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们那些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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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爱第一天(二)

林西坦白沈帅是自己的初恋后,顾潮生几节课都没理她。

他在纠结初恋不初恋的问题,恨不得自己一出生就认识林西,让她这辈子都没有肖想别的男生的时间。

上午最后一节英语课,美腿老师问了大家一个比较生僻的单词,教室里一片寂静,顾潮生脱口而出,美腿老师笑着夸奖他几句。美腿老师三十岁左右,长得还算不错,还未结婚,经常穿超短裙,露出两条不太具有美感的腿在人前晃悠,喜欢在课堂上讲述她高中的恋爱史,然后和301班上的帅哥搞点暧昧。

林西见美腿老师对顾潮生笑得春风荡漾,想起顾潮生整个上午都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由嘟起嘴,学着美腿老师的语气,说:“顾潮生,实力派哦!”说完,林西才发现这句话夹杂着浓浓的酸气,她不自然地拿笔在英语书上画了几个单词。

顾潮生转过头,心情不错,倾城一笑:“我还是偶像派。”

林西撇嘴,做扶额状,与周围的人一起,吃吃笑几声。

顾潮生他,这么自恋······

美腿老师又开始吧啦她高中情史了。班上几个同学已有些不耐,对于大龄剩女颇有微词。不上课天天讲这些废话干嘛,你那点事大家早就一清二楚了,好学的背起单词,有的抓住这点时间偷偷做数学题。

林西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卡片,一笔一划地写下一句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写完,递给顾潮生,不一会儿,卡片送回,上面多了几个字。

“潮生”下面,写着“西西”,旁边还画了一颗心。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林西把脸贴在卡片上,幸福地傻笑,心中低喃着潮生潮生。

“林西,上来默单词。”美腿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拿起英语书说道。

林西哭丧着脸,不情愿地上前拿粉笔。

规则是这样,如果默错两个或两个以上单词就得到教室后面站一节课,另外,出言不敬者,也得受此惩戒。林西上周已被罚过一次。

美腿老师又叫了一个人。

林西忐忑地站在黑板前,有些尴尬地偏过头。

黑板的另一头,正是自己的初恋,那个在自己记忆中即使再窝囊也依旧美好的人,似乎是被自己美化过了,尘封的记忆只有他拿纸巾帮她擦眼泪的细心,递野果给她的温柔以及最初相遇时的扶持,也许就算太阳不再发光发热,自己也不会忘记他,那个最初的最温柔的念想,只是,无关于爱。时空摩挲出谁的怀念,又嘶喊出谁的悔意。

现在那张娃娃脸上有些成熟的迹象,嘴边冒出胡渣,泛着青色,脸也不像初中时那么白皙,那双温柔的眼睛下多出眼袋,看上去有些颓废,似乎没一个晚上睡好。这种文艺式的颓废吸引了不少自以为是的飞蛾,也让贺梦羊更加发疯地沉迷进去,或许她能逃得开,但她舍不得离开他。

想到早上河边的场景,林西暗叹一声,沈帅,你早该清醒清醒了,我已离去,不复当初。

又想到下面那双桃花眼肯定在紧紧盯着自己,她不由抖抖肩膀,平视黑板,做出要写单词的样子,可不能让他误会啊。

时间过得漫长,最后一个单词胡乱拼写完毕,林西果断回座位拿起英语书,径直走到教室后面,站在林小城那边。苦恼地想单词啊单词,我怎么老记不住你呢?

沈帅今天居然也奇迹般地错了两个,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开心,拿着书来到后面,也不靠近林西,站在另一个走道口。

顾潮生静不下来了,他举手对美腿老师脱口而出:“老师,你腿太粗了,下次最好别穿短裙了。”教室里不少学生忍不住偷笑。美腿老师羞愤难当,不理解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学生怎么对她说出这种话,她将腿藏在讲座后,想表现出大度的样子但实在控制不了脾气,怒拍桌子:“你,目无尊长,后面罚站,面朝后墙,不许回头!”

