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下的车旁边,秦若男犹豫了没有上车,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前一天晚上陶音音的目光。
安长埔不知道她复杂的内心世界,照旧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扭头却看到本应该坐在车里的人依旧呆呆的站在车旁,不禁有些纳闷起来。
“上车啊!愣着干什么?”他身手拍拍副驾驶的椅背,示意秦若男赶快上车,“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秦若男连忙甩掉脑子里一瞬间的胡思乱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安长埔疑惑的看了看她,见她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只好默默的发动汽车,离开公安局。
这一大早上,安长埔和秦若男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出师不利。
他们先去了钱玉玲的家,上一次来这里和她见面的时候,言语中曾经听她提到过,最近因为孩子不知所踪,她没有心思上班,所以请了假在家里休息。本以为应该能够很顺利的找到她本人,结果去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
难道钱玉玲已经回单位去上班了么?这个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现在供职的是一家私立医院,不比公家的铁饭碗,既然医院是私立的,那么必然是以盈利为目的,老板不可能放着利益不理,大方的让自己医院里的护士无休止的休假。
为了保住工作,稍作调整就回去上班,这并不难理解,怎么说这份工作的收入也是钱玉玲眼下全部的生活来源了。
安长埔和秦若男想的很合乎逻辑,偏偏到了医院里,事实却毫不留情的推翻了他们的猜测,钱玉玲压根儿也没有回医院来复职!
之前医院给她的假期早就过了好几天,院里的老总也已经发了火,要医务科的人马上勒令钱玉玲回来上班,如果不马上销假上班,那就干脆不要再来了,医院外面有的是比她更年轻,资质更好的护士等着应聘进来顶替她的位置。
医务科接待安长埔他们的那位大姐显然也很着急,说自己这两天没少联系钱玉玲,可是钱玉玲的手机始终关机,家里也找不到人,她要不是念在钱玉玲一个女人离了婚,要养活自己,还要兼顾孩子,挺不容易的,早就直接报告老总,让他安排另外聘人了,现在也只能是在老总再把这件事想起来之前暂时帮忙瞒一下,希望钱玉玲能运气好一点,在老总重新想起来这件事之前回来上班。
钱玉玲的手机关机这件事秦若男和安长埔是知道的,他们从钱玉玲家找不到人之后就有尝试着打电话联络她,无法取得联络才想到来医院看一看,没想到她竟然连单位也没有来过。
既然如此,那么唯一能够尝试联系她的,就只剩下她在外地的娘家了。
秦若男按照之前了解到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很快就联系上了钱玉玲的父母,老人表示钱玉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国娘家了,并且从言辞中的意思听来,他们对于外孙方万失踪的事情,好像也并不知情。
发现这一点之后,秦若男说起话来就变得十分小心,试探了几次,觉得老人是真的没有见到过钱玉玲,就赶忙找个借口消除了对方的疑惑,草草的挂断了电话。
钱玉玲的父母家在外地,远离C市,经秦若男的试探,不知道方万失踪这件事的态度也不似作伪,那么既然尚不知情,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也就没有必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免得老人年纪大,再因为这件事闹出三长两短来,造成没必要的创伤后果。
可是这么一来,秦若男和安长埔却也犯了愁,钱玉玲没有去父母那里,没有在家,也没有到过单位,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好在两个人本身就是重案组的刑警,C市如果发生了恶性杀人案件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迄今为止没有听闻有发生任何女性被害的案件,这倒也让他们对钱玉玲的生命安全少了几分担心。
尽管如此,秦若男还是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最近一段日子C市有没有哪里发现女性自杀的情况,毕竟上一次见到钱玉玲的时候,她的状态很让人担心,秦若男也很怕她会因为儿子失踪,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虽说不论是她和安长埔还是其他参与寻找和调查的人,大家都没有对方万放弃希望,但是日子过去了这么多天,孩子音讯全无,方达没有接到任何勒索或者恐吓电话,无论是从经验还是逻辑上来看,孩子平安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已经微乎其微,作为方万的家人,方达他们或许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够听到好消息,但是对于秦若男和安长埔来说,恐怕他们眼下努力的最大目的,就是查清楚事情真相,不能让孩子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人间蒸发了。
