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拂晓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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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地之献祭

“你真的决定了?”此时的亚特伍德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低声道:“要知道如果你真的使用那一道禁咒的话,你唯一的下场只有死……”

“帝国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而且,我们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拉斯科斯普的语气有些苦涩,轻声回答。

“可是,斯普家族……”亚特伍德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说好听点是豪爽,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但布拉德里克霍尔还是试图进行劝说。

“这个……希望在我死后,您能够顺带照顾一下斯普家族。”拉斯科斯普听到亚特伍德的话,顿了顿,但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

“哎……我会的,老友!”亚特伍德长叹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拉斯科斯普注视着亚特伍德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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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使用了传承自远古的秘术,拉斯科斯普此时的脸色非常差。作为与亚特伍德同一代的人,拉斯科斯普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但也就刚过五十,然而此时拉斯科斯普的面容与昨日相比却异常苍老。

斯普家族是纳斯大陆最为古老的魔法家族之一,拥有者来自诸神时代的魔法传承。但在数千年时光的洗礼之下,斯普家族也逐渐衰落了。到了拉斯科斯普这一代,在偌大的昆西帝国里,斯普家族除了古老的历史之外再无值得骄傲的东西。不过,拉斯科斯普的成长让斯普家族看到了中兴的希望。在二十岁的时候,拉斯科斯普以昆西帝国学院魔法部的首席生身份毕业,斯普家族也逐渐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力。虽然拉斯科斯普没有得到贤者的封号,但在人们心中,拉斯科斯普也算得上是昆西帝国最顶尖的大法师之一。在拉斯科斯普被任命为昆西帝国的宫廷法师后,斯普家族也开始兴盛起来。

在开战之前,拉斯科斯普就很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一场轻松的战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验证了拉斯科斯普的预感,先是身为大陆第一武者的‘苍雷’之亚特伍德被自由之城的强者暗杀,如果不是当初准备了‘大复活术’卷轴,这场战争可以说已经失败了。昨日突然出现的风龙群让昆西军法师团和狮鹫骑士团损失惨重,这让拉斯科斯普感到越来越不踏实。拉斯科斯普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这次战争失败的话,在自己死后,等待斯普家族的将是再一次的衰落。而且,由于这些年的发展而开始被他人猜忌的斯普家族是经受不起再一次衰落的。因此,不管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拉斯科斯普都没有别的选择。

作为古老的魔法家族,斯普家族自然也有着一些传承自神话时代的魔法。比如拉斯科斯普昨晚使用的地之献祭,以自己的精神本源为代价,与世界大源进行一次深度交流,在短时间内将精神力提升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顶端。

这个时候,拉斯科斯普周围的昆西军法师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因为突然出现在法阵之上的风龙群。

“不要慌!”拉斯科斯普怒吼一声:“不要去管天上的那些畜生,专心准备魔法。”

由于拉斯科斯普此时在精神上的绝对优势,昆西军的法师们彻底被震慑住了,听从了拉斯科斯普的命令。

和昨日一样,狮鹫骑士团再次与风龙群缠斗在一起。不过由于昆西军早有准备,在昆西法师军团的干扰下,风龙群面对更少的狮鹫骑士团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

突然,自由之城的大门打开了,塞维尔领着两万骑兵向着昆西军发起了冲击。黑云骑士团与自由之城的骑士团战成一团,由于实力及人数上的差距,自由之城骑士团处于绝对的劣势。然而,抱着必死之心而来的自由之城骑士团还是拖住了黑云骑士团,因为他们的悍不畏死。

作为猎杀者的十几位自由之城强者从风龙背上跳下,在风龙群以及自由之城骑士团的掩护下,向着拉斯科斯普所在的方位奔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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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雷大人,明日我打算使用‘地之献祭’。”拉斯科斯普站在亚特伍德身前,肃声道。

“‘地之献祭’,拉斯科阁下,这是怎么回事?”亚特伍德对于拉斯科斯普的话感到有些疑虑,低声问道。

“献祭自己的本源,换取最强的精神力。”拉斯科斯普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被献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这样的话,如果能聚集足够的魔力,我可以使用一次‘大地女神的叹息’。”

“这……”听到拉斯科斯普的话,亚特伍德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于昆西元帅来说,拉斯科斯普的提议是一个攻陷自由之城的完美方案,不过作为与拉斯科斯普相交数十年的朋友,亚特伍德不希望自己的老友成为祭品。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思索了一会儿,亚特伍德沉声问道。

“没有了,只有我才能使用地之献祭。”拉斯科斯普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表情,闷声道:“我觉得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也许我们无法在北方天气回暖之前攻陷自由之城。”

“可是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亚特伍德的声音和拉斯科斯普此时的表情一样苦涩,注视着拉斯科斯普的眼睛,这个时候帝国的利益在亚特伍德心中占了上风。

“斯普家族的底子太薄了,暗中窥视的人却太多了……”说到这里,拉斯科斯普的声音有些凄凉。

最为站在昆西帝国权利最顶端的人之一,亚特伍德很清楚斯普家族此时的处境,也知道拉斯科斯普此时的做法对于斯普家族来说是最有利的。

“而且,能在死前使用一次‘大地女神的祝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拉斯科斯普的声音在大帐里响起,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在蔓延。

“明日的那个时候需要由我来守护你吗?”过了许久,亚特伍德开口道,语气难得有些伤感。

“不需要,在献祭本源后,我就不再是人类了,只是身体最后留下的还未消散的残骸。那个时候,我是无法被轻易杀死的,至少自由之城不会有能够杀死我的人。”拉斯科斯普丝毫不在意即将降临自身的残酷事实,语气平静地述说道:“但是我认为,自由之城应该会有所行动,大人您所需要做的就是借这个机会消灭掉前来阻止的自由之城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亚特伍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淡黄色的短发,黑色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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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遭到了昆西军的拼死阻扰,但自由之城担当猎杀人物的那十二位强者还是来到了十二芒阵附近的位置。

对于锁定了自己的十数道杀意,拉斯科斯普并不在意。在亲手献祭了自己的本源之后,如今的拉斯科斯普只是还未消散的有些自我意识的残骸罢了。

一把细剑刺穿了拉斯科斯普的胸膛,然而,让猎杀者惊讶的是,作为一名法师,拉斯科斯普的身体并不强壮,但此时的拉斯科斯普对于穿透自己胸膛的细剑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准备着魔法。

“可恶!!!”感到事情有些诡异的猎杀者怒吼一声,直接一刀砍下了拉斯科斯普的头颅。

“呵呵,这就是亡灵之身的魅力吗?”被砍掉头颅的拉斯科斯普轻笑一声,直接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脑袋,放回原来的位置,“难怪万年以来总有那么多伟大法师耗费毕生精力去研究死灵之术。”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自由之城的猎杀者快要绝望了,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死,但他们无法忍受付出了这么大代价但任务却在自己手中失败。

“我只是一个亡灵,一个今日就会消散的残骸。”拉斯科斯普此时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和猎杀者解释道:“同时也是你们的噩梦,一道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