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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疯狂的萧新羽

“这老萧,深更半夜的到这阴森森的鬼地方,就是要练胆量,学打坐?”司徒空正半跪在一块巨石的后面,屏住呼吸。

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司徒空见萧新羽仍然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打算,便轻叹口气,准备转身回去。本来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看看萧新羽是不是在练什么不打算告诉他的厉害剑道,可现在,一股失望的神情流露在司徒空的脸上。

可就在司徒空右脚微抬,刚要有动作的时候,突然,石柱顶上圆台中的萧新羽,动了。

只见萧新羽轻轻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抽剑在手,缓缓向着石柱圆台的边沿走去。

“怎么?要走了?这个老萧,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就在司徒空百思不得其解的之际,他发现,萧新羽的眼睛,是闭着的!绝对是闭着的!虽然相隔不近,而且黎明前的确是视线不清,但对于司徒空这样的剑道高手来说,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强的多,更何况主修太极剑道这种需要静心观察的特殊剑道,又是对视力听力的求远高于常人。所以,司徒空确定,这萧新羽,确实是闭着眼睛朝着圆台边沿走去的!

“萧……”

司徒空开口大喝着想提醒萧新羽这走火入魔的行为,但第一个字还在嗓子眼里,嘴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

司徒空大惊,竟有人如此神鬼不知的走到自已的近前,而且一把便捂住了自已,是敌是友暂分不清,司徒空当下便顺手一招横切,双手合十,攻向那神秘的捂嘴之人。但这一招刚使出便停了下来,因为司徒空发现眼前之人不是什么神秘人,却正是自已那慈祥和蔼的师父三清道长。

“嘘——”

三清道长缓缓放下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别出声,好好看着,也许,萧小道友会给我们师徒俩一个大大的惊愕!”

司徒空依言而止,点了点头,复又将身子低下,静静的看着那已然走到圆台边沿的萧新羽。

并没有像司徒空想像中的那样,萧新羽不慎从石柱上跌落,相反,萧新羽右脚虚踏之时,左脚一个后点,“唰!”整个人便如明眼人自然的跳跃一般,轻松的跃过两米的距离,落在另一根石柱之上。空中,萧新羽并没有闲着,而是左手持剑,向着那石柱一方的虚空猛挥三剑。

“他这是……”司徒空心下再次生疑,看向三清道长,三清道长却只是微微努嘴,意思是让人看下去。

“嗨!”

萧新羽稳稳的一个下腰背贴圆台地面,面向星空,一招普通的剑道守势。接着,这仍然眯着眼睛的青年,左手剑换为右手,虚空画圆,竟是太极剑道中最常见的守势,“揽雀尾”的变招!

“嗖!”

一个后蹬腿,萧新羽飞窜着从这个石柱顶上再次腾跃至对面的石柱顶端,脚下,竟没有丝毫因不能视物而形成的磕绊。

“看懂了吗?!”三清道长压低了声音,对司徒空道:“萧小道友,好高的悟性,竟以一人变两人,与自已近似疯狂的对练起来,而且,对练的招式,正是他所想的那种进攻的太极守势!”

“啊!”

司徒空惊叹不语,经三清道长这么一点破,他顿时看明白了萧新羽剑招意图,原来,这两根石柱,就代表一攻一守,萧新羽飞快的游离在这两根石柱之间,就是在不停的变幻着角色,不断的互换着自已的剑招,这种一分为二,自已与自已对练的方式,竟隐隐超越那二人所练盲剑的境界太多太多。

“心无旁骛的最高境界,就是可以以一化多!变无我无他为有我有他!”三清道长捻须而道,面容充满了一种叫做期待的神情。

再看那在两根石柱间跳来跃去的萧新羽,动作越来越快,从开始起初的挥打三招到后来的五招,八九招。挥招之后,那柄竹剑在快速的腾挪蝶闪之中,运用的也完全变成线线粹粹的太极剑道的招式,只不过,这种招式却比司徒空使出的要凌厉上几倍,如果不是司徒空与三清道长这二人对太极剑道极其的熟悉,一定会认为这种剑道招式是一种没有见到过的主张进攻的狠厉剑道。同时,看他自我的防守,由先前的一招防三招,慢慢变成了一招防五招,防八招,后来,慢慢的又变了回来,由八变少,五招,三招,最终,不管他在空中挥动的进攻式剑招有多少,落在对面的石柱上再行防守的,总是只有一招!而就是这区区一招,司徒空却发现,没有破绽!是有,根本没有破绽!

