,都被别人堵在家门口开骂了,再来个笑脸相迎,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对着朝廷上的众位老狐狸,朱由校还得费心思,但对着外族侵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狠狠的收拾就是。今天联军可以堵住了天津,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来日必报!
被人堵的滋味不好受,谁都不想被人欺负,无论这个是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人物,还是一个吃鼻涕喝哝的弱者,被人欺负了就总想报还回去。天地间的强者喊出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而弱者最终也不由的挺一挺腰杆:有死者矣!我就是只鳖,这次也得翻翻身!
天主教伙同的联军凭何嚣张,以一个诛儒的身份,跑到大明这个巨人门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无他,坚船利炮而已。但这次他们的算盘打错了,打的相当的错。大明的船比他们更坚,炮比他们更利!
群臣一见事情没有了任何余地,皇上那是铁了心的要开战了,皇上的脾气性格他们当然了解,亲征!又见亲征,这可比一般的打次仗还要严重许多。
有一些大臣想劝,但所劝的也只是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但那些话哪里又能挽留住皇上亲征的心呢?
三思而后行、海上不仅仅有敌人,还有各种的自然灾难、国不可一日无主、君子不立危墙、、、、、、但这些当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诸位朝臣,海洋相当的辽阔,大到了你们无法想象的程度,诸位的眼中,这领土是必争的,何者?因为他们能带来巨大的收益,可以种粮食、种菜、养殖、盖房子等等,还有可能地下还有矿,可以挖出来,所以土地是根本,所以无论是开疆拓土,收复失地,指的都是土地。”
“但对这海水却没有了其中的意义,在诸位的眼里没了用处。但朕要说此为大错特错,凡持此种观点者只能是大错特错矣!”
“朕在这里告诉诸位,领土的含意不仅仅包括领土,而且还包括领海。”
朱由校一本正经的说着,差点没把领空给说出去。海洋强国不是一个皇上说了就可以的,这需要利益的趋动。正象是蒙古、辽东,现在有多少人看着眼红不已,但现在能够沾上光,搭上车的,只有十八钱庄、京城皇商团。多少朝臣、勋贵,现在想着往这一班车上挤过来,但朱由校哪里会依。
整个大明对于皇上的金手指眼馋不已,想过来分一口的实在是太多了。但朱由校不开这个口子,也是无奈,辽东、蒙古这点地方供不了多少人来折腾,无论是给了百姓还是给了豪强,只不过多给富人增加点钱而已。
赚钱是没错,君子爱财这一点无可厚非,朱由校就是想把这个心利用起来,以海洋利益去趋动国内那些眼红之人。英国、荷兰都搞了东印度公司,这一点相当对朱由校的脾气,也想来个东施效颦。海洋强国可不能单单一个口号,也不只是他朱由校一个人就能玩转的,需要调动起来全民的积极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土地的作用不言自明,领土的含义也是不言自明,但这海水又有什么用?大臣们一个个象看疯子一样的看着皇上,个个表示不理解。这海水能有个屁用,是管吃还是管喝?
“皇上,这海水与湖水、河水都是不同的,自古以来为了河水、湖水争取水源的纠纷不停。那是因为湖水或者河水,均是可以饮用、灌溉之用。但这海水对人又有何益?”面对着皇上的再一次挑衅,有人站出来说道。
“哈哈,爱卿,海水何益之有?在你看来,这水除了饮用、浇灌的作用之外,就一无是处了,朕相当的失望。孰不知这海水方是万物之母,这些不谈,现在朕就海水的几个作用与爱卿一谈。”
“大海在军事、交通上的作用不言自明,诸位爱卿均为有识之仕,朕就不再多说,经济上的作用,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这个道理,正如土地可以种植,草原可以放牧、湖水可以捕捞一样,这海水里也有着取之不尽的财富,只要有海水的存上,那里面就有着无穷无尽的鱼类,可以捕捞上来,或食或卖。仅就大明的沿岸,可以解决上百万人甚至是上千万人的生计问题。”
“若这海水不定界,岂不是说那些西洋人可以跑到我沿海渔场随意的捕捞?”
朱由校淡淡的说道。
此言一出,倒是有不少人认同,渔业,一直就是一种传统职业,但对渔场二字却不是太过明白。
“皇上之言臣亦明白,海疆亦为我大明疆域!在求极宫的书中,亦谈及海洋之大,为陆地的数倍之多,海洋的物产丰富程度比陆地不差多少。定下海疆之界甚至是扩大海疆,为后世子孙谋福,这的确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徐光启出班言道,海洋面积之大他们求极宫当然是知道的,现在也有几个家住海边的学生在专门研制网鱼,其目的就是针对捕捞业!
“爱卿之言甚和朕意,大海里的利益是无穷无尽的,不仅仅是行商这么简单,海洋贸易当然是暴利中的暴利,这一点引的无数国内、国外的商人纷纷而至大明,此表明我大明之富饶、繁荣,可以极大的带动我大明经济,使百姓变得富足,这本来是一件令人欣慰之事。”
“但海疆不靖,海盗不止,厮杀不断,亦商亦盗,又有荷兰红毛番、葡萄牙、西班牙这些西洋所来之人搞风搞雨,更有倭寇贼心不死,搞的东南海域更是乌烟瘴气!多少大明男儿,葬身其中,此点朕相当不喜!”
“所谓‘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此次朕欲治海,不会去禁海,那是自缚其身所为,与国与民皆为害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海洋上的规矩因天高皇帝远,大明律早已被抛之一边,两两相遇以强者为尊,杀人越货屡见不鲜,收取保护费也成为了惯例,此事何等的可笑,朕又是何等的悲哀?!”
“整顿海疆已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朕此次整顿亦从天主教联军为始!以南海之上拳头最大的荷兰船队为始!”
朱由校接过话来说道,现在的东海、南海,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今天这块海域姓李,明天就姓郑了,后天就是倭寇、荷兰红毛番,这样的海路如何能够平静的下来?对国家的发展显然是一个极大的顽症。
用臀部都能想到,一群强盗整天的在家门口打生打死,你家里要是好过,生活品质超群,那才见了鬼呢。历代明皇、朝廷都想要治海,但治海面临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海茫茫,到哪里去找海盗去?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而且海盗与岸上边的官府、水师、商人等那关系可非一般可比,等水师大军前去,又能到哪里找到盗踪,活活累死也是枉然啊。
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最大的海患——荷兰鬼来了,朱由校又哪里能够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