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莫凯伦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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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男爵夫人

“卓尔精灵亦称黑暗精灵。在“везnеnатнсветлостглеnанаоне”(精灵语,译为:繁星给予仰望者光明)被摧毁之后,属于当时格温德林王朝贵族的上层精灵们运用了赐福消失之际所残留下来的最后一点魔法能量,将所有幸存的精灵贵族移出了兀兒德,却将上千万手无寸铁的精灵平民们抛弃在人类的屠刀面前。这些在人类军队疯狂屠杀下绝望的精灵们为了生存,只好钻入了兀兒德的污秽昏暗而又如迷宫般复杂庞大的下水道中。但那些杀红了眼的人类骑士与术士们却没有一丝想要放过这些下层精灵的想法,他们将整个兀兒德下水道入口与出口统统封死,企图活埋这些被同胞所抛弃的下层精灵们。

——摘自《格温德琳的后裔》著海特洛彻·K·葛雷杰

“啊——!”修奇大吼一身,高高举起大剑然后向着前方的哈雷迪克一剑劈来。然而修奇的这一下虽然架势吓人,但是任何摆弄过刀剑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一击实在是外强中干,除了空有一副好看的架子外,无论是速度、力道还是劈砍的角度都差得一塌糊涂,别说是哈雷迪克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剑士都能轻松躲开这一击。

站在修奇对面准备好好拼上一场的哈雷迪克也是不由得一愣,但瞬间便明白了修奇想干什么。于是他也很配合地做出一副差点被对方砍到的样子,“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

修奇背对着布雷克向着哈雷迪克咧嘴一笑,然后再次慢慢将大剑举起又慢吞吞地劈出一剑来。这次哈雷迪克演得更是投入,还特地朝着地上滚了几圈已显示出自己的窘迫。

修奇第三次劈来时,哈雷迪克才用双刀挡下了这软绵绵的一击。虽然哈雷迪克完全可以不用卸去任何力道就能挡住这一下。但他还是做出一副被大剑震得骨头散架的模样后退了好几步,并“诶呀!”的叫了一声。

两人间这耍猴般的表演难看得连从厨房门缝里冒出半个头来的尤丝娜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却让站在修奇身后的布雷克激动不已。那张原本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因为兴奋地充血而布满潮红,他挥动着了自己瘦弱的拳头,兴奋地大叫着:“再来!再来!干掉他!快干掉他!”

修奇第四次将大剑举起时,终于有人站出来制止住了这场闹剧。“达米科在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那些一直围在后面的骑士们从他们中间分开一条道来,换上了一身便服的骑士长汉隆表情严肃的走了上来断喝道。听到这句话,不论是哈雷迪克还是修奇都有大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不自觉的同时“呼”了一声。

汉隆从人群中走出他看了一眼修奇身上的鞭痕,又看了眼在一旁正呲牙咧嘴地大声叫嚣着的布雷克,眉头一皱已把事情弄明白了一半。

“修奇!你那是什么样子!尼莫先生是我们重要的客人,你居然敢对他刀剑相加,难道你把身为一个骑士该有的礼仪都忘到脑后去了吗!快给我滚出去好好思考一下何为骑士道!”汉隆故意向着修奇大声骂道,而修奇则低下头来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样,并借机退到了人群之中。

而这时汉隆又对那些一直围在四周的骑士们继续大声训斥道:“你们这些小家伙都呆站着这里干什么?夫人马上就会下来了,你们这些像是野马一样臭烘烘的家伙还不赶快去把身上的味道给我洗干净,难道想让身上那股味道熏到夫人吗!”

骑士们听到了长官的命令后立即作鸟兽散离开了大厅,原本人头攒动的大厅立即变得空荡荡一片,只剩下汉隆、哈雷迪克、布雷克以及那个坐在大厅角落里,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术士。

汉隆走到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布雷克跟前,稍稍一鞠躬对他说道:“布雷克少爷,很高兴看到您安然归来了。您何不让去清洗一下屋外的风尘,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去向您的母亲道一声平安呢?”布雷克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一指汉隆大声喝道:“汉隆你来得正好!这个肮脏的精灵刚才侮辱了我!快替我杀了他!”

汉隆脸上挂着微笑对布雷克说道:“任何胆敢侮辱您以及迈尔斯家族的人必将受到严惩,但为何我们不等夫人下来后,再定下这个小贼的死罪,然后将他正式处刑呢?”

“不!”布雷克猛地一摇头恶狠狠地说道:“我要他死!现在就死!”

汉隆微微一皱眉头,然后又继续微笑着说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哪怕是个卑微的灰精灵。但我相信一场公正的处决比起这样私下的谋杀更能彰显您的威严,我的少爷。”

“汉隆!”布雷克指着汉隆骑士长那张苍老已有不少皱纹的面容喝道:“我是你的主人!我不必用你来教该我怎么做!告诉我,你们所尊崇的达米科是怎样教你们侍奉自己的主人的!”

