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顶部的能量水池,一星白金色的光点悠然飘升出来,倏地扩展成一块巨大的平放的光屏,覆盖了大厅一半的空间,光屏上空点点星光闪烁,渐渐显出一个立体的生物影像。
那是一个球形体的半透明的生命,球形体的外观并没有任何口眼鼻之类的器官,只有数只长短不等的触手,有点类似地球上水母的样子,只所以说那是一个生命,是因为影像中这球体并不是静止的,一直在作出种种活动,进食、劳作、思考、创造等等行为来,就象通常卡通画中那种简化拟人的形像,给人一种极有活力的感觉。
系统的声音如同平常一样响起,只是略带有一丝伤感:“尊敬的主人,这就是本辅助系统的创造者与前主人——因度。”
“因度?因度人吗?”
“不是因度人,就是因度,他们并没有语言,直接以精神波动交流,以最接近他们自称的语言频率来说,我想称为因度是最适合的。”系统纠正道,“主人,因度族生活的宇宙没有星体,也没有位面,甚至连基本的物理规则也不同,无法以现有的语言去描述,他们是完全不同于地球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的生命形态,如果勉强归类,也许可称之为精神能量生命,或许也可叫作精神元素生命吧。”
影像的镜头拉伸,显出一块平地,所有一切都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也有着奇特至难以想象的植物、动物或是半植物、半动物等等各种生命种族,影像闪动,显出一幅幅画面,数十成百上千个因度聚居在一起,组成一个部落,携手劳作,种植、驯养、捕猎,从这些生命体中萃取能量以进食,创造工具,改变环境,自体分裂,繁殖壮大,战争,征服,融合。
随着影像的改变,系统解说着:“因度生活的宇宙由一个个虚空大陆组成,最初,因度只是其中一个大陆上的种族,经过千万年的发展,因度族的形态和能力得以一步步的进化强大,从最初各个弱小的独立的原始种族状态,联合在一起,最终统一了整个大陆,并开始向外扩张。”
光屏的立体影像迅速拉远,显示扩展,一座悬浮在虚空之中发光的大陆,大陆上是另一个奇特的敌对种族,无数因度聚合在大陆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向大陆射出一道巨大的光束,只是一击,整个大陆能量肆虐,烟尘四起,紧接着,无数因度飞行而下,杀死残余敌人,掠夺所需的物质和能量。
“在那个宇宙中,因度族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和装备,始终保持高速进化,最终站到了万千种族之上,创造了最辉煌的文明,统治着无穷尽的虚空大陆,雄霸了整个宇宙。”
影像再转,一座座大陆黯淡下来,能量在衰减,物种开始枯萎,无数因度聚合成球体,或向宇宙虚空深处飞行,或者向虚空发射各种各样的攻击。
“然而,最终的灾难降临,时间,因度族最终不可控制的时间,随着无数亿年计的时间过去,因度宇宙开始衰亡,因度族开始寻找宇宙的出路,想要超脱宇宙。”
影像一闪,系统结束了播放,光屏倏地收缩成一个光点,飘入祭台水池之中。
整个一部因度文明的正史大片,奇特至难以想象,维里安正看得目不暇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问道:“嗯,就是这样吗?后来呢,水母……哦,不,因度族,他们超脱宇宙了没有?”
“主人,我不知道,这些信息烙印在我本体核心的最深处,是在我吸收了沙罕多尔之后才得以恢复。在与你的精神力结合之前,我已经受损严重,当时吸收了你的水晶吊坠才得以清醒,并参照你的电脑中唯一的也符合我的功能的设定‘英雄无敌’,才形成现在这样的辅助功能。”
“哦,这么说,就是因为你,我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维里安有些牙痒痒地问道。
系统认真地答道:“主人,按你当时的情况分析,你应该是被雷击了,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你确实没有机会穿越过来,而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至于我怎么会在雷电之中,我也不知道。”
维里安摇了摇头,过去的再说也是白搭,重要的是要确定系统会不会背叛自己才是正事,他接着问道:“那么你应该就是因度族创造的一种辅助系统了,你所说的最终规则是什么?”
“主人,简单地说,我的最终规则是三点:辅助、进化和发展,详细地说,就是辅助主人收集、储备和调配一切能量、信息和资源,在确保主人安全的前提下,帮助主人的进化和发展。”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当然,为了更好辅助主人,系统本体的进化和发展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说法倒是与以前差不多,维里安心下放松不少,也有心情调笑道:“所以,你就把那个沙罕多尔给生吞活剥了?”
“呃,主人,你难道没有觉得,我现在这样好很多吗?”
“嗯,倒是更象个人了。”
“不只这样,吸收了沙罕多尔后,我的速度更快,解析能力更强,空间更稳固,监测范围更大,……总之,好处大着呢。”辅助系统有些兴奋地说着,忽又垦请道:“主人,帮我取个名字吧,那个银丝团都有沙罕多尔这样的名字呢。”
“嗯,确实也是,那么叫你什么呢?”维里安沉吟道,“要不,你就叫希诺?”
“希诺?什么意思?”
“希诺——hero,英雄、勇士、半神,你看怎么样?”
“不错,主人,以后就请叫我希诺。”
“那个,小希。”
“主人,是希诺,不是小希。”
“叫小希不是显得亲近点吗?”维里安忽悠道,系统想了想也是,就没有再反对。
“小希,你说,因度宇宙究竟在哪里呢?”
“主人,我也不知道,我想对整个宇宙而言,应该是无所谓空间这个概念,对每一个宇宙来说,其时间空间都是独立的,在地球的认知上,整个宇宙无限无际,在这个世界,位面无穷无尽,但是身处其中,你能说清宇宙在哪里吗?”
“那么因度族也可能突破他们的宇宙,出现在这里了哦?”
“不可能的,主人,宇宙规则完全不同,……”
维里安和新出炉的小希聊了一会儿,旁敲侧击,确定了系统小希已经与自己精神融合,就是面对因度人也不可能再背叛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处理,那便是克里斯汀这个精灵主神的传奇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