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了,前往沃尔德的路上,布莱克依旧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中。
车外,一对农民父子正在田间嬉戏,布莱德触景生情,不禁潸然泪下。
其实他也知道,父亲对他一直以来都是特别冷漠的。从小到大照顾他的一直都是塞拉和贝雅,是否有诺尔这个父亲,对他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
然而布莱克还是忍不住悲伤,最起码,在诺尔没有这样做之前,他还是能期盼着未来能有一天,自己和他能够像普通父子那样,一起生活,一起游戏。可是诺尔的坚决与冷漠让他这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了。
贝雅也看得出布拉德的失神,心痛的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说:“没关系,布莱克。就算那个绝情的父亲把你放弃了,你还有我和你母亲,不是么。”
布拉德着点点头,压抑住自己悲伤的心情,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小姨。我只是忽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落寞的向窗外望去,只见马车正奔驰在拉文提斯通往卡巴斯基防线的路上。宽敞的水泥路是拉文提斯通往卡巴斯基防线的专享快道,每年都有将近十万的军队从这里开往卡巴斯基防线。
不远处便是举世闻名的卡巴斯基防线和诺顿要塞,位于瑞格姆这边的路上只能看到卡巴斯基防线壮阔的英姿。大理石雕砌、水泥构造而成的主体是那么的威武,无数的魔晶镶嵌在上面,在两颗魔晶之间,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上面一道道玄奥的线条,那是各种各样魔法阵的纹路。魔晶的绚烂与魔法阵的玄奥交相呼应,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卡巴斯基防线的来由还有很大的历史,据说当初拉特斯和瑞格姆还在战乱中的时候,瑞格姆帝国斥巨资打造了这个坚不可摧的堡垒。当来自拉特斯帝国的空间祭祀们看到这条坚不可摧的防线时,惊呼道:“这就是被空间之主誉为‘卡巴斯基’的地方么?的确很雄伟。”
于是,从那之后,空间之主口中的“卡巴斯基”便被大陆所通用。至于原来瑞格姆为这条防线所起的名字,便渐渐不为人知了。
相对的,拉特斯帝国方面也斥巨资兴建了一座紧邻“卡巴斯基”的要塞,拉特斯帝国的君主得意洋洋的向空间祭祀们介绍了这座要塞,并且恳切的请求空间之主为之命名。最终,这件要塞被命名为“诺顿要塞”。
据说,承接下此事的空间祭祀私下里是这样描绘他请示空间之主的情景的——
“空间之主冕下的脸色很古怪,嘴里还嘟囔着‘没想到一不小心,卡巴斯基都出来了。是不是还要把诺顿给弄出来……’然后讪笑了下,便挥挥手让我回来了。”
“卡巴斯基”“诺顿”作为拉特斯帝国与瑞格姆帝国之间的关隘重地,每年两国都会派重兵把守。布莱克马车下的这条路,便因此诞生了。
马路上一队队骑兵正向卡巴斯基防线挺近着,明晃晃的板甲在日光下耀耀生辉,威武不凡。
窗外是一片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饶是布莱克此刻郁闷的心情,看着眼前的景色也觉得舒畅多了。
“堂堂的男子汉,居然也会哭鼻子……”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布莱克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车后还有一辆马车,坐在马车棚顶上面的一个雀斑少女正在对着自己做鬼脸。
布莱克连忙抹去了自己的泪痕,结结巴巴的辩解着:“谁、谁哭鼻子了……”
后面的马车正一点点追上来,雀斑少女娇笑道:“哭鼻子就算了,克瑞斯姐姐,你看他还不承认。”
“琳达,下来。”从马车里传来了一个轻灵的女声。
马车顶棚的少女噘了噘嘴,轻身一纵,从顶棚跃回了马车。
那马车已经到了和布莱克的马车相平的地步,顺着车窗,布莱克看到了那个轻灵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菊花,体态丰茂如春风中的青松。她时隐时现象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风吹落雪。远而望之,明洁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近而视之,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她体态适中,高矮合度,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的皮肤。既不施脂,也不敷粉,长发披肩,长眉弯曲细长,其发如沉香乌木,其肤如初春之雪,其唇如溪上红莲。一双善于顾盼的闪亮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宝石,她姿态优雅淡然,举止温文娴静,情态柔美和顺。她身披一席素色轻纱,带着精美的佩玉。远远看去,恍若天女在凡,裙裾翩飞招粉蝶,周身光华不可掩。
布莱克不由得看呆了,从小到大,他都认为自己的母亲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性,然而现在,这个认知被颠覆了。
“公子,对不起,琳达叨扰了。”那女子回眸一笑,略带歉意的说道。
此刻的布莱克已经不知如何言语,只能呆愣的点点头。
“哈哈,克瑞斯姐姐,你看这个家伙好呆诶~”雀斑少女看着布莱克呆滞的样子,忍不住讥笑。
“琳达,不许胡闹。”克瑞斯回首叱喝道,“对不起,公子,小妹性情顽劣,并无意冒犯。”
布莱克被琳达一打扰已经回过神,脸色变得有些潮红,低头道:“没……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
再次抬头,那辆马车却早已经不知去处。
一旁的贝雅一直把布莱克的表现看在眼里,看到布莱克终于能从悲伤当中走出来,她也很欣慰:“呦呦,我们家布莱克居然思春了,怎么样,那个小姑娘漂亮么?”
布莱克脸上好不容易消褪下去的红色又涨了上来:“小姨,马上要分别了你还要嘲笑我。”
贝雅则笑着说:“对啊,就剩一半的路程了,在不嘲笑你我可就没机会了。”
旁边的贝雅娇笑着,而困窘的布莱克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位白衣女子。
“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