运用进攻式的太极剑道去进攻防守式的太极剑道,这么矛盾的打法,却找不出一丝的破绽,这……这一幕,让司徒空震惊,当然,也同样觉得无法相信!

闭上了眼睛,这么大的运动量,这么凌厉的攻,这么严密的防守,别的司徒空也许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种自我矛盾的攻防,不仅是极为消耗脑力精力,更是对体力的一种极大的考验。

果然,这样疯狂的自我拆招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石柱之上的萧新羽,气息开始凌乱,脚下步伐也变得并不似先前那么沉稳起来。又过了几分钟,在萧新羽防守过之后,再次腾空而起的时候,但见他的右脚一个打软,身子便在空中失去准星,“砰!”萧新羽以一个极为难看的姿势狠狠的撞在其中一根石柱之上,而他的身子,也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的轰然坠地。

“哎哟——!”

萧新羽坐在地上直揉屁股,边揉边喊,“司徒,你就躲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啊哈?!”司徒空没想到萧新羽竟早已发现自已,轻呼一声后,便不再隐匿身形,站起身子向他走去。后面,三清道长也笑呵呵的跟了过来。

“呵呵,道长也在,我以为只有司徒一个人呢,这倒是让你见笑了。”萧新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了拍司徒空,接着道:“司徒,怎么,看得如何,给点意见?”

“你……你这个疯子,还意见呢,我看,等到你跌的半身不遂了,再给你意见吧!”司徒空没好气的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萧新羽,同时,伸出一根大姆指,笑着又道:“老萧,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会是学着一些左右手互搏之类的武侠神功吧?哈哈哈哈……”

本来,司徒空这句话,只是个玩笑,意在善意的消遣一下跌的龇牙咧嘴的萧新羽,可谁知道,萧新羽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脸红脖子粗的,相反,却很平静的回答道:“差不多吧,其实,最好的陪练,就是你自已。因为,只有自已清楚自已的弱点,这就像是自已与自已对奕一样,呵呵,下到最后,哪一方也赢不了的。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没有输赢,才能让我更能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付诸实际,司徒,你明白吧?”

“明白个屁啊!你这个疯子!我看,这样下去,你迟早得神经病,不不,是精神分裂症!”司徒空摇了摇头,骂了一句。虽然这司徒空在剑道一途之上,悟性也极高,但现在的萧新羽一切的所作所为,不能再用常理去看待,所以,司徒空也体会不到萧新羽此时的心境了。

倒是一边的三清道长,止住笑容,正色道:“萧小道友,我看了你的自我比剑,攻,与守,兼运用太极剑道的招式,虽然你没有系统的学习太极剑道,但所施展出来的招法,也有七成相似,不论这些招法的实效力度,单就我看来,你离那攻击型的太极剑道,领悟之期也不远了,恐怕,再有一个月,真的能给我们这相传了千年的古武太极之剑,带来一些真正新的东西!”

“师父!”没等萧新羽回答,司徒空抢先道:“看来,这攻势的太极剑道,有点道道啊,不然,徒儿也和老萧学习学习,将来,也将我们的太极转守为攻,好好的发扬光大,您看怎么样?”

“呵呵,臭小子,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虽然,你的悟性和韧性远不及萧小道友,但在常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而且,老道我最多再苟活个十年八载的,到时候,还要指望你以后每年给我烧些纸钱呢,可如果你练了萧小道友的这非常人的剑道,很可能,你会比老道走的更早,哈哈哈哈……”三清道长难得开着玩笑,轻拂胡须,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