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头号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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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偷奶糕的小贼

从人堆里冲出个高举擀面棍的奶糕摊主,脸上白乎乎的一团奶粉,人群一阵哄笑。

一个人影在人丛穿梭不定,几下就不见踪影,摊主见找不到人,气喘吁吁的大骂几句,无奈走开了。

“小贼,我的斗篷都要给你扒下来了。”左仑看摊主走远,没好气地说。

“小气鬼,”一个人影嘟囔着从左仑背后转了出来。

左仑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一瞬间几乎有些失神。

那是个女孩子,淡紫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左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发色。还有她的眼眸,在灯火的映照下忽闪灵动,竟看不出真实的颜色。

左仑不由开始想象那双眼睛在阳光下的样子,不知道整个人是真实的还是个幻影。

从女孩子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香,稍不留意就会错过,在雨后的夜里引人遐想。

“呆子,给你一块。”女孩子笑,把一块奶糕塞进左仑手里,“就算是谢你啦。”

左仑也笑了,然后才发觉自己笑得很蠢。

女孩子似乎没有注意到,直接把另一块奶糕塞进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一顿猛嚼,毫无淑女风范。

然后她冲着左仑眨眨眼,就要转身走开,女孩子掂着脚尖回旋,轻灵得像一阵风。

“等等……”左仑脱口而出。

少女转身,拍拍手说,“没啦,我只拿了两块。”

“你……还想吃吗?”左仑想了会,只憋出这么一句,手里还捏着吃剩下的半块奶糕。

女孩子歪着脑袋看了他半天,才笑眯眯地说,“妈妈说了,不能跟奇怪的陌生人说话。”

“怪人……”,左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皮,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那会偷奶糕的怪人呢?”

于是,圣辉历2900年,传诵一时的黑森联邦白石城奶糕大盗事件爆发了。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骚动,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四处流窜,东拿一块西偷两个。

到了后来,两人手里的奶糕越来越多。

女孩子忽然跳到一座老旧的雕像上高喊,“城主大人发奶糕了,大家随便拿呀。”

一扬手,一大片白花花的奶糕撒了出去。

很快,游览变成了骚乱,越来越多的市民加入到疯抢的队伍中来,人们尽情释放这几天因宵禁郁积的心情,哄笑和大叫声此起彼伏。

最倒霉的是那些小贩,混乱中也不知道被人胡抢了多少次,流着鼻涕眼泪纷纷发誓,要把那两个该死的小偷绳之以法。

而这次骚乱的始作俑者,紫发少女和左仑,则坐在临街一座大屋的屋檐上,欣赏这出他俩制造的好戏。

雨后的白石城里,混杂着奶糕的香气和泥土清新的腥味,他们坐在高耸的屋檐上,熙攘的世界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很远很远。

少女一边大嚼着奶糕,一边乐不可支的双腿悬空着乱晃。

“扔掉那么多奶糕,那能卖多少钱哪,”左仑大发感叹。

他接着看了看地面,这座大屋可一点都不矮,然后说,“你是个野孩子。”

少女却大嚼着糯软的奶糕,口齿不清地回答,“我喜欢高的地方。”

“摔下去会很疼。”左仑苦口婆心地劝说。

“没劲的怪人。”少女直接给左仑下了定义。

但是她很快又高兴起来,指着天边大叫,“看,快看!”

城市正中,穆尔神殿前的大广场上,一座高台准备完毕。

高台上还有一面巨大的红色布幔,把四面都围得严实,一缕悠远飘渺的声音从布幔中传了出来,那是器乐和人声的结合,犹如天籁临世。

闹哄哄的广场忽然间安静了下来,飘渺的声音忽缓忽急,笼罩了整座城市。

“这是云顿的圣诗团,从来没人见过他们的面目,好听吧。”少女托着腮帮子倾听。

左仑侧眼看她,少女安静极了,四周也是,淡淡的幽香萦绕着她,世界因她停留。

圣诗从低到高,缓缓递进,周围人群的情绪也随之渐渐高涨。

忽然,几百根光柱从高台的周围的地面射出,照向天空,各种不同色彩的光亮将整座庆典台映得犹如梦境。

庆典的高潮到了。

少女却忽然站起来,夜风把她的长发轻轻扯起,宽大的衣袍被风塑成波浪的形状。左仑吓了一跳,她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不看了,没意思。”少女的想法变得飞快。

“好像……还挺好听呢。”左仑不太确定的说。

“我们去那里。”女孩子又有了新目标,她看起来根本坐不住。

左仑循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脸色立刻变得很精彩,那个方向,宏伟的穆尔神殿赫然在望。

“别开玩笑了,大神殿戒备森严……”

没等左仑说完,少女轻轻一跃,跳了出去。

左仑大惊,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伸长脖子看,紫发少女在墙面轻巧的几个借力,就安然落地,浑身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喂喂喂,快下来。”少女昂着头叫他。

“我不叫喂喂喂,”左仑一边唠叨,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下来,看看头顶高高的屋檐,不由暗自惊奇,试探着问,“这么晚,你该回家了。”

少女笑起来,“我没有家。”

左仑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说自己没有家的时候,还能笑得那么灿烂,“你刚刚说你妈妈说……”

“妈妈说什么的,都是骗你的,走啦。”少女一边快乐地叫着,一边转身跑了出去。

“喂……”左仑忙跟上去,“你叫什么名字?”

“菖蒲……”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

两人一追一逃,不一会儿工夫就绕到了穆尔神殿的侧面,这里离开庆典台远,由于之前的骚乱,许多卫兵被抽调去维持广场上的秩序,这里人要少得多,只有少数几队重装卫兵来回巡视。

到了这里才能深切体会到这座神殿的高大,不过左仑是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矮人王的宫殿,全大陆见过的人也寥寥无几。

他立即开始向少女吹嘘,左仑大爷见过比这更高大宏伟的建筑如何如何。

“你去把卫兵揍晕。”少女对左仑的自夸没有兴趣,直接提出行动计划。

左仑两手一摊,“打架不是我的特长。”

少女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我听说里面有好多好多金子,能买好多好多奶糕。”

“金子?”左仑立即把手收起来,“我们来讨论一下行动的细节。”

计划很快就拟定完毕了,由菖蒲小姐负责总揽全局,由左仑先生负责吸引卫兵、打倒守备、入室盗窃、并拼命逃脱,然后平分赃物。

左仑皱眉,“这不公平。”

菖蒲冲着他眨眨眼,放声大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