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的郊区,库珀和丹齐倚着长栏杆,环顾着这个区域的景色。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丹齐咬着一根雨林植物的叶子,好奇的观望着周围。
“来感觉一种感觉,”库珀看着不远处奢华装饰的住宅回答:“一种富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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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什和库珀坐在会所的旋转椅上,这个印度人终于不再一脸的不情不愿。
“这杯酒的口感很一般,我尝试了鼻腔和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它的色泽很诱人但是浓度半高不低,味道上不厚重也不淡雅。这种酒就像人一样没有自己的特色可言。我还认为这个包装……”拉米什絮絮叨叨的评论着手里的红酒。
“好好好,够了,拉米什,你换个东西评价一下,你认为什么样的战术最华丽?”库珀阻止了拉米什,谈起正事。他不再强求印度人做他们的教练——既然斯特恩和马洛希望他站出来塑造一个“伟人”形象,他只有坦然接受,拉米什成为了他的顾问。
拉米什根本没经过思考:“普林斯顿体系,阿德尔曼(Rick-Adelman)版本的杰作。”
普林斯顿体系是由皮特-卡瑞尔(Pete-Carril)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期间经历了长期的摸索而构建的,这个天才带着一群常青藤名校的书呆子取得了可观的成绩,这群天赋平庸的球员甚至没有一个人拿到NCAA球队的体育奖学金。
这套神奇的战术本质上非常简单,不断的运动,不断的拉开空间,不断的像F-18大黄蜂一样在对方的半场上通过空切、反跑——当然,更多的通过传球配合来完成进攻。快节奏、自由随性、团队配合的战术意图下,呈现出的往往是耀眼的灵感迸发,那些精妙绝伦的手术刀传球、雷霆乍闪一般的扣篮、甚至全场五个人惊艳世人的助攻数据都是比赛的组成构架。
“去年的国王,你不认为那是NBA最华丽的球队吗?阿德尔曼围绕克里斯韦伯(Chris-Webber)和现在就在你们球队的迪瓦茨构建了一套每场比赛都像在观看集锦的体系。”拉米什接着说道。
“那你认为我们的球队能不能打普林斯顿?”
拉米什低下视线,用心思考了一会:“现在山猫的各个位置传切能力确实可圈可点,即使不用迪瓦茨上场,我们也有波利斯-迪奥和约什可以胜任策应者的角色。各个位置够年轻,够能跑,而且很重要的是我们只有一个球星——至少本赛季看来是斯蒂夫-纳什,他可不是个喜欢多出手的人物,这支年轻球队乐于随性的分配球权、寻找机会,所以情感上考虑,山猫适合普林斯顿。”
“那不在情感上考虑呢?”
“他们太年轻,战术素养不像去年的国王那么先进,所以打普林斯顿战术只是个华丽的冒险,我们可能会因此输掉很多比赛。”拉米什一板一眼的回答。
“这个无所谓。”库珀不屑的甩甩手。
“什么无所谓?”拉米什和丹齐几乎一起开口问道。
“胜负。”库珀喝了一口红酒,看着吧台前电视上ESPN播放着里基-戴维斯(Ricky-Davis)身着绿军队服接到青涩的保罗-皮尔斯的吊传高高跃起肆虐篮筐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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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什-史密斯在上线又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传球失误,夏洛特人在主场显得非常难堪,他们的球队突然放弃了库珀提出的V字站位,在首节打起了上赛季萨克拉门托国王队的高位策应,库珀在场边坚定的指挥着——他是个冒险家,但我害怕他会死在波士顿人的绿色森林里。”比赛进行了两分钟,凯尔特人队凭借保罗-皮尔斯(Paul-Pierce)的单打连得5分,而山猫们还没有打出头炮。
