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半晌没有等到兄弟的回答,他无奈地勾了勾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真傻,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还是存在一丝希望!可是六哥我是多么的希望她能活着,这样我内心好受些!”
“小七,你不一样了”杨六郎望着自己的亲弟弟,眼里闪动着晦涩不明的流光。
也许吧,如果没有当初的鬼使神差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他仰望起头,眼里布满了忧伤,同时也弥漫着一层雾气。“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六哥。”
“小七,你爱上了她?”杨六郎看到弟弟如今心痛的样子很肯定的说,他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六哥?”泪水滴落山谷,随风而散,爱,他没有资格去谈爱,更没有资格去拥有。
“小七,不要急着来反驳我的说法”杨六郎双手紧紧地搭在自己的弟弟的肩头,眼神十分认真地看着他,迫使他面对现实!
“也许吧,第一次普通的她,因为那对灵动的眸子,我好奇了,第二次,高雅空灵的她,我入迷了,当我看到站在她旁边的耶律休哥时,我嫉妒了,该死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那么幸福。第三次在府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她与耶律休哥的恩爱,我内心疯狂了,尽快她已经嫁做他人妇女,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那种每见一眼就就增加一份感情,五哥因为不相信传说中的战神,我却不相信耶律休哥对她的感情,所以我们鬼使神差的达成了协议,将她带到了这里。”当听到自己弟弟这一翻话杨六郎彻底地震撼了,他没想到平时那个顽劣成性,做事不经大脑的小七居然深藏了这么一番感情,是他隐藏的太好了,以至于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可是我们没有想到,耶律休哥对她的感情竟是那么的深,五哥要他自尽,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当她坠崖的那一刻他可以毫无顾及的跟着跳下去。六哥,你说,我还配谈爱吗?”杨七郎悔恨交加地自责着。
“耶律休哥却是一条真汉子,他够狂妄,也够勇敢和果断,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及的去牺牲自己而保存她,就这一份感情我就很钦佩,抛出国家的利益冲突,和民族身份的限制和约束不说,就凭他的这一份痴心我是很欣赏和佩服他的,别人都说他冷血无情,嗜杀成性,依我看他是将自己的一份感情全部给了他的王妃,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她。老七,事已至此,你就不必自责了,或许还存在着奇迹,或许他们还活着,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爹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杨六郎一番感叹之后,将手搭在自家兄弟的肩上拽着他朝家的方向走去。
“六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会”杨七郎呆呆地注视着悬崖下,他希望她能活下来!
“小七,走吧,你这样,待金娥情何以堪,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若一直待在这里,她内心会做何感想,这样对她不公平”杨六郎说出他内心最担心的,他不想他的弟弟被人认为是一个负心汉。
说起金娥,他是愧疚的,他杀了她的所有亲人,可是娶她并不是自己的意愿,他是被逼的。
似乎知道自己的弟弟会说什么似的,杨六郎还不待自己的弟弟开口便又接着说道,“小七,我知道你内心想说什么,但是你不要忘了下面的是耶律休哥的王妃,他的妻子,他们彼此相爱甚深,根本就容不进去任何一个人,你在她的眼里或心理根本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的痕迹,即使你心理有她,可是她的心理没有你,而金娥就不一样,她是爱你,因为爱你,她放弃了对你的仇恨,难道这还不够吗?听哥的话,回去吧,好好的待金娥,她是个好女人!”
耶律休哥和蓝敏双双坠下悬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潘府,潘影一听到耶律休哥为了她的王妃跳下万丈悬崖之后,一双溢满怨恨的眼紧紧地盯着潘仁美,她份愤怒地朝他吼叫着,“父亲,这都是你的出的好主意,他死了,他死了!”
潘仁美被女儿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给震怒了,这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没想到他是那么的在乎他的王妃,他死了也就标志着他的计划也就流产了,耶律休哥死了,他也失去了一个强劲的盟友!
“放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的父亲”潘仁美被女儿的眼神震怒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父亲,给予她生命的人,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全是由他这个父亲赐予的,不要说死了个耶律休哥,就是死光了天下所有的人,她也不能用那样的眼神来控诉他的不是。
“呵呵,父亲,你是我的父亲吗?你的眼里除了权利还有什么,从小我们就被你当棋子来培养,你何时在乎过我们的想法,不管我们想不想要都是你说了算,你叫我们向东,我们不敢向西,在我还没到十七岁的时候,你就将我送进宫去要我去取悦一个可以做我祖父的男人,这就是你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所为?”耶律休哥死了,对她来说所有的梦幻和希望也都一并破灭了,如今的她也不在乎她的父亲还能怎么去摆布自己,她也不再有任何的估计于顾虑,她伸出一只手疯狂地指责着她这个一切以权利之上的父亲。
她疯狂地嘲笑着,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父亲,嘲笑整个大宋,嘲笑自己一直都在做一个美幻的梦,就是到了现在依旧不肯醒来;嘲笑她的父亲一生都在为权利争夺着,跟自己一样做着那个达到权利顶峰的梦;她嘲笑皇宫中的那个老男人就连做梦都在想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在别人看来她潘影身居皇贵妃的地位,是皇帝的宠妃,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谁又知道,她背后的心酸和无奈,在别的女孩子还是豆蔻年华的时候,清纯可爱,可是她已经躺在一个身材臃肿,头发胡须灰白的老人身下不住地申--吟,媚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