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头号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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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抢匪

一旁的塔斯关切地握了一下父亲的手臂,老人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左仑换了一个更让人感兴趣的话题,“那么说说七大法师塔的主人吧?”

“似乎有这么一个传说,它只在小范围里流传,”阿尔贝托想了想,从柴堆里抽出根烧掉一半的柴火,用头上的炭黑在地上分开画了两个圈,分别指向这两个圆,“看到这两个圆吗?”

左仑不解。

“隆德皇帝的铁骑曾尝试着征服精灵们的故乡——树海,但他无法战胜精灵们的神祗,生命守护者柯瑞隆的祝福,任何敌人都走不出他布下的迷雾幻境,他们会永远迷失在里面,直到生命终结。就好像这两个圆,圣隆德的军队和精灵们的故乡,永远不可能交汇。”

“然后呢?”阿泰也感兴趣了,凑过来问。

老人看了铁皮人一眼,随后把手轻轻落下,木条在地上划出一条线,从一个圆的圆心直达另一个圆心,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抖动,“然后皇帝获得了奥术大师们的帮助。七大法师塔的主人创造了奥术史上的奇迹,一座空间阵,这座阵法由历史上最伟大的法师之一,传奇大法师罗德林根主持,他划出一条长达百里的直线,把这两个本不交汇的圆连到一起。”

老人的声音转而高亢,“一座法阵,把五千名全副武装的隆德战士,凭空传送到树海的中心,两者相距上百里,这是魔法史上的奇迹!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见,树海的中心升起巨大的焰火,那是精灵们的圣树——生命之树被点燃了。”

阿尔贝托说完一阵咳嗽,塔斯连忙伸手扶着他。

“太厉害了……”左仑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

“听起来有点意思,”阿泰的红眼闪烁着,“老头儿,你好像知道得很多,听说过傀儡魔像吗?”

“当然,那是种神奇的东西。”阿尔贝托转过头看向阿泰,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最强大的傀儡魔像能做到连人都做不了的事情。”

阿泰大感兴趣,红光连闪,“说说看,他们能干什么。”

老人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想一定不会是驾马车。”

“咳咳,”这次是左仑在咳嗽了。

老人站起身拍了怕裤子上的尘土,笑着说,“好了,年纪大了,今天一路颠簸,让我感觉很是疲倦,今天晚上恐怕要麻烦两位了。”

左仑还没听过瘾,但是阿尔贝托这么说,他自然不能强留。

塔斯也向两人打了招呼,陪他父亲回到帐篷中。

四周又显得安静起来,只有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左仑没好气地指了指阿泰,“你,今天守夜。”

说完踩灭了篝火,又在马车边找了个背风处,把阿尔贝托父子准备的毛毯垫在底下,就地躺倒了。

阿泰无谓地耸耸肩,坐在熄灭的篝火旁,如同一只巡视领地的夜枭,眨着两只红眼睛,四处扫荡。

左仑是被地面的轻微震动惊醒的,他在野外露营时习惯睡得很浅,几乎一有动静就立刻醒来。

今天晚上有云,月亮在缝隙里若隐若现,放眼望去,看不清前方状况,但是地面的震动清楚告诉他,正有一队人马靠近。

多隆的人马这么快就到了?左仑抓起长刀,全身都紧绷起来。

他看向篝火的方向,铁皮人已经不知去向。该死!左仑暗暗咒骂,这个铁皮脑袋一丁点儿都靠不住。

再回头看帐篷,里面没有点起烛火,只传来轻微的鼾声,阿尔贝托父子睡得很死。

左仑用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一会,皱起眉头,见鬼了,怎么回事?

他决定凑近一点观察,悄悄往大路的方向潜过去。

靠近道路的灌木渐渐稀疏,潜行不多久,马蹄声和车轴转动的吱呀声就清楚的传过来,左仑估算了一下自己与大路的距离,大概十步,已经非常近了,再靠近可能就会被发现。

他决定伏在原地,从灌木从的缝隙中望出去,最前几骑的样貌渐渐显露出来,四个都骑高头大马的男人,背上腰间都有长条形东西,全是武器,后面跟着几辆大车,这些大车每辆都体积惊人,需要四匹健马拉动。

这些不是多隆的人!左仑立刻就有了判断。

但是半夜里面赶路,隐匿形迹,偌大的车队火把只点了寥寥几根,大概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过只要他们不挡路,就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准备静静伏在原地,等待车队离开,却忽然发现前方的草摇了一下,有一个东西伸过来。

有埋伏!一个念头跳出来,左仑瞬时把刀抓紧,身子微微弓起,准备出刀。

那东西来得很快,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暗黄的光,一下就闪到左仑面前。

左仑的眼神一凝,是一只金属胳膊。

铁皮脑袋紧跟着探了过来,铁皮佬阿泰的眼睛上竟蒙了一块黑布,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居然把眼睛的红光遮掉大半,又经过灌木丛的遮挡,没有引起车队的注意。

左仑用口型对阿泰说,跑这里来干什么?

随后他悚然发现,铁皮人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阿泰无声地笑了。

该死!左仑一下惊醒过来,想要抓住阿泰,却已经晚了。

阿泰“腾”一下从灌木丛里跃出来,一个漂亮的纵跃,跳到道路中央。

马匹的惊嘶和男人的怒吼立时响成一片,车队像炸开了锅,前面的马车堪堪停下,后面的马车搞不清状况,撞了上去,一时间人仰马翻。

但是随扈的战士却显得训练有素,乘马的骑士牢牢护着两翼,其中部分人从两侧涌上来,原先站在前排的骑士自觉散开,他们的手全搭在武器上,随时可以出鞘,有的人已经取下骑弓,场上一片肃杀之气。

阿泰却安静得出奇,只有宽大的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蒙着红眼的黑布已经揭开,铁皮人冷漠地看着对面的人类忙成一团。

车队里冲出一名骑士,黑夜里看不清面孔,只有大大的光头泛着油光,其余骑士们立刻恭敬地散开,错落地随侍在旁,显然他就是头领。

光头谨慎地打量阿泰,语气平和地说,“阁下,这是四大城邦的车队,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左仑意识到,这个光头经验丰富,一句话便点明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也顺便给对方一个台阶。先不论对方话语的真实性,单看这些武士的马技和临机应变,就不是普通的商人卫队。

“阿泰大人对你们车上的东西很感兴趣。”阿泰抬手指向首领身后。

“抱歉,这些是私人货物。”光头冷冷回绝。

一名举着火把的骑兵正靠在离左仑最近的马车一侧,左仑这才发现,那个体积夸张的车厢居然不是密封的,车厢璧上有一排排原型的孔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有什么声音从那里传出来,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左仑仔细听,不是骑兵们发出的,而是从这辆大车里。

左仑立刻分辨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小女孩低弱的哭泣声,之后是更多的声响,似乎是人的呻吟或者嘶哑的叫唤。

忽然,一个东西从其中一个孔洞里探出来,但是那个孔太小。

左仑再细看,脸色立即变了,那是两根鲜血淋漓的手指。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慢慢皱起眉头。

“那么阿泰大人会自己打开它。”阿泰说话了,把手伸向背后,那里竖着一把冰蓝色的巨型双手剑。