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们那些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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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羊搞的鬼

倒垃圾这种事没几个人喜欢干,通常都是男生的活。班级值日轮到林西那组时,瘦小可爱的林西坚持要倒垃圾,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大清早等别人扫完地,林西便跑到唐圆圆那里,兴奋地说:“圆圆,你陪我去倒垃圾呗,我有东西给你看!”

到了楼下,林西神神秘秘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东西:“老哥今天老早就过来把这个塞个我说方便联系。你看,漂亮不?”

唐圆圆看了看那小巧的粉红色手机说:“你小心点,别让老师发现了,学校可不许带啊。”

“行了吧圆圆,以为我不知道啊,快把你手机号告诉我。”林西揶揄道。

“你要哪个号?”唐圆圆拿过林西手中的垃圾筐。

“你有两个?”

“这就是爸妈离婚的好处,唐正开学时也给我买了一个,也不知是攀比呢还是干嘛。”唐圆圆觉得心里有些苦涩。林西小心翼翼地说:“唐叔叔不是要去外地嘛,这样他想你的时候才有途径来纾解一下啊。”

“你不了解他。”唐圆圆声音有些冷,转头见林西担忧的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边拧了一下她的腰,边笑道:“小西子,你哥不错啊,平常你老狼心狗肺地埋汰他干嘛。”林西不好意思地笑笑,尔后又苦恼地说:“也是。你不知道我妈老封建了,虽然不限制我的精神世界,其实更狠,她阻断我的经济来源,这还是我哥偷偷给的。”

倒完垃圾,林西接过垃圾筐说:“圆圆,上次数学竞赛你觉得咋样?”

“还行吧,有一两题没时间写。姐们,你肯定都写完了。”

“我觉得江老师好厉害啊,我们班数学次次都是三部第一。”林西激动地甩甩垃圾桶。

唐圆圆连忙抓住她的手臂:“别甩了,丢不丢人啊你。我们班学生素质本来就挺好的,况且还有我这个鞠躬尽瘁的班长。”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想和别人一样崇拜江蓠,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是神一般的人,她才能离他更近一点。

“圆圆,你说我们班有没有学生会喜欢他啊,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哦。”

唐圆圆心里“突”地一跳。

“熄灭你眼中八卦的小火苗吧!谁知到呢。”她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挺直了身子。

“也是,江老师可是生活在天上的,谁会不自量力啊!”

林西又感叹一句:“可是好喜欢看看现实生活中的师生恋啊。”

入秋了,天灰蒙蒙的,像是那些孤苦老人混浊的泪水拼凑在一起,有绵绵细雨自上飘落,雾一般地迷茫在校园内,从不倾盆,却更可恼,它会一点一点黏湿人的皮肤、头发、衣服,让人有充分时间去慢慢感受这个从干爽到潮湿的过程。唐圆圆脑子里此刻回荡着林西的那句“不自量力”,一声比一声急促。然而女王不愧为女王,心中马上又振奋了,充满激情地拉着林西跑到教室门口,大喝一声:“嘿!别跑!”并迅速拦住那个猫着身子蹲在窗户下的女生,看了眼女生脚边刚扔的一张皱巴巴的糖纸,皱眉怒斥道:“胆肥了啊山羊,303的班长同学,原来就是你害得我们班卫生多次不合格!”

林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山羊,你干嘛这么做?”

沈梦羊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也不吱声。

“你先进去上早自习,这里我来处理。”唐圆圆对林西说,又踢踢沈梦羊:“尼玛快说话,不然老娘可就把你交公处理了。”

她急忙摆摆手:“不要,不要!我招。”

沈梦羊先是捡起地上的罪证,然后哀怨地看着唐圆圆,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你们班什么都是第一,我······”

“我们班第一你就尽想这些下作的点子给我们使绊子啊。”唐圆圆很是蔑视地说。

沈梦羊急的耳朵都红了,眼里很快挤出泪:“我,我——我爸被学校革职了,说是多名学生家长把他告到了省教育局。”

唐圆圆欣喜地瞪大眼睛,幸灾乐祸地拍拍她:“山羊,这是早晚的事。”

沈梦羊要哭了,后悔告诉她这件事。唐圆圆,有你这样的人吗!

“不要扯开话题,快点检讨自己的错误!”

沈梦羊此刻已经抽泣出声:“我以后不做这种事了,可是,沈帅,沈帅他和我分手了。”

唐圆圆再次拍拍她的肩:“山羊,这也是早晚的事。”

沈梦羊红着眼睛瞪向她,唐圆圆狠狠地捶向她的腰:“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没承认错误!”

在唐圆圆看起来很是有力的拳头落在沈梦羊细腰上的那一刻,众人敬佩的江老师出现了。

“住手!”江蓠怒声制止,他最看好的学生居然在打架!

在江蓠冷冷目光的注视下,唐圆圆身体一抖,也不好解释,转头却见山羊泪眼朦胧,娇弱得仿佛真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不由暗骂山羊小人,心下很是急躁。

“你是303的班长吧?先回去读书,我会教训她的。”江蓠对沈梦羊说。

山羊飞快地看了眼唐圆圆,一溜烟跑了。

江蓠朝唐圆圆踏近一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你为什么打她?”

唐圆圆第一次有了被压迫的感觉,嗫嚅到:“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手紧了紧,真他妈想哭啊,虽说不能出卖山羊,但自己也不用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啊······

“还嘴硬。抄十遍《蒹葭》明天晚上交给我!”

“老师,你混淆是非!”

敢跟他顶嘴的也就只有这位了,江蓠怒极反笑:“快进去读书。”

“对了。”江蓠叫住满脸不爽的唐圆圆,“上次全国数学竞赛,你和班里另外五个人得了一等奖。”

唐圆圆有些乐了,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林西呢?”

“在那五人之中。”

江蓠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年轻的少女,明明眼里笑意已经完全散发出来,却还板着一张脸。

唐圆圆抄了一晚上的蒹葭苍苍,就连梦里也出现一片苍苍蒹葭,江蓠在里面做了个鬼脸,把她吓个半死,于是第二天唐圆圆趁人不注意恶狠狠地向宝贝箱里投了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