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日头下的早,凯特几人刚刚吃完晚饭出来,迟暮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城市边缘的天空。韦鲁斯不满的朝着天空抱怨了一句:“这天,黑的还真他娘的早!”
而迪拉初级魔法学院的院长办公室,端坐在院长办公椅之上的罗伯特有些淡然的坐在椅子之上,慢条斯理的端着一杯翠绿的茶水,两只眼睛平视着眼前同样端坐在办公室长椅之上的中年男人,男子的相貌,与法顿有几分相识,不过更多了一分彪悍之色,两撇嘴唇之上的小八字胡被修理的异常对称,两个微微袒露胸口,穿着治安城卫兵服装的大汉,与其说是士兵,更不如说像个社会上的恶棍,均是双手抱肘,叉开双腿站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左右两边,而这个中年男子的手上拿着一只翠绿色的烟斗,如果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烟斗,居然是一块最上等的翠绿翡翠雕刻而成,这样的一只烟斗,怕是没有三五千个金币是拿不下来。
中年男子一脸傲然的在长椅上磕了磕烟斗,几个带着火星没有燃烧完全的火星就那么掉在了院长办公室铺设的地毯之上。
罗伯特今日穿的却是一件淡黄色的毛料上衣,一如平日那一丝不苟的头发在额头中间精确的被分为了两半,手指上多了一枚淡银色的戒指,戒指之上镶嵌着一颗魔晶,罗伯特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脚下开始慢慢燃起的地毯,低声笑了:“治安署长大人,今日可有何贵干,我的地毯,可是要烧起来了,引起火灾倒是个麻烦事情。”
中年男子将手中的烟头朝办公室长椅上的桌子上一放,拇指抹了一下嘴上的两撇胡须,眼神冷峻的看着罗伯特院长:“罗伯特先生,我的儿子来到你的学校,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说法,我皮拉诺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是,我还不至于让外面的野小子欺负了也不吭声,别说我没警告你,虽说你学院魔法师不少,可是,整个迪拉城,也能拉出几个像样的中级法师,更何况,你们,似乎还没资格与地方政权对抗,明白?”
罗伯特院长在抽屉中拿出一个装着烟草的盒子,同样掏出了一个烟斗,点燃后深深的吸上了一口。双手一摊:“首先我必须说明的是,这个事情我之前并不知情,虽说我是这个学校的院长,可是,并不代表这个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会知晓,而且,署长阁下,请不要试图威胁一个帝国教育署备案的魔法院校,要知道,有不少学校毕业的学生,都成为了中级魔法师,而且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尊严有时还是很重要的,所以,收回你刚才那句无趣的话。不过,我也无意与你发生任何冲突,我只能告诉你,打伤你儿子的,是个很普通的学生。”
迪拉城的治安署长大人皮拉诺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手掌,“不是有个俗语说,魔法属于贵族么?罗伯特院长,既然你退了一步,那么,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生在哪里?如果那个小子有个好父亲的话,我还是不介意做一个仁慈的长辈”。
罗伯特笑了:“皮拉诺阁下,我们这些年的交道,我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学生有什么不愉快,那个孩子,来自蒙特利,明白?就是那个野蛮人的故乡,那个科沃人也没有真正征服过的蛮荒之地。”
治安署长大人皮拉诺也笑了,微笑着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那个翠绿的烟斗,绅士的朝着罗伯特院长挥手示意告辞,蒙特利行省?所有帝国的贵族都知道,那样的一个蛮荒之地,盛产的是各种异常冲动的战士,作战勇猛,却死的最快的帝国一线士兵,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出自蒙特利,甚至帝国上层圈子有些取笑的说道,蒙特利,不产贵族,只产炮灰!
也不怪帝国上层圈子如此取笑,蒙特利行省,从帝国建国至今,七百年间,出过七个公爵,十九个侯爵,上百个伯爵,可是,仿佛是帝国的皇帝陛下们在刻意的安排,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爵位,是世袭的!
也就是说,蒙特利的行省,没有一个可以永远世袭的伯爵,想当贵族?行,你拿命来换,你的儿子还想当贵族?继续拿命来换!
这样的一个鬼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富有底蕴的贵族呢?所以,皮拉诺署长原本心中的顾虑被打消了。
皮拉诺署长临走之前,饶有深意的朝着站起身来却不出来相送的罗伯特望了一眼,然后视线转到了刚才坐着的地方,罗伯特顺着皮拉诺的眼光看去,眼神落在了平放在长椅上的几张纸片之上,看花纹,正是帝国中央银行发行的全国通用的金票。罗伯特眼见几张金票,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待走在皮拉诺后面的士兵在外面轻轻关上了罗伯特办公室的房门,罗伯特轻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不过,那个叫凯特的小子,既然你体现不了你的价值,也怪不得我了。”面上露出痛惜之色的罗伯特走到办公室待客的长椅上,拾起了那几张金票。
而对发生这一切还一无所知的凯特,看着面前站立的几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而盖伦三人,看着眼前几个愤怒的面孔,没有任何力量或者魔力波动的几个人,这让盖伦有些无语,这些普通人,在学院门外堵住凯特,倒不知道是为什么。
“终于逮到你了!你这个变态的亡灵法师!”领头的一个胖子眼睛里面闪出了一丝寒光,若不是和凯特有极大的仇恨,怎么可能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凯特。
难道是凯特勾引了这几个人的女儿?韦鲁斯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你这个偷女人内衣的家伙!还是个魔法师,你这样的人,就该上火刑柱!”另一个脸上涂着至少三十层粉底,远看二十三四岁,近看四十二三岁的女人,一说话,脸上的白色粉末就哗哗向下掉。
“偷内衣?”盖伦听见这几个字,有些无语的望了凯特一眼,或许,这就是凯特带回来的那大堆内衣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