顾潮生无所谓地起身,走到沈帅旁轻吐一句:“西西现在、以后都是我的,少打她注意。”便面无表情地站到林西旁边,转身朝后,挑衅似的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沈帅,心情大好。

林西无语,他就不能考虑下这样做的后果么?见顾潮生空着手,便也转过身,和他同看一本,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夫妻落难互相扶持的意味。

林小城目露悲痛,阻止余光瞟向他们。

沈帅则精神恍惚地盯着手中的英语书。

午餐时几人难得聚在一起。

“呦,了不起了啊,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唐圆圆一面坏笑一面在桌底踢了下顾潮生,示意他看下林小城,意思是人伤口还痛着呢,你就别撒盐巴了。

顾潮生不满地抽回筷子,仍把那块瘦肉放在林西餐盘中。

“对了,今天我听人说山羊跟沈帅那啥啥啥了。”唐圆圆忽然说。

林西和顾潮生相视一眼。

“沈帅弃了她,也是活该。要我说他们就应该在一起,都是两忘恩负义的种。”唐圆圆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狠狠咬住筷子夹的青菜,说,“算了,不谈他们了,白白坏了心情。”

“你们老久都没来燃情了,明晚我请客。”林小城笑着说,渐渐恢复正常,对顾潮生调侃道:“哥们,自从迷上小西施,你多久没练歌了?要不是有帅哥我在那里撑着,你那些粉丝岂不要掀了燃情的天花板?”几乎看不出勉强。

顾潮生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林小城。

唐圆圆鄙视地盯着他,昨晚她还送某个酒鬼回去呢,那酒鬼还在顾潮生面前自称帅哥,脸皮呢?林小城被盯得不好意思,低头猛地一阵刨饭。唐圆圆终于放过他,对林西两人说:“也是,老娘我也很长时间没看见豆子了,明晚去吧。”

林西贼笑一声:“圆圆,夏言也很久没被调戏了。”

顾潮生和林小城也笑了,回忆起高一时那个经典场面,啧啧,夏老大的糗事百年难遇啊。

“林西,有了男人胆肥了啊,别跟我提那面瘫夏。”

“嗤——”林小城没把持住,喷饭,“美女班长,你自个得过面瘫还在这里说别人。”

面瘫夏?顾潮生扔包面巾纸给林小城,笑道:“是挺面瘫的啊。”

林西因为唐圆圆那句话里的“男人”两字脸颊飞红,偷瞄顾潮生。

唐圆圆来了兴致,眉飞色舞道:“话说昨晚我还见到面瘫夏在燃情门口抽烟,不知道在等什么人,我难得好心对他笑了笑,靠,那厮居然不理我,不理我也就算了,还皱眉骂我流氓,那表情,啧,要多嫌恶有多嫌恶。”

“圆圆,被人嫌恶很了不起吗?”林西一边把香菜都挑给顾潮生,一边说,“咦?你昨晚去燃情干嘛?”

“小西施,这你就不懂了吧,遭人嫌也是需要本事的。”林小城急忙回答,生怕唐圆圆一高兴就说出他喝醉酒的事实。

“你倒真坐实了流氓这个位子。”顾潮生颇有同感地点头,又来一句,“不如你就把夏老大收了吧。”

“啧,我可惹不起苏七朵那女人,在面瘫夏面前简直就是只护犊子的母鸡。”唐圆圆说,“况且,咱可是有人了。”

“圆圆,小鸡不能叫犊子。”林西小声说。

“有人了?”林小城和顾潮生惊讶道。顾潮生转而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圆圆,满脸不可置信:“谁会喜欢你这种女流氓啊?”

林小城想了想,顿悟:“美女班长,强啊,江老师都被你搞到手了?!”

唐圆圆狠狠踩了他一脚:“什么叫‘搞’,粗不粗俗啊你!”

“是那个江蓠?”顾潮生问,他在学校见过这个老师,总觉得老早以前就见过他。

“嗯,是我们高一时的班主任。”林西说,“潮生,江老师可好了。”

“好消息啊,不过夏老大以后只能独守空闺了。唉~~~”林小城惆怅地说,“跟我一样啊,都是孤家寡人。”

“行了啊,快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