皮尔斯在上线退回到三分线外一步接到加里-佩顿(Gary-Payton)的传球,他在98年被凯尔特人在第十顺位悄然偷走的一刻起,他开始了成为NBA联盟中进攻手段最多球员的旅途。
面筐的进攻,皮尔斯可以利用不同的节奏变化迈着慢三步或者零零碎碎的小步子运球突进,扭曲着略微肥硕的身躯把球抛进筐中。他也可以迅速的完成后撤步,拉开攻击距离施展稳定的投射,无论是三分球还是中投脚尖一踮出手柔和。
背身单打中他的小技巧像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库,长戟短刀都占。变态的背肌联盟中只有阿泰斯特(Ron-Artest)这样的外线才可以略作比较,用背挤人是他最喜欢的蹂躏那些体型相对瘦弱的摇摆人的方法。
一个小幅度的探步,接一个大幅度的快速突破,杰拉德-华莱士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出手,球进。7比0。
外线进攻武器的数量上看,新世纪初只有科比(Kobe-Bryant)和麦迪(Tracy-McGrady)能和他相提并论,而小前锋位置上能有如此多的手段的球员恐怕只有垂垂暮年还可以场均拿下20分、空中转身360度跳投作为常规武器的“怪兽”贾马尔-马什本(Jamal-Mashburn)。
“库珀胡来了,他的尝试并不科学,这队年轻人还是继续跑吧,这样打的没有前景的,”镜头刚好切到了替补席,库珀蹲在替补席变双手抱拳放在嘴边,坚定的眼神望着场上。厄尼继续说道:“看来他还是想坚持在这场比赛里运用传切。”
纳什运球到上线,卡波诺和杰拉德-华莱士不再站在底线,而是拼命的从霍华德的周围折返,或者借助彼此进行X交叉。纳什将球交给上线的约什-史密斯。
在此之前,约什已经失误了两次,杰拉德-华莱士向篮筐的空切和纳什接球后与之擦身而过的突破都因为他的传球被断而被葬送。
这一次,19岁的大个子站在罚球线上,他面前是伸展开四肢拼命干扰的帕金斯(Kendrick-Perkins)。整个山猫队就像在流动一样,除了约什这个点在这一瞬间持球静止,包括霍华德在内,每个球员都处在运动中,借助队友的掩护跑出各种各样的空档。
显然研究和许久V字站位和跑轰的凯尔特人们对山猫的变阵措手不及。但是约什能传出怎么样的传球,这才是这套新战术的关键。
华莱士在侧翼一个迅速的侧身掩护,一个宽大的身形一步踩进内线。
约什-史密斯原地甩臂,球重重的弹地而起,擦着里基-戴维斯追赶卡波诺的脚后跟交到了霍华德的手里,双手持球,暴起扣篮。夏洛特球馆的呼声里是久旱逢甘霖的满足感。霍华德在他经历的前三场比赛里送出了一份顺眼的数据单子——14.3分,12个篮板,3次封盖,这个数据比奥卡福的11分11板要更像状元郎。
提前到场的训练里,库珀看透了约什的策应能力:他有很高的移动传球智商,甚至也有能像控卫传出各种角度传球的柔和手腕,但他的传球就像给双管霰弹枪上子弹——平、直、快,这三个字是双刃剑。好就好在对手猝不及防、穿针引线雷厉风行,不好的地方在于后坐力太大经常因为过快的出球被临近的球员在传球出手的瞬间断掉。
霍华德正想跑回来跟约什击掌,发现场边的库珀给了他一个眼神。里基一个轻松的放球将球抛出底线,没想霍华德竟然猛一回头,躺在地上将球揽入怀中。准备全场领防的纳什还没有撤回半场。
魔兽坐在地上将球抛给插上的纳什。
“哦!坐地传球!”
纳什真的高高跃起,指尖勾到篮球,将球顺势点上天空,落地后顺势跑向前去。他的身后,约什-史密斯腾空而起,单手接到纳什助攻,身体完全张开C字劈扣!
替补席炸了锅,库珀原以为传说中纳什扣篮的神迹出现了,没想这支被他灌输了一下午华丽思路的球队完成了马戏团式的连续空中Alley-oop。
球迷起立欢呼,场馆里嘈杂的欢愉声音好像呼唤着上赛季在萨克拉门托游荡的那个调皮的不散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