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心腹宫女来报的消息,她懒懒的睁开双眸,问道:“宸妃侍寝了?”
“是,娘娘。”心腹宫女凝荷,恭敬的答道。
“其他各宫之中,有何动静?”白伊香黛眉一挑,轻声问道。
“回禀香妃娘娘,各宫暂无消息传来。”心腹宫女凝荷,乖巧的回答。
“嗯!”
白伊香闻言闭上眼眸,手指无意识的抚弄着,手腕上佩戴的篮彩翠玉镯子,心下却自有一番思量。
那淑妃凭借右相在朝中的势力,在后宫之中妄自尊大,称王称霸已是良久,以准皇后的派头自持,早已惹得众怒。
那左相贺晋鹏,历经两朝,依旧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其朝中的势力,隐隐在那右相之上。如今左相千金进宫,以当今圣上的心思手腕,必定会倾向这贺绮岚一些,那么,左相千金贺绮岚入宫后,必然会受宠。
那左相千金贺绮岚,进宫后,只待在自己的宸曜宫中,并无与其他各宫妃子交好。在宫中势力比较单薄,若是此时自己前去与她交好,不知是否可以扭转那淑妃独大的局面。就算有朝一日,那宸妃宠冠后宫,想必她也应该,念在自己初时对她的扶持与帮助,下手也不会太狠。也是算是给自己在后宫之中,留下了一条后路。
思及此,白伊香转首对着心腹宫女凝荷吩咐道:“去将东海黑珍珠拿来,本宫要到宸曜宫走一趟。”
“回禀娘娘,皇上现在宸曜宫中……”凝荷皱眉不语。
如今这宸妃,已经独占隆宠三日,这在大烈国的后宫,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圣上向来对后宫妃子,公平对待,并无特别对谁恩宠有佳。可这宸妃贺绮岚,一入得宫中,就接连侍寝三日,这从未曾有过的隆宠,是对她家主子,以及各宫娘娘,最致命的威胁。
只是不知,今时今日,她家娘娘心里是如何打算的。这宫闱深深,人心险恶,若无高明的手段,恐怕会受制于人。她家主子向来是心思敏捷之人,能够做得这一宫之主,手段自然不凡。别人只会被她家主子那冲动的性子给蒙蔽了,只有她这个贴身的心腹知道,那只是她家主子,掩藏光芒的障眼法而已。
白伊香凝眉沉思,看来,她动作得快点,若是被他人抢了先机,效果可是大打折扣啊。
“派人再去打探,若是皇上不在宸曜宫中时,立刻差人来报!”
“是,娘娘!”凝荷领命而去。
德馨宫中,几案上,缕空琉璃盏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味。这香味和着轻雅的古琴声,随风飘出窗外,飞入云间……
隔着粉色纱帘,若隐若现,一位眉眼清秀,神情淡然的女子,身着水绿色八幅萝裙,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正坐在一架古琴边,玉指轻舞,拔动琴弦。这个女子,便是德馨宫的主子德妃娘娘吕梦蝶。
琴声凄凄,如梦如烟,仿若诉不尽的愁肠,道不完情伤。
一位穿着鹅黄色的宫装的侍女曼彤,静静陪侍左右。
少顷,琴声渐止。
这主仆两人却半晌没有开口言语,仿若还沉醉在那期期艾艾的意境之中。
“贺绮岚,你终于还是来了!本宫等你多年,总算不枉本宫这大好年华虚度在这深宫之中。”吕梦蝶淡淡的自言自语道。
为了天下大计,她以少女最美好灿烂的年华,作为代价,埋葬于这烈国深宫之中,就只等这主上安排多年的棋子出马,她便可功成身退。却没想到,让她等了这许多年,虚度了这大好的年华。
贺绮岚啊贺绮岚,你切莫要主上与本宫失望啊!
淑伈宫中,淑妃娘娘兰雅静,一手轻捋广袖,一手执棋子,举棋不定,犹疑不决,思虑再三,不知该从何处落子。
半晌,她将棋子放回了盒中,站起身来,在宫殿之中,缓缓踱步。
这贺绮岚,当真是不容小觑,一入后宫,便独得隆宠三日。若再如此纵容下去,恐怕自己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不保。
父亲身居右相之职,与左相两人在朝中互成对立之势已久。如今这左相之女入宫,使得朝堂之上的权力之争,延续到这后宫之中。这烈国皇后之位,空玄已久,为了父亲在朝中能如鱼得水,她对这后位是势在必得。
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她已得到太后的允诺,若是皇上再无确切旨意,便对皇上施压,命他立自己为后。如今这贺绮岚连日来,却独得隆宠,将她一切谋划都打乱了,她该如何是好?
也许,该走一趟慈宁宫,从太后那里探探口气。
“凌霜!”兰雅静转身站定,呼唤心腹宫女。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凌霜行近淑妃身侧,行礼候旨道。
“去将太后最爱喝的桓国贡品嘜若香茶拿来,本宫要走一趟慈宁宫!”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取来!”凌霜恭敬行礼而去。各宫之主,急的仿若热锅上的蚂蚁,而这风头浪尖上的人物,我们那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宸妃娘娘,却在自己的宫中,与大烈国帝君轩辕昊弘,悠闲的下棋对弈。这是她学围棋的第三日。
第一日,她被这精通棋道的大烈国帝君,毫不留情的杀的片甲不留,惨败而归。
第二日,她与这棋风诡异多变的大烈国帝君,斗得你死我活,偶尔和局收场。
第三日,她与这不知怜香惜玉的大烈国帝君,战得欢快淋漓,各有胜负。
总算是为乔姿的天纵奇才,挽回了一分薄面。
她之前对这黑白对弈的围棋,没啥兴趣,所以从来没有涉足过。倒是象棋被她自己练成了个国手的水平。可这鬼地方,没人喜欢象棋,也没有什么可供娱乐消遣的玩物,只好学学这无趣的围棋了。没想到,学会之后,还真有几分趣味。
乔姿这厢是玩得兴致正隆,这轩辕昊弘却不由得心底不爽。这贺绮岚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