尽管找不到钱玉玲本人,关于她身边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身份又是什么,这些还是需要调查下去的,没办法,秦若男和安长埔只能通过钱玉玲身边的亲友,绕着弯儿的打听一些情况,收集信息。
这样一来,调查的速度就被降了下去,跑了一上午,都没有能够打听出这个人的相关情况,倒是从钱玉玲的同事那里听说了一些之前没有了解到的事情。
钱玉玲身边倒是有一个曾经与她纠缠不清,到最后闹的很不愉快的人,此人是钱玉玲过去工作那家医院里的一名医生,两个人在同一个科室里,这个男人本身是有家室的,在钱玉玲离婚之后,似乎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于是对钱玉玲大献殷勤,想要发展婚外情,让钱玉玲做自己的情人。
钱玉玲自然是没有同意,拒绝了对方,于是那个医生觉得很没面子,之后一直在鸡蛋里挑骨头,找钱玉玲的麻烦,钱玉玲和他争执过几次,最终不得不为了远离这种纠缠,选择了离职。
这名医生的情况,秦若男和安长埔也立刻着手进行了一下调查,发现此人除了平日里作风不太严谨,有些风流成性的烂帐之外,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工作中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是医院里的骨干。
此人的照片与当日方达协助画出来的画像相比较,差距也很大,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下午的时候,经过商量,安长埔和秦若男决定分头行动,两个人一个去方万失踪前最后上课的健身中心,一个继续调查和钱玉玲起过纠纷的那个风流医生,具体的分工自然是秦若男去健身中心,安长埔去调查医生的情况,理由很简单,秦若男是女的,去健身房里观察情况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戒备,而安长埔去调查风流医生也同样有性别优势,因为想要了解这个医生平日里的行径,显然从与他打过交道的异性着手效果更好。
商量好了分工之后,两个人就分头实施起来。秦若男来到健身中心,老板对她早已经很熟悉,打过招呼之后,她就顺利的到楼上去,找了一台踏步机,假意锻炼身体,实际上是占了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在身侧是女生上课的形体教室,透过玻璃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而前方也是一面玻璃墙,二楼是半层的格局,玻璃墙外能看到楼下半个运动场,那里是给男生上课的场所。
秦若男来的时候比较早,下午来这里上体育课的孩子都还没有过来,过了一会儿时间到了,才见到一群小学生热热闹闹的涌进来,这些孩子显然并不知道前不久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从这里下课之后至今生死未卜,他们只知道今天下午不用坐在班级里上课,可以在这里恣意的玩耍。
下午健身中心里有不少中老年人在活动,人不算少,加上到楼上来上课的女孩子们,一时之间健身中心二楼热闹异常,不一会儿柴秀也上来了,开始张罗女孩子们到教室里面去,不要在外面玩。
人又多又杂,柴秀急着招呼孩子们上课,没有发现秦若男在这里,秦若男原本也不希望自己被人注意到,她看到柴秀带着女孩子们进了教室,遮上窗帘,注意力便放在了楼下男孩子那边,有过几面之缘,对安长埔倒是挺崇拜的年轻教练张磊正高声吆喝着,试图让打闹成一团的男孩子们集队跑步,似乎效果并不太好,他一直拉长着脸,大声的嚷着,男孩儿们对他的命令并不在意,依旧乱哄哄的随意打闹着。
好半天,张磊才终于整顿好了那些小男孩儿,开始让他们绕着运动场的边缘跑步。
秦若男把注意力重新落在楼上女孩子的舞蹈教室这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时不时的会有人好奇的凑过去,透过帘子的缝隙朝里面看,有男的也有女的,有一些是在猜测上课的孩子来自哪所学校,也有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那里窥视的。
大概课间的时候,柴秀从教室里出来,发现了外面的秦若男,抿着嘴对她笑了笑,招招手,急急忙忙下了楼,过了两三分钟的光景,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那声音正是柴秀发出来的。
秦若男心头一惊,连忙奔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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