汉隆骑士长一正身子神情庄严地说道:“永随吾主,直至天涯与时间的尽头。倘若吾主贤能,吾将化为刀剑,斩向吾主所指之敌;倘若吾主庸愚,吾将化为甲胄,挡住斩向吾主之剑。”

“没错!你是我的刀剑!而现在我命令你!杀了他,杀了这个肮脏的精灵!你这该死的通缉犯!”布雷克狰狞着指向插着手站在一旁的哈雷迪克怒吼道。

“布雷克我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汉隆先生说话!”哈雷迪克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素蓝色长裙的妇人在两名侍女以及伯克的陪同下,从楼梯上走下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概八九岁大,满脸好奇向下张望着的小女孩,在她的右下颚处也有一道如朝霞般的胎记。

这名妇人缓步走下楼梯,无论汉隆还是刚才气焰嚣张的布雷克都向她鞠了一躬齐声道:“我的女士/母亲大人!”

这时哈雷迪克借着旅馆外微光苔所映射进来的光线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迈尔斯男爵夫人,这位刚刚丧夫的男爵夫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然而岁月带走了她少女时代的稚嫩与青涩,却没在她那张美丽的面庞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她披上了一件成熟妩媚的大衣。男爵夫人肌肤白皙稚嫩,并没有用太多胭脂进行粉饰,有着一种毫无修饰的自然美感;她那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即便是在阿佐尼卡这样脏乱的地方,也不见丝毫凌乱。哈雷迪克相信这位美艳的贵妇少妇刚才肯定进行了一次沐浴,因为即便是站在她好几步远的地方,也能从她身上嗅到一股诱人的皂荚香味。

男爵夫人对着汉隆微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她微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布雷克我儿,我昨晚刚为你做了一顶崭新的皮帽,为什么你不上楼试一试呢?”

“但妈咪——!”布雷克很委屈的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男爵夫人的一个眼色给打了回去,于是他只好抿着嘴毒怨地瞪了一眼哈雷迪克后气冲冲地走上了楼。

男爵夫人一路望着布雷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于楼梯上后,才转过身来向着汉隆微微一鞠躬,欠声道:“请你原谅那个孩子,汉隆先生。他还没从他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汉隆将他的左手放在胸前,同样深深一鞠躬说道:“我能体谅,我的夫人。”

男爵夫人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到了哈雷迪克身上柔声道:“你一定是我们的新向导,我是艾曼纽·杜恶登·迈尔斯,琼恩·迈尔斯男爵之妻。请问你的名字是……”

哈雷迪克同样露出一个微笑回敬道:“我是来自灰雾沼泽的尼莫。”

“尼莫,很高兴认识你。”男爵夫人双手叠合按在小腹轻轻一点头说道:“想必你一定在西方沙海以及中部大道之间往返多次吧,不然特佩尼叔叔也不会放心让你前来与我们同行。”

“一共二十四次,男爵夫人。最近一次是在今年的二月,一只侏儒商队让我作为他们的向导,将他们从马里布带回了阿佐尼卡。”

“听到你这么说我的放心了。”男爵夫人向着哈雷迪克报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后对汉隆说道:“说来也是好笑,我们再这里住了好一段时间了,却一次也没领略过这座充满异族风情城市的迷人之处。正好巴特今天来了,我想请他带我出去游玩一阵,所以这里就麻烦您了,汉隆先生。毕竟关于刀剑与道路一类的事情,是你们男人的工作,我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应该过多插手,我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最后的好消息就够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的夫人。”汉隆恭敬地说道。

男爵夫人微微一笑向着众人轻声道:“那么我先失礼了。”然后将手轻轻搭在伯克的手臂上,便要向旅馆之外走去。

这时那个一起跟着迈尔斯男爵夫人下楼的小女孩连忙几步跑上去,拉了拉男爵夫人的衣角稚声道:“母亲大人,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不行!”没想的是,从刚才以来一直笑容可掬的迈尔斯男爵夫人却对她的女儿冷冰冰地地丢下一个词来,十分干脆的拒绝了她小小的请求,然后在伯克的陪伴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馆之外,而那个小女孩只好可怜兮兮的嘟着小嘴,眼圈红红地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从她的眼中消失。

男爵夫人离开后,汉隆骑士长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不善地对着哈雷迪克说道:“精灵,你真会给我们惹麻烦。”

哈雷迪克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地说道:“嘿,他是你们的少爷又不是我的。”

汉隆紧紧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希望你认路的本事能有你嘴上功夫的一半厉害就好了。过来,我们来讨论一下具体的路线吧。”

“没问题。”哈雷迪克耸了耸肩说道,这时他发觉自己的裤子被人轻轻地扯了扯,于是低头望去,发现刚刚那个小女孩正拉着自己的裤脚,睁着圆溜溜地大眼睛望着自己说道:“你叫尼莫对吧,请问我能和你们一起么?”

哈雷迪克看了一眼汉隆,而汉隆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他刚想开口婉拒:“贝娅塔小姐……”

那名叫做贝娅塔的小女孩转而来到了汉隆的腿边有些哭丧着小脸哀求道:“汉隆先生,我绝对不会多嘴吵到你们的,我发誓,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汉隆蹲下身来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充满怜惜的柔声道:“当然可以贝娅塔小姐,我们欢迎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