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取笑了,但务必让毛文龙将建奴捆结实了看守,别闹个逃逸出来,那江东军可就没脸皮了。”江东军的战斗力比建奴来可是差了一大截,虽然没有了武器,但会不会来个暴动,谁也不敢保证还是小心点好。
“皇上放心,老臣这就给毛文龙传信。”
毛文龙一看让江东军看守俘虏,并把何可纲部的伤员运送回伴仙山滩涂。那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凝,看来这攻占大清河的事,江东军是没戏了。不过再想想,江东军在这场战事上,能做的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工作,难道还能指望着江东军上去抢阵地。那伤亡可不是江东军能承受的,看看人家净军那竖盾,只有不足百人因为投石机、八牛弩的原因而死,仅仅是这样小的代价就打败了这么多的建奴,杀死二千多,擒拿了四千余。若是让江东军上,恐怕全灭了,也攻不上来吧。这样一想,心理也就平衡了一些。
毛文龙喜欢刚才攻击之时,威风凛凛的感觉,让他飘飘然,他感觉这种气势才叫打仗,虽然指挥的不是自己的兵马。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让自己感到有一种强者的意思。
亲军们正常的进军,他们的任务是尽快的会师何可纲部。冰墙到郑屯岩只有二里的距离,所以很快就抵达了。这个时候的郑岩之上,只是锦衣卫、净军上去了不少。
站稳脚跟的亲军,当然是将建奴的防线摧毁为已任,这个目标已经不难实现了,他们在上面主要的攻击目标是将建奴的虎蹲炮等大型的器械。三个方向开花的亲军们,展现了他们超强的战斗力,净军登上了郑屯岩之后,凭借着燧发枪那射程优势,不断的将攻击的范围更是扩大了再扩大,那连续不断的火枪声不断的收割着建奴的生命。刚才战友袍泽们的伤亡,在地底的无助、恐剧、憎恨等等情绪,全部在此时发泄了出来。
俞明勋也已经上了高台,当上净军之后,他就没有这么狼狈过,此时有了机会,那更是不住的用暴头来渲泄自己的忿恨!那一颗颗‘子弹’飞进建奴的头骨之时,那飞溅的血白,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视然,甚至是味觉。让他感到无名的快感,热血不断的上涌,这种快感比起在蒙古之时,面对蒙古娘们的时候,还要强烈。就连裤裆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湿漉漉了,都没有感到。
不断的攻击,身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就变成了死尸,这一切,让他们建奴们的意志终于崩溃了,这种崩溃与那大炮还是不一样的,死亡就是在眼前的,那种恐怖比起督战队的弓箭来还要激烈,因为那频率可不是弓箭可以比拟的,那血腥也不是弓箭入体那样的温柔。所以终于建奴开始了溃败,而且是大溃败。
代善拼了命的阻止、恐吓、威胁、杀戮,都挡不住这种溃败的速度。“大势已去,”代善一见溃败的人数已经让督战队抵挡不住了,有的甚至于为了逃命,竟然要与督战队发生冲突,他就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所以鸣金收兵,转身带着队伍撤走了。
何可纲当然的挥师跟上,并没有多么着急的去追赶,也追不上人家,倒是刻意的去俘虏了上千匹的战马,现在的明军交通工具基本靠走,所以还是抢些马来实在的很。在后面一边整队一边的压上。他并不急的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郑屯的北出口处,那里还会有一番大战,现在第二批净军锦衣卫已经赶到,正是乘胜追击之时。
刘兴祚开始负责后面,战场上留了相当多的投石机、虎蹲炮之类的装备,亲军们相当恨这些东西,因为他们的确给亲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催毁!对于亲军,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垃圾。粮草倒是有一些,但并不是很多,顶多了够几天之用。
刘兴祚指挥着军队开始往上不断的拉阻击弩了,这东西才是属于亲军的利器。拉阻击弩的方案倒是不太复杂,用二十几根长长的树木,刮干净了,这是前几日就准备好的。斜靠在了岩石之上,抵住了后,就形成了一个斜面,顺着这个斜面用绳子往连同雪爬犁一起往郑谷岩上拉,现在有了这么多的战马,更加的方便。阻击弩可是个大器,现在把他们拉上来,对于攻守大清河,甚至是耀州,都是相当关键的,所以必须得用。
代善带领着溃败的兵马,急急的跑着,二里多的距离就可以到了郑屯的下坡,然后并上官道。明军的机动性很差,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被建奴甩下了一里多路。但就在到了下坡之时,代善他们却遇到了最强的阻击。
海上,上百只船舶,近千支的阻击弩,对这里开始了‘封锁’,阻击弩不断的横空而来,强劲的呼啸声,带走一条条的性命。郑屯岩那边虽然阻击弩的距离不足,但对于郑屯谷的北口,船上的到这里的距离却是不足二里的,当然是在射程之内的。
几轮子的阻击弩飞射过来,冲在最高面的人如同割麦子一样,一下子被杀死了上百人,马或者是人的尸体倒了一地。有的现在不能叫尸体,因为他们还活着,但那粗大的弩箭,钉在身上,就算是活着,也只是一个短时间而已。
建奴们的冲击立刻一缓,这种视觉冲击太强悍了,‘雪红’这两个字立刻涌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这是一条死亡之路。一个个不由的停下了冲击的脚步,
“刚才来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些船?”代善当时就是大惊,接到黄台吉的命令之后,他就是从这里带兵上的郑屯岩的,当然还刻意的看了看海面,多年的战争生涯让他一眼就看出来,谷口与郑屯重合的地方,是明军可以触及的地方。但当时并没有看到海面上有这么多船在聚集,怎么这一样就来这么多的船?瞧那样子,明军这是预谋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