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光明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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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季鹰

底下矿场犹如深海漩涡,漏斗状的洞内结构与镶嵌其中的剔透晶石浑然天成,如同富丽堂皇的深宫。而这些晶石辐射出的带状光芒,将矿场中央偌大的火炉释放出的光与热毫无保留的返还回去,四处流光溢彩,与其说像是一个私密的地下矿场,不如说它就是国王的宫殿。

铿锵的铁器,叮当作响,奴役们正疲劳地挥舞铁镐,机械而忙碌的垦凿着四处散落的大小矿山与水晶山。这些大小不一的矿山似乎被精心勾勒过,也许只要把上面黑色的矿质除去,它们就会焕然一新,拥有一副傲人的脸蛋和身材。

新的一批奴隶被送进,旧的一批总算盼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个个立马恢复了几分精神,准备向监狱长索取劳动回报。

监狱长是个拥有一身深蓝色体毛的大块头,他坐在火炉旁边,懒洋洋地敲开一个新送来的雪地野猪的脑壳,将里面的脑汁吸得一干二净。享受脑汁之余,他还接来了雷瑟夫人送来的特质巨斧,他并没有刻意去欣赏做工,而是特意掂量了一下巨斧的分量,然后自顾自嘀咕了一句,“想想万一真要是有谁说了蠢话,直接照着这贱东西的脑袋上砸,嘿嘿……那一定非常精彩!”

旁边站着的几个异魔族士兵冷汗顿时流了一身,他们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凝视长官手中的那把斧子,尽量露出一些羡慕的目光。

等所有奴隶被驱赶到火炉旁时,监狱长才开始大声宣布休息十分钟。此时,旧一批的奴隶迅速和新一批的奴隶交接手中的开采工具和运输车,然后是获得酬劳。旧一批的奴隶根据自己开采量的多少,再扣除先前预支的水和面包多少,获得剩下的酬劳。超出指标完成任务的奴隶,从监狱长那里获得了不少食物和水,而没有完成的奴隶,所获得的东西则实在少得可怜。

酬劳换句话说,也只不过是那些一成不变的硬面包和洗脚水。

季鹰被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监狱兵单独带到了监狱长面前,因为他单薄的身体在所有异魔族人眼中备受歧视。眼前这位少年的几个同伙站在远处,正静静得观察者他,虽然他们身材足够高大,但是肌肉和体毛还没有发达到异魔族男人那样夸张,但也勉强符合了异魔族人的标准。

监狱长一手把巨斧立在地上,一手指着那名黄皮肤少年,并用异魔族的语言骂道,“他妈的,像你这么瘦小的人类,雷瑟夫人应该会首先考虑把你卖到大魔界去,而不是让你来我这里白白浪费力气。像你这种人,肯定连面包屑都吃不上,就得活活累死。”

“长官,人类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弱者。你应该知道,没有哪个异魔族人被世界公认为英雄吧?而人类却诞生了不计其数的英雄!”

监狱长有些哑言,眼前的这名瘦弱的人类少年脸上依然稚嫩,为何他能听懂连八十岁人类学者都破解不了的异魔族语言,况且他说的还是些不入流的骂人话?监狱长收敛了一下张开的大嘴,针对少年刚才的话语,他努力想反驳什么,“英雄,我们伟大崇高的哈迪斯王难道不是英雄吗?”

季鹰握了握右手,笑道:“辛克拉帝国是没有第二王国的,如果你硬要称城中高踞宝座的哈迪斯城主是王或者是英雄,那么异魔族永远不会崛起,甚至很快就会灭亡……”

监狱长人高马大,他踉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怒火,他很希望现在就掐死这个满口胡话的愚蠢人类少年,但作为异魔族人的理智告诉他,雷瑟夫人是不允许杀掉她视为珍贵财产的奴隶的。

“这不可能,”监狱长恼火地跺脚,“如果你小子这话被雷夫人听去,你一定不会安稳的站在这里,并且继续说风凉话。她会杀光这里所有仍然残存的人类,至于完全沦为异魔族的奴隶,倒是可以手下留情,小子,难道你不怕吗?”

“我不怕,如果我失去作为人类的自由与尊严,我宁可马上去死!”异常坚定。

监狱长脸色铁青,他的双手和眼皮在战栗,虽然不是每个人类都有此般绝悟,但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无所畏惧的气场,正深深震撼着他的内心。因为在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正是雷瑟夫人杀死他人类妻子的那个晚上,她曾躺在自己的怀里气若游丝,妻子在弥留之际曾深情地告诉自己,“如果我有一天失去了自由,我已好比死了还要痛苦万分……”人类妻子死的那天晚上,他还伤心欲绝的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清晨大雪纷飞,他才好了许多。

“也许你在十年前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我兴许会放过你。但是现在,我已经听腻了,所以,激怒我的后果是你必须死……”说完,监狱长左脚猛踢斧面,扦起一阵灰色粉末,仅仅是一瞬,斧子就已稳稳妥妥地握在了他的手里。

这时,一个异魔族的监察官跑了上来,边跑嘴里还大喊道,“长官,您息怒,如果你违反了雷瑟夫人定下的铁律,后果不堪设想……”

“废话,劳资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说这个家伙要死,他今天就得死。”监狱长一脸不快。

副官身材虽然比人类强壮高大许多,但与他的长官想比简直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这个监察官身上衣装笔挺,除了裸露的皮肤上还能看见大量的蓝色体毛,他的行头已经和人类相差无几了。

约特,理查德,墨里斯,斑鸠四人站在远处,心